“是么。”岑慕凝根本不相信她这套说辞,言谈之中透着一点点鄙夷:“她是想平安的生下这个孩子,还是想利用这个孩子达到她自己的目的,你比本宫清楚。”
“皇后娘娘要教训奴婢,奴婢无话可说。可皇后娘娘若要冤枉缨妃,奴婢怎么样都不会顺从的。”环佩咬着牙,眸子里透出一股倔强。
“缨妃这么做看似能得到皇上的垂注,但并非出自皇上真心意愿,恩宠只是会是短暂的。”岑慕凝微微凝眉:“本宫只是想让你告诉缨妃,她敢对本宫下手,就别怪本宫睚眦必报。不过,孩子无辜,本宫也想亲自抚育这个孩子,所以,她大可以安安心心的活到瓜熟蒂落之日。当然,她再若这样不要命的为了攀附皇恩,对自己下手,孩子保不住,那也别指望本宫会可怜她。凭一张脸得宠,也终究会凭那张脸失宠。你让她好自为之。”
“皇后娘娘一口咬定是缨妃娘娘谋害您,可是从头到尾,您根本就没有证据。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环佩胸口起伏的厉害,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看着吓人。
“宫里行事,的确讲求证据不假。那是必得要通过皇上,以求公平。”岑慕凝伸出了自己的手,看着纤细的手指微微一笑:“但有时候,自己出手根本不需要证据。本宫一向信崇自食其果这样的说辞,种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何必劳烦皇上费心呢。”
看着环佩瑟瑟发抖的样子,她继续往下说:“你别怕,怕也没有用。有些事你知道本宫是猜的,也知道本宫没有证据,可是缨妃不见得知道。她只是知道你见过本宫,很多她认为只有你才知道的事情,居然本宫也知道了,你说她需要证据来证明你背叛她了,还是只凭她自己的判断,根本不屑有没有证据……就对你下毒手呢?”
“皇后娘娘您……”环佩确实佩服皇后这份狠毒,一时间气的有些头晕。
“在宫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本宫亦然。可无论如何,没有人会宽容对自己起了杀心,并且下过毒手的人。”岑慕凝眼眸透着一股犀利,能将人心一分一分的冰住一般。“所以本宫绝对不会放过软珥。无论她是缨妃与否,无论她是否恩宠加身。你是她身边的人,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好自为之吧。”
她转过脸,平视着前方,不再去看环佩的脸。
扑通一声,她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外头的戍卫禀告道:“皇后娘娘,这婢子晕过去了。”
“抬上她,不是正好要去太医院么。”岑慕凝只觉得好笑,一个为虎作伥的人,竟然胆子这般的小。几句话,竟然就吓得晕过去。果然人不能做坏事的。
能躲得掉证据的指控,未必逃得过自己内心的惶恐。
太医院因为皇后的突然造访而变得有些局促。御医们一壁安排着皇后带来的婢子,一壁有择选出最好的药材供皇后过目。
“副院判呢?”岑慕凝环顾一周,没看见赫连的身影,还有些不习惯。
“皇后娘娘是在找微臣吗?”才步入内殿的赫连,发现皇后来了,微微惊讶。“微臣正预备回来更换药箱,就前往凤翎殿为娘娘请脉,怎么劳动您亲自过来?”
“缨妃的龙胎不适,是哪位御医在照料?”岑慕凝没接茬,只是这么问了一句。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微臣。”那位御医上前一步:“微臣赵友林,请皇后娘娘示下。”
“唔。”岑慕凝微微蹙眉:“皇上这时候正在飘缨苑陪伴缨妃,你赶紧去给缨妃细致安胎,也好让皇上安心。”
“是。”赵友林恭敬上前:“微臣告退。”
“本宫有话要问副院判大人。“岑慕凝这时候才顾得上看赫连。
“请皇后娘娘移驾内厅。”赫连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来的,不敢怠慢。
果然到了内厅,皇后的脸色就变了。赫连亲手沏茶,奉于她面前。“娘娘一路过来,风尘仆仆的,喝口茶润一润喉咙,再训斥微臣不迟。”
岑慕凝没搭理他,自顾自坐下。
赫连只好把茶盏放在她手边:“气大伤身,皇后娘娘若有什么不满,只管朝微臣发泄。”
“本宫知道,你是个有情义的,虽然已经离开你栖身的佛寺,但仍然每个月送银子回去,为他们提供衣食所需。单凭你这一份善良,你师傅在天有灵便会感动不已。”岑慕凝也是废了心思去查过赫连,虽然不能查到更多,但总归他要银子不全是为了自己。
“皇后娘娘何必费工夫在微臣身上。若您直接了当的问,微臣必然会如实相告。这么一来,反而显得微臣不会做人了。”赫连露出了有些邪魅的笑容:“娘娘,您还想知道什么?”
“为什么帮岑慕峰?”岑慕凝很奇怪,一个暗牢里的阶下囚,他竟然也敢为了银子带他出来。这明显是不要命了。“你和岑家,到底有什么关系?”
赫连听了这话,不禁一笑:“皇后娘娘想必是误会微臣了。微臣一向只为银子办事。就算是皇上赐了微臣官职,令微臣在宫中行医,为皇后娘娘调养身子,微臣同样也只认银子。太医院有的药,自然可以不花,但凡稍微让微臣尽心,不花银子,就免谈。这能和岑家扯上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有钱,一个爱要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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