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悦道:“你拿你母亲的东西,来哀家这里要你的侍婢,这不荒谬吗?”
“自然不。”岑慕凝笑着朝太后行礼:“臣妾愚钝,手也伸不了多长,不知道的时候解决这些麻烦,总比知道了之后再图后计要轻松得多。臣妾只想好好的保全自己,才能在那么多花枝招展的妃嫔中独占鳌头,让皇上的恩宠可以长留。”
不等太后说什么,她又是一笑:“明日一早,兴许冰凌就会回来了吧。母后继续用膳,臣妾就不在这里扰您清静了。”
“皇后……”太后攥着拳头,声音里夹杂着愤怒:“你这样来哀家面前挑衅,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岑慕凝没有回头,边走边说:“若然有人能舍下如云烟般的富贵,臣妾必然打从心底钦佩。”
这话,让太后心口一紧,莫非皇后已经察觉什么了?
舒曼蹙眉,也是一脸的疑惑:“太后,奴婢亲眼见冰凌毒发身亡,皇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移走了冰凌的尸首?”
“废话。”太后不满的瞪她一眼:“事情哀家是交给你去办,你倒翻过来问哀家?不觉得可笑吗?无论如何,明早之前,把冰凌给哀家找出来,先堵住皇后的嘴再说别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挫败
舒曼让人去找了整整一夜,都没找到冰凌的下落。
起初以为是褚培源气昏了头,直接将冰凌碎尸万段喂了野狗。要不就是拿着尸体向皇后讨说法。但两种似乎都不是。
“还没消息吗?”舒曼问了进来人的一句。
那人摇了摇头,眉心凝重的说:“外宅所有的尸首都是统一处理的。毕竟褚家的人也不希望事情闹大。这时候,皇上的羽林卫也在暗中监视,再想要做点什么,怕是不行。”
“你说,如果一个人该死却没有死,会如何?”舒曼皱眉问了一句。
那人没做声,慢慢的退了出去。
如果冰凌没死,她是见过自己的。舒曼这么想,忐忑难安。
岑慕凝让青犁在房里点了一盏灯,就这么一盏灯亮着,她坐在灯边,看着那明亮的光,满心窒闷。
母亲离开的那晚,她也是点了一盏灯,枯坐到天明。
好像是在等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人。
“娘娘,您别担心了,也许事情会有转机。”青犁看着她被火光照亮,却仍然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怪奴婢不好,如果是奴婢陪冰凌一起去,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不怪你。”岑慕凝与她对视一眼:“冰凌是母亲的人,甚至可以说也是像母亲一样,为先帝效力的凤卫,太后容不下她。”
“娘娘,要不要去求求主子?”青犁能想到的办法,也就是这样而已。
岑慕凝眼底似是燃起了一线生机,很快就被灌进来的冬风吹熄了。
“如果冰凌已经出事,皇上也不能起死回生。”岑慕凝皱眉道:“不过也是该去求求皇上的。”
她起身,就着青犁的手,慢慢的往外走。
今晚特别的冷,风夹杂着冰凉的雪花,直往脖颈里钻。
岑慕凝还记得,从前她最喜欢的就是下雪。每次下雪,她都会穿着厚厚的衣裳,站在院子里看雪花飞舞,等着盼着满地雪厚,就可以堆雪人,打雪仗,享受这一份天地之间独特的白茫与清洁。
可是,现在她真的很讨厌下雪。
这样的冬天越来越冷了,冷的像是随时都会把人冻成冰块。
“皇后娘娘,您怎么来了?”梁宝看见皇后这么过来,不免意外。“风雪这样大,您该先让人来知会一声……”
“怎么?”岑慕凝听得出他话里有话。
“皇上这时候……去了敏妃娘娘宫中。”梁宝有些尴尬的说。“敏妃娘娘的母家让人送了些梅花酒入宫,所以特意邀皇上品尝。”
“哦。”岑慕凝心里有些不好受,他明知道自己为褚培源的事情焦头烂额,又惦记冰凌,却还有心思和别人喝酒。有这样的念头,岑慕凝又觉得是自己太傻。
他本来就是皇帝,这是他的后宫,他想看谁,想陪谁,都不该被她左右。
实际上,她也确实没有这个能力去左右。
这么想着,心里微微窒闷。
“皇后娘娘,天冷路滑,奴才让人用软轿送你回去吧。”梁宝急忙召唤了内侍监过来,领着软轿。
青犁也十分自责,没弄清楚情况,就把皇后带来。“娘娘,还是上轿吧。”
岑慕凝脑子有些乱,顾不得多想,皱眉上了轿子。
风越来越大了,那胡啸而过的声音,带着压倒一切的霸气,叫人心神不宁。
走过来的这一路,脚都冻僵了,这时候,双手也是冰凉的发硬。岑慕凝闭上眼睛,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烦心的事情,可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无法形容这样的心情。
咔嚓!
一声奇怪的声音,让她有些疑惑,还没来得及问青犁是怎回事,忽然脚下一空,她整个人猝不及防的从轿子里跌了下去。
“皇后娘娘……”青犁一声惊呼,赶紧跪在地上去扶皇后。但不幸的是,抬轿子的奴才冰梅注意,竟然从皇后的身上踩过。“你们瞎了是不是?皇后娘娘,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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