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要走,忽然听见孙林杀猪一般的惨叫声:“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周美人和徐美人都吓坏了,两个人瑟缩着身子,胆战心惊的看着奔来的孙林。
其余人也都吓得蜷缩在一起,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你好好说话,别吓着人。”欣悡瞪了孙林一眼,这才又问:“出什么人命了?”
“就是……就是……替您看着汤的那个丫头……烧……烧……都烧焦了。”孙林头一回看见人死了,被烧成那个样子,着实可怖。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去看看。”没等欣悡迈开腿呢,那些女人惊声尖叫着四下逃散了。
一瞬间都回到各自的居所,紧紧的关上了门。
留下欣悡一脸惊惧的看着孙林:“切,早知道这么怕死,早点说死人了,耳根子清静。”
“哎呀美人,您还是赶紧去看看吧。这事情怕是捂不住了。”孙林急的不行:“皇上才走,宫里就走水,恐怕不是什么好兆头,何况还死了人。”
“闭嘴。”欣悡白了他一眼:“皇上亲征,必然是凯旋而归。这样不吉利的话不许再说了。否则我就让你配那婢子一起上路。”
“不说,不说。”孙林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急火火的给欣美人带路。
这一夜,最安逸的人恐怕就属苍怜了。
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没有睡意。特意让旌侨切了个老大的西瓜,用银制的签字,一口一块的扎着吃,当真是惬意。再将那贵妃软榻,挪到前庭院子里,最风凉的所在,以艾叶等多种草制成的粉末焚烧驱散蚊虫,别提多舒坦了。
“娘娘,这瓜虽然好,却也凉些,夜深了,您还是少进些吧。”旌侨不免担心。
“无碍的,本宫这心里一直燥热难纾解,倒是这瓜不错。冰凉润喉,吃着就觉得这宫里的生活的甜美有滋味了。”苍怜边说边送进口中一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皇后重病,说不定明早就一命呜呼了。就算没有死,也是苟延残喘,如果皇后知道后宫被她给毁成这个样子,她辛辛苦苦扶植的人一个个的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偏偏自己又病着,根本就不能反抗,会不会没病死也给气死了~这种感觉还是挺好的~
而那个虚伪的廖嫔,惨死于内务局的架子下。说不定头和脸都被砸的扁扁的,再也认不出往日的模样了。叫她还端着宠妃的名声,来替她在皇上面前求情。恶心谁呢!
欣美人就更惨了,嫉妒自己的婢子长得美貌,不惜辣手行凶,焚尸灭迹。无论怎么喊冤,也不会有人愿意放过她。谁让她是太后的人。太后的人就该死!
啧啧!这些碍眼的女人,一夜之间就被彻底的清除干净,当真是大快人心。苍怜的心,因为怨恨而失衡,恨不得这深宫变成所有人的坟墓。她起初想要的是恩宠,可现在,更希望这些人去死。因为恨,让她根本就无法释怀。
一想到这儿,她就更没有睡意了。“旌侨,去拿皇上赏赐的琼浆玉液来。本宫忽然来了兴致,正想着一醉方休。”
“是。”旌侨知道她为何高兴,也不想劝阻。但自己心里很是不安。怜妃太急了,心太急。
皇上前脚才出宫,后宫就发生这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不惹人怀疑呢。即便她能用巧合来解释这些事,也终究难逃皇上的一双慧眼。就怕害人终害己。
可是她自己却懵然不知……侍奉这样一位主子,真是够糟心的。旌侨拿来了两坛子酒,双手呈于她面前。“娘娘,琼浆玉液。”
“嗯。”苍怜顺手接过一坛子,揭开封在坛口的布,仰脖咕嘟咕嘟的喝起来。从回到这深宫之中,她太憋闷也太委屈了。她走的每一步,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能成为庄凘宸身边最风光的女人。可是恩宠有了,却没有他的心。
一个得不到真心的女人,一个错失了真心的女人,该有多么可悲。
“滚。”她忽然站起来,一脚踢倒了面前的长桌。桌上的东西散乱一地,狼藉不堪。
“都给本宫滚,一个都别来烦本宫。”苍怜捧着那坛子酒,越喝越觉得心寒。
“为什么……”她红着眼睛,哽咽不止:“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
暗夜之中,唯独她这院子里数十盏宫灯照着,犹如白日。就连她脸颊上的泪珠都这般的清晰。
那个躲在黑暗之中的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陪着她。看着她笑,听着她哭,陪着她难受。
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褚培源紧紧的攥着拳头,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一陪,便是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金色暖暖的光。她早就已经睡了,而他却朝着凤翎殿的方向去,避人耳目。
第二百四十一章 惊险
岑慕凝才稍微觉得身上没那么软了,就听见门外嘀嘀咕咕的,一点都不安静。
“不是都打发她们走了吗?本宫身边暂且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着。”岑慕凝喝下了苦涩的汤药,有些不耐烦的皱着眉头:“怎么还在这里吵嚷?”
“娘娘有所不知,她们是惦记您的身子呢。”冰凌好言宽慰。“您一日痊愈,她们就要挂心一日。自然是少不得过来候着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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