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道这么做仍然不够,但请王妃给奴婢恕罪的机会。”脸上的水顺着发丝往下淌,欣悡伏在地上,柔顺的说:“从今往后,殿下和王妃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一定忠心耿耿为主子尽忠。”
“去换件衣裳做事吧。”岑慕凝明白庄凘宸是什么意思。如果连太后的耳目都对付不了,自然就更对付不了太后了。所以把这个人留在身边,也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让自己渐渐的聪明起来,也能反将一军,让太后知道她想让太后知道的事情。
“多谢王妃。”欣悡伏在地上,浑身发冷。她是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滋味的。
“王妃,您别不高兴了。主子这么做也是……”
“殿下自然有殿下的安排。一个欣悡而已,不至于不高兴。”岑慕凝温婉一笑。
“自从王妃入府,主子虽然没有说,但是奴婢能感觉得到,他还是很在意您的。”青犁乖巧一笑。
“我知道。”岑慕凝认真的点头:“如果不是有殿下的庇护,我早就没命了。皇上和太后肯宽恕我,也是因为殿下的缘故。”
青犁有些尴尬:“王妃,奴婢说的不是这些。其实主子心里还是……”
“哦。”岑慕凝略点了下头:“那个人那件事不要再提了。我去看看冰凌如何了。”
她走的极快,推开了冰凌的房门。
话还没说完的青犁愣愣的站在原地,小声的嘟囔:“奴婢是说主子心里还是有您的。”
“小姐。”冰凌早就已经醒了。可是这偌大的院子里毫无半点声音,她一个人战战兢兢的躲在床榻上,并不敢贸然发出声音。直到看见岑慕凝走进来,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没事吧?身上的伤还疼吗?”岑慕凝看她哭了,赶紧摸出绢子来为她拭去泪珠。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没想到小姐居然和奴婢同一宿命,被丢进这偌大的阎王府……”
岑慕凝捂住了她的嘴:“等你的伤好些了,咱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小姐。”冰凌疑惑的看着她:“您该不会是对瑞明王动心了?”
“他是我赖以存活,和为母亲报仇的指望。”岑慕凝微微一笑:“这个世上,除了你,他对我来说最重要。”
看着她有些复杂的眼神,冰凌没有继续说下去。
“倒是你的哥嫂太无情,都是至亲骨肉,怎么舍得下这样的狠心。”岑慕凝气不打一处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讨回公道。”
“不。”冰凌摇头:“由着他们去吧。左右能见到小姐,再侍奉您身边,也是错有错着。只是小姐,您方才说要给夫人复仇,难道你已经知道仇人是谁了?”
“应该就是宫里的那一位。”岑慕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赶紧好起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一连好几日,岑慕凝都没见过庄凘宸的面。
听青犁说,他早出晚归的,似是朝中有什么大事发生。
只是府里的良药到底管用,几日的功夫,冰凌的伤就好多了。不但能下地走动,还能和青犁一道做些简单的事情。
这让岑慕凝心里安慰不少。
“王妃。”青犁快步进来,有些担忧的说:“恪纯公主来了,孔雀辇已经停在了府门外。”
“请她进来。”岑慕凝心想,她这么过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奴婢陪小姐去。”冰凌很不放心。
“也好。”岑慕凝点了下头:“你去奉茶送去花厅。”
恪纯公主进来的时候,脸色隐隐透着不好。
“公主这是怎么了?”岑慕凝上前扶了她一把,发觉她的身子竟然虚弱不堪。
“无碍的。”恪纯公主淡淡一笑:“其实我欠你一句抱歉。那一日,在恪纯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其实都是母后的命令,我不得不遵从。西凉侯夫人的死,也是母后的人所为。就连西凉侯小妾出来顶罪,也都是母后精心策划,叫人挑不出毛病。而我这个只能依仗母家光辉活下去,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公主,除了唯命是从,再没有别的活法。”
“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岑慕凝不免勾唇。“过去的事情,公主无需介怀。左右这件事情,我也洗脱了嫌疑。”
“若非你急中生智,伤及自身,恐怕……”恪纯公主淡淡一笑。
“原来公主早就察觉了,却没有在当日揭穿我。”岑慕凝因为事情仓促也顾不上去清理那些痕迹。
“我知道你不是作恶的人。而我却一直在母亲的掌控下做那些恶事。”恪纯公主笑容里透着无奈的苍白,脸色也阴沉的厉害。“就连我自己的孩子都没能……罢了,今天我来,不是为了说这些。其实当日,我是见过丞相夫人的。”
“什么?”岑慕凝不由一惊。
就连进来的冰凌也跟着颤了一下,端着的茶盏险些打翻。
“在宫中的那一日,我亲眼见到了丞相夫人。”恪纯公主幽幽叹气:“当日我去给母后请安,却因为下雨路滑,不慎跌倒,弄脏衣裙。于是就让婢子去取,留在凤鸾殿附近的亭子里候着。总归不能叫母后看见我那样没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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