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凘宸满意点头:“皇后总是这样豁达。”
“时候也不早了,臣妾送皇上上朝。”她就着青犁的手起身,刚往前走了一步。
庄凘宸一个转身,打横将她抱起来。
“皇……皇上……”岑慕凝有些尴尬的想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好多人看着呢。”
“无妨。”庄凘宸抱着她返回了内室:“昨晚没睡好,再睡一会儿便是。妃嫔们来请安,就叫她们等着。”
“是。”岑慕凝安然的被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目送他离开,便坐起来。
“娘娘不睡会吗?”青犁笑嘻嘻的问,脸上的红热还没有退。皇上待皇后娘娘这样热络,到底是让人羡慕的。
“不睡。”岑慕凝的脸上却看不到半点笑容:“替我选一套华丽的凤袍,把内务府新送来的首饰拿来。”
“是。”青犁虽然不知道皇后有什么心思,却乖巧的照办。
冰凌见她出去,小声问:“小姐是不是在意敏妃那边?”
“在不在意敏妃那边,总归是要会一会她的。”岑慕凝也很想知道,昨晚上庄凘宸忽然离开春生殿,她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心思。
梳妆打扮比平时耗费了一些时间,岑慕凝也是故意晚去了会,想看看妃嫔们有什么反应。
廖绒玉和欣悡站在前庭的院子里赏花,说笑的热闹。
葛子珊则站在杨芸碧身旁,沉默不语。她俩是一同入宫侍奉的,家境也差不多。宫里的妃嫔有心疏远她们,于是也就只好互相作伴,相互照应了。
徐美人、周美人等几个身份差不多的妃嫔,则远远的望着杨芸碧,一副看笑话的嘴脸。其余的妃嫔,或是整理自己的仪容,或是欣赏凤翎殿的富丽,心思全然不在这些事情上。原本安静的凤翎殿,今日当真是热闹的不行。
直到缨妃过来,气氛才稍微有变。
周美人她们几个紧忙簇拥过去,有一句没一句的赔着笑脸。一副谄媚的样子。
“几日不见缨妃姐姐,姐姐这肚子似是又大了一些。”杨芸碧打起精神来应酬走到身边的缨妃,一双眼睛里透着亮光。“姐姐的气色也是好得很。”
“妹妹的嘴可真甜,就挑人家喜欢听的说。”软珥抿唇一笑,语气轻缓:“只是妹妹这样嘴甜话美,善解人意的,怎么皇上还半夜里扔下妹妹,来了皇后娘娘的凤翎殿呢?难道妹妹对着皇上,反而不会说这些好听的话了?”
奚落的话总是特别的刺耳刺心,杨芸碧脸上一热,差点没忍住泪。
“呦,这是怎么了?”软珥见她这副样子,不免勾唇:“难不成皇上让妹妹受委屈了?”
“缨妃娘娘这话可不能乱说。”葛子珊上前一步,为杨芸碧出头。“皇上一向厚待后宫的姐妹,上至皇后娘娘,下至嫔妾,同沐圣恩,哪里有什么委屈可受。您这样说话,若是让皇后娘娘听见了,必然会不高兴的。”
“这位妹妹是谁来着?”软珥知道她是茂贵嫔,故意这么问了一句。“本宫怎么瞧着脸生啊?你也侍奉过皇上吗?怎的素日里没见你频繁在后宫里走动呢?”
果然这番话,让葛子珊下不来台。她入宫之后只侍奉皇上一回,还是侍奉皇上用膳。用了膳,赶上前朝忽然有急奏,皇上便匆匆离开了。为着这个,没少被人笑话,可当着这么多年,在明面上说出来,还是头一回。
葛子珊毕竟脸皮薄些,眼眶这就湿了。“臣妾的确没侍奉过皇上,鲜少在后宫走动,那又如何?臣妾毕竟是皇上册封的贵嫔,缨妃娘娘就算贵为妃主,也不能这般的肆意轻践臣妾。”
“好了。”杨芸碧忍下了委屈,握住了葛子珊的手,柔柔道:“缨妃姐姐一向心直口快,想来只是说话不经过深思,并没有恶意。子珊妹妹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听着是在劝葛子珊,实际上就是故意要骂缨妃没脑子。在旁的妃嫔心里有数,却一时没敢开口。毕竟都是妃主,谁也不敢保证替皇后掌管后宫事务的敏妃就不如缨妃得宠。
所以静观其变才是她们最明智的选择。
“好一张利嘴啊。”软珥何尝不明白杨芸碧的心思,加上等了这么半天,竟然没有一个妃嫔站出来帮她还嘴,也确实叫她生气的不行。“敏妃,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特别了不起啊?才入宫,就能为皇后娘娘分忧,打点后宫大大小小的事情,这还不算。皇后娘娘信任你,你就能凌驾妃嫔之上吗?”
“缨妃姐姐怕是误会臣妾的意思了。”杨芸碧迎着她不怀好意的目光,温眸道:“臣妾不过是劝说姐姐性子爽利罢了,是个直来直去不兜圈子的人。所以有时候说话,难免会不怎么注意场合。就好比你张口就说臣妾受委屈了一样。皇上一向厚待后宫的姐妹们,何况皇上陪伴皇后娘娘是再要紧不过的事情,臣妾能侍奉在皇上与娘娘身边,是福气是恩旨,哪里来的什么委屈?姐姐张口就说,倒好像是真有这么回事似的。您若是有什么不满,只管对皇上去说,别借着臣妾的名义说您的心思,臣妾才入宫,脸皮薄,可担不起这样的事情。”
“你……”软珥没想到杨芸碧竟然敢当众教训她,这番话还说的格外流畅,丝毫不给她插嘴的机会。“本宫若是有半点不适,你吃罪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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