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庄凘宸眉心微蹙:“你这样子,似乎对朕颇为不满。”
“是。”岑慕凝奓着胆子起身,站住床榻上俯视他:“皇上您成日里就是站在这样高高的云端看您身边的每个人。您怎么会知道别人的苦处。”
“松手。”庄凘宸不悦的冲她嚷道。
“偏不。”岑慕凝咬着牙:“凭什么你可以揪住别人的小辫子不放,我就不能。”
“你……”庄凘宸略微用力,一个旋身。这看似轻微连贯的动作,竟然将岑慕凝一个翻转摔在床上。
即便是这样,她拽着他衣裳的手都没有松开。
着实让庄凘宸意外。
“你疯了?”庄凘宸凝眸瞪着她。
岑慕凝满目倔强,咬着牙坐了起来。“好好的。”
他瞪着她,好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始终拽着他的衣裳,抵死不肯松手。
“青犁,去拿药酒来。”隔着门,庄凘宸对外头嚷了一声。
“是。”青犁和冰凌的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这时候才稍微安心了些。
主子让拿药酒,便是还在意娘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吧?
药酒送了进来,青犁就飞快的退了下去。
庄凘宸索性在床边坐下,让她扯着衣裳的手能松乏一些。
只是给她上药的动作却有些粗鲁,刺啦一声,好好的衣裳都撕破了。
肩头撞的都红肿起来,看着叫人心里头不舒坦。
他没吭声,把药酒倒在掌心搓热,才给她慢慢的揉。
从头到尾,岑慕凝吭都没吭一声。哪怕疼,她也默默的忍着。
越是这个样子,就越让庄凘宸不舒服。她哪怕是哭出来也好,偏偏要跟他别着性子。
“你若是有一日死了,一定是被朕赐死的。”庄凘宸咬牙切齿的说:“朕最讨厌你这样的硬骨头。”
“呵呵。”岑慕凝干笑了一声:“后宫里如花似玉的女人多得是,个个温婉柔顺,善解人意。皇上怎么不去她们那?”
“你拽着朕,朕怎么去?”庄凘宸没好气的说。
“皇上可以光着去。”岑慕凝白他一眼:“解开衣裳赏了臣妾就是。”
“……”庄凘宸一边揉着她的伤处,一边打量着她的表情。
岑慕凝慢慢的松开了手,转过脸去躺好:“这里也痛。”
方才撞在床框上,腰都撞疼了。她皱眉自己揉了两下,他涂满药酒的手就已经伸过来给她揉。
“就该不管你,让你哭到天亮。”庄凘宸气呼呼的说:“别以为穿那么少吹一夜的寒风冻病了,朕就会心软。你试试看朕会不会来瞧你。”
“幼稚。”岑慕凝并没这么想,她就是想让浮躁的心情被风掠去,只剩下平和与无奈。
“你说谁幼稚?”庄凘宸一把将她翻过来,鼻尖都要怼到她的眼珠子上。“你再说一次试试。”
岑慕凝看着他不怎么温暖的目光,双手抱住了他的脸庞。额头贴着他冰凉的肌肤,那一刻,她分不出来是自己更冷,亦或者是他。反正触及到的是满满的霜意。
“皇上该走了。敏妃和茂贵嫔还等着您的泽恩轿去接呢。”
“叫她们等着便是。”庄凘宸不悦的扯下了帷帐:“朕乏了,哪也不想去。”
冰凌在外头关上了那扇窗,才跟青犁蹑手蹑脚的退下去。
房里慢慢暖起来,好似外头的风停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投诚
喜鹊登梅,可是个极好的意头。
清早来太后宫里请安的妃嫔们,都看见了这么好的精致,脸上的笑容温软不少。
太后就着婢子舒曼的手,缓缓的走进正殿。那冬日里的暖阳正好透过窗棂进来,照着这些披金戴银,五光十色的美人,只觉得眼花缭乱。
“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宜安百益,千岁千福。”
妃嫔们嗓音清甜,和那枝头上的喜鹊似的惹人喜欢。
太后眉开眼笑,心中欢喜:“哀家看见你们在这,就跟看见春天一样。花容月貌的比那枝头上的花朵娇嫩。后宫里的人越多,哀家就越高兴。只盼着你们也能和缨妃、廖嫔一样有福气,早早的怀上龙子,给哀家多添几个皇孙皇孙女。”
“臣妾谨记太后教诲。”妃嫔齐声应下。
“都坐吧。”太后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外头的奴才通传,皇后驾到。
前一秒还温暖的笑容,这时候已经微微凝滞,冷的叫人看着难受。
妃嫔们只好起身,等着皇后进来。
岑慕凝就在这样的时候走进去,迎着太后并不温暖的目光,以及中多妃嫔各异的神色,面带微笑举止得体的朝太后行礼。
“臣妾来迟向母后请安,还请母后恕罪。”岑慕凝朝身后望了一眼。
冰凌和青犁亲自抬了一架屏风进来。
“这是臣妾命人特意为母后准备的屏风,入冬了,风硬些。母后一直崇尚节俭,迁居凤鸾殿的时候未曾翻修寝殿,臣妾便择了这架屏风为母后御寒。这上面绣着喜鹊登梅的图样,寓意着极好,还望母后能喜欢。”岑慕凝笑里透着一股冰凉,可是不仔细却也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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