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一张脸黑着,想也不想:“殿下还是换一个条件罢!”
阿极炀无赖道:“本王就要丽妃娘娘,他可是本王早就看中的人。本王已经没了一个大美人,可不能再失去一个小美人了。”
那大美人,指的自然就是谢显自己,他耳根一红,冷声道:“殿下若是真有此好,显倒是可以搜罗十七八个喜爱女装的美貌郎君,让他们与您同乘一车,一起回到靺赫。”
阿极炀傻眼,他可没有断袖之癖,但从谢显的眼神来看,他知道这人不是在开玩笑。
这一怔愣间,谢显已转头盯着姜银瓶,眼中已隐隐有暴风骤雨,阴测测:“还不过来。”
这一声太过严厉,令姜银瓶瑟缩了一下。她蹙眉,咬了咬唇,忽而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谢显被她撞了一下肩,脸色沉下来,转身道:“姜银瓶!”
这一声,又是愠怒又是无奈,然而那人置若罔闻,脚步未停,早已跨出院门。
阿极炀瞧见谢显怒气冲冲追出去的背影,吹了口口哨,幸灾乐祸的笑了。
……
谢显追出门外,姜银瓶还没走多远,他跟到侧后方,能瞧见她拧紧的眉,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他一颗心沉了下来。
姜银瓶正走得好好的,后头一直紧紧跟着的脚步声却停住了。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回头,回头便是妥协,回头就输了。很快,那靴子踏过地面的声音又响起来,这一次,它迅速来到她身后,姜银瓶预感不对,刚要转身,腰上却一紧。
谢显将她拦腰抗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姜银瓶握紧粉拳锤在他后背上:“放我下来!你想做什么!”
“既然你不听我说话,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谢显!”姜银瓶含怒道:“你无耻!”
谢显笑:“多叫几声,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姜银瓶面染绯红,又锤了几下,一肚子从前在市井学来的脏话,却一句也不敢吐出来。
好在院中没什么人,谢显大喇喇的,直接将她扛回了房间,扔到床上。姜银瓶恨声:“你见死不救,还戏弄我,现在还想欺负我!你简直卑鄙下流!”
她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推他挡在床前的身子:“你走开,我要回家!”
他按住他的肩膀,轻轻一推,就将人推倒在床上。随后,修长的腿跨上来,如昨夜一般,将她困在身下。
“回家?我在这里,你要回哪个家?”
姜银瓶红着眼眶,冷笑:“自然是回我自己家去!”
谢显笑:“那你把我也带回去吧。”
她从没见过这般无赖轻佻的谢显,自从恢复身份,这人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姜银瓶气急了,抬腿就要踢他,却被谢显察觉到,提前按住她脚踝。
他蹙了蹙眉,凝着她:“真的这么恨我了?”
姜银瓶嘴唇嚅了嚅,撇过头不说话。
谢显嘴角沉了一下,无奈:“银瓶,我那时还不认识你呢。”
“不认识,便能不顾他人生死,凭白见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死去吗?你可知我当时明明已经抓到船桨,只因你和圣上一个赌约,我便被甩下去,差点溺死!”
谢显:“我知错了。”
他说得如此干脆,反倒叫姜银瓶愣住了。
若是没记错,这恐怕是这位“贵妃娘娘”第一次向她赔礼道歉吧?她,是不是听错了???
谢显叹了口气,语带幽怨:“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便是谓我也。”
她睇他一眼,抽噎道:“难道只有这一件吗?还有后来进宫后,你处处打压我,威胁我,便是我俩……你也瞒着我,从不将你密谋之事告诉我。”
说到这里,她想起什么,猛地掀起眼睫,目光如炬盯着他:“你那时,是不是从没想过与我长久的……”
谢显眼神躲闪。
姜银瓶说对了,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他从进宫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将会走上一条危险的道路,若是事成,必然能脱离苦海,可若是失败,便是万劫不复。那时的他哪里敢奢求天长地久?
可陷进去了便拔不出来,哪怕是一晌贪欢,他也要自私一回。
他见过姜银瓶是如何在自己面前,为了一些好处阿谀奉承的,那样的姿态,若是被别的男人看到,他会想杀人。
两人对望良久,谢显率先败下阵来。他低低道:“我想过。”
姜银瓶自然不信,谢显低头,伏在她耳边:“我想过,若是我被赐死,死之前,我定要将你也杀了。”
声音清冷,姜银瓶难以置信,杏眸圆瞪。她知道,谢显真的干得出来这事。
他感受到她的害怕,伸手在她腮上拧了一下,叹道:“你使劲儿要问,我说了,你又害怕。”
“不对。”姜银瓶吸了吸鼻子,偏头定定道:“若你想杀我,在被囚禁在琼华宫时,便不会气我,想要赶走我了。”
谢显愣了愣,佯作诧异:“你还知道我那时是在气你?”
姜银瓶气哼哼地推他,反被他拽住手腕,握到怀里。干脆倒在她身侧,将人搂抱过来,体会着怀中的柔软,谢显道:“银瓶,我有太多顾虑,有太多包含仇恨的抱负。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告诉你,只会多添一份你何时会离开我的忐忑,而在那个时候,若你真的要离开我,或许我真的会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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