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怜贵妃是来这里对本宫叫苦的?”岑慕凝微微一笑:“那就随本宫进殿说话吧。”
青犁扫了苍怜的眼睛,明显瞧出她将不满隐藏在眼底,气有些不顺。“娘娘,奴婢伺候主子多年,最是知晓主子的性子。从前喜欢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不喜欢了。能长久让主子挂念的,必然是心意相通之人,就如娘娘一般。也就难怪会有人妒忌而满嘴酸话了。”
苍怜和青犁一早就相识,这时候听她这么说话,倒也不生气。“还是被青犁给听出来了,本宫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好呢。真心爱慕皇上,又是多年的情分,臣妾当然会羡慕娘娘与皇上的情分了。但羡慕,并不是妒忌。偶尔吃一点醋,无伤大雅。”
一行人走进殿中,苍怜便吩咐旌侨将礼物呈上。
“上回劳师动众做的陶罐,不慎砸碎了,到底也是辜负了臣妾的一番美意。”苍怜转揭开了旌侨手上的缎子,缎子下面是一只锦盒。“这回臣妾送娘娘的东西,娘娘一定不会打破。”
说话的同时,锦盒被旌侨送到皇后面前。
“这是臣妾让人寻了多时的好东西。娘娘一准用得上。”
冰凌从旌侨手里接过锦盒,青犁将锦盒敞开,取了里面的东西递给皇后。
那是薄薄的一张纸。
岑慕凝皱眉展开,一剂药房便呈现在眼前。
“这是什么药方?”她不解的问。
“自然是一索得男的秘方。”苍怜笑的合不拢嘴:“皇后娘娘若用这方子调养,很快就能诞育嫡子的。想来娘娘您侍奉皇上也有一年多了,却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如今您又这般大方,将别人的孩子拱手让给臣妾抚育,当真是贤惠啊。可臣妾也不能为您做什么,只好献药方祝您早日达成心愿。中宫兀子,可是自古以来为后的大忌呢!”
“你这分明是故意诅咒娘娘。”青犁被她气得不行,恨不得卷起袖子抡她两个大耳刮子。
“青犁,你胡说什么呢。”苍怜鄙夷的扫了她一眼:“我是希望能为皇后娘娘分忧。可并没有诅咒的意思。若你怀疑,只管让人去验一验方子,这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怜贵妃这般有心,当真叫本宫高兴。”岑慕凝顺手将方子搁在一边:“只是你自己怎么不用呢!你盼了这么多年,才能重拾旧爱,不是比本宫更需要来点实际的吗?”
“臣妾连皇上的面都难见,哪里有娘娘这样的好福气。”苍怜又是感叹一句:“臣妾真是羡慕娘娘呢。”
“本宫收下了,若没有别的是,你也回去歇着吧。”岑慕凝不动声色的看着她。
苍怜饶是一笑,朝她微微行礼:“臣妾告退。对了,臣妾差点忘了,臣妾会领受娘娘大恩,好好照顾梓州的。”
“梓州?”岑慕凝微有些诧异。
“是啊,皇后娘娘还不知道呢吧?皇上才给皇长子赐名梓州,庄梓州,九州的州。足见皇上对这个孩子寄以厚望。”苍怜唇角飞扬:“娘娘的厚爱,臣妾绝不辜负。必然会将梓州抚育成人,以慰娘娘您今日的恩泽。”
第二百零五章 上路
晚风拂过宫墙边的柳枝,稀疏的响动。
软珥坐在肩舆上,迎着风往未央宫去,心急如焚。
旌侨端了一盏才熬好的雪蛤,慢慢走近内室:“贵妃娘娘,缨妃到了。”
苍怜皱眉遮住了口鼻,问:“这是什么?”
“是皇上让人给娘娘送来的雪蛤,奴婢特意让人煲好,夜里喝下,睡梦中都能滋阴润燥。”旌侨喜滋滋的说:“皇上很关心娘娘的呢。”
“端下去吧。”苍怜皱着眉头:“本宫闻不惯这个味儿。”
旌侨动了动唇,却还是没多言,召唤了个小丫头将炖盅给撤了下去。“娘娘,缨妃在外头候着呢。”
“让她进来。”苍怜半依靠在软榻上,一身华贵的绸缎衬得她肤色极好。
软珥焦急的进来,看见怜贵妃就那么雍容华贵的斜靠在软榻上,一副得宠的架势。可是这时候,她却顾不上这些。
“怜贵妃娘娘万福金安。”软珥恭敬的朝她行礼,只是为了她能对自己的孩子好一点。“听来送信的奴才说,梓州有些不好,臣妾不敢耽误,就立即过来了。”
“看得出。”苍怜不紧不慢的说:“粉也没抹,花也没簪的,的确是匆忙。”
软珥急忙抚了下自己的脸,怀着歉意赔笑:“是臣妾疏忽了,在贵妃娘娘面前失仪,还请娘娘恕罪。臣妾只不过是刚和梓州分开,一心牵挂着他,才会这样子疏忽。还请娘娘恕罪。”
“你说的也在理。”苍怜慢慢的坐直身子,从旌侨手里接过金丝燕窝细细品了一口:“这东西便比雪蛤好多了。味道清淡喝着又不腻味。”
“这也是皇上吩咐人送来的。听说是刚进宫的贡品。皇上知道娘娘您喜欢,送来了许多呢。”旌侨笑吟吟的回话。主仆两人都不在意焦急的缨妃。
软珥已经顾不得生气了,更无从妒忌。她就像是被人掐住了命门一样,只有惶恐和担忧。好像怜贵妃稍微一用力,孩子活不成了,她也会马上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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