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妃虽然是专门被送进来和贵妃作对的,可她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现在的势力还不足以和贵妃对抗,见到贵妃,还是要退让三分。
她跟着姜银瓶一齐向谢显行礼:“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谢显缓步走过来,面无表情,但周身的冷意足以将人冻成寒冰。姜银瓶已经有点熟悉这位贵妃娘娘了,她知道,这人现在一定在生气,都这不可能这么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可秦惠妃不知道,她还颠颠道:“贵妃娘娘也闻到了那股怪味?”
忐忑的看着贵妃,姜银瓶觉得自己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
“是啊,难道惠妃平日就是带着这身味道伺候圣上的吗?”谢显皱了下眉头,捏着手帕轻轻掩住口鼻,满脸的嫌弃鄙夷。
第13章 第 13 章
秦惠妃愣住了,道:“不是嫔妾……”
“不是你还有谁?”谢显淡淡打断她,一点不给她争辩的机会,他抬起下巴,一点也不顾用词的粗鄙,言简意赅:“你们说,惠妃身上是不是很臭?”
贵妃这句话,指向不能更明显,而没有人敢对这个指向有一丝质疑。不管是谢显自己的宫人,还是秦惠妃身后的宫女,他们都深谙一件事,那就是——贵妃是整个后宫最不能得罪的人。
于是众人垂首,齐齐道:“是。”
“你们、你们胡说!不怕我要了你们脑袋吗?!”秦惠妃和她身后的宫女震惊望着众人,勃然大怒。
这两人都是刚进宫一个月,还没有见识过贵妃的狠辣。秦惠妃本就是被送进来争宠的,是以她本人各方面条件都很突出,从小也是在众星拱月的环境里长大。在她的潜意识里,所有男人见了自己,必然是要拜服于她裙下的,而谢观仙不过是以色惑君,迟早色衰爱迟,与自己这名门淑女完全没有可比性。
然而她显然错估了情势。
“当着本宫的面,你想要谁脑袋?”谢显语气一凛,略带杀意。
秦惠妃资历终究尚浅,立时被谢显的气势给震慑到,慌忙跪地:“嫔妾不敢,嫔妾不是这个意思……”
谢显瞥了一眼装没事人的姜银瓶,冷笑一声,垂眸道:“本宫问你,你这味道难闻也就罢了,怎么还有漪兰的味道?”
这一问,畏首畏尾的姜银瓶也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漪兰有催丨情之效,在宫中一向为禁香。
秦惠妃脸色一变,强笑道:“贵妃娘娘怕是闻错了,这宫里怎么会有漪兰这种东西……”
“是吗?”谢显摩挲着腕上的玉镯,轻佻一笑,淡声吩咐:“去把惠妃娘娘身上的香囊取下来。”
宫人应诺,上前将秦惠妃挂在腰间的香囊取下来,撕了个口子,捧到谢显面前。
那宫人语气平板道:“回禀贵妃,这里面确有漪兰。”
谢显将懒懒的目光从香囊移到秦惠妃脸上,但笑不语。
秦惠妃脸色一白,手握成拳。
谢显淡淡笑道:“惠妃有何话可说?”
事已至此,自然只能认栽。秦惠妃恨恨看着谢显,却不敢再叫嚣,她旁边的宫女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被她愤怒甩开。
那宫女护主心切,只能主动膝行出来道:“贵妃娘娘饶命,这香包是我们娘娘在宫外时采买的,里面有漪兰一事她并不知情。民间制香,多有用漪兰作为辅料,剂量都非常小,起不到什么作用的。”
谢显垂眸:“圣上龙体金贵,一点毒物都近不得。你家主子天天戴着这么个东西在圣上跟前晃,日久天长,可难保有个万一。何况……”他顿了顿,缓缓道:“民间的东西低廉劣质,惠妃如此娇贵,怎么会把这东西佩戴在身上呢?”
那宫女磕头:“回禀贵妃娘娘,惠妃娘娘才进宫不久,很多东西都是从宫外带入的。这香囊虽出自民间,却精致可爱,她也是没想到里面有漪兰那样的药,这才敢佩戴在身……”
谢显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不置可否。秦惠妃的脸色却变得更难看了,她刚刚才鄙薄姜银瓶的香粉不是宫制,现在她的宫女就打她脸了。这个谢显,摆明了是在帮姜银瓶报仇!
那宫女仍在为惠妃开脱:“惠妃娘娘知书达理,恪守礼教,她是绝不会用那种下三滥的东西来蛊惑君心的,还请贵妃娘娘明鉴!”
看了秦惠妃一眼,谢显:“惠妃,你说呢?”
秦惠妃已经认清自己和谢显的势力差距,阴着脸,咬牙:“是嫔妾掉以轻心,没发现这香囊里的古怪。”
谢显玩累了,又看姜银瓶,谁知她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全然没有报复到仇敌的欢喜。
抿了抿唇,他略微不悦,心中暗骂:这个呆子!
“既然是无心之失,那本宫也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退下吧。”
他把那被撕开的香囊扔到秦惠妃面前,轻描淡写,就好像之前的剑拔弩张根本不存在。
香囊里的香料散落一地,秦惠妃怒极,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能发脾气的时候,只能忍着怒意和眼泪,伏地行礼,还要说一声:“多谢贵妃娘娘开恩。”
说罢,恭恭敬敬地从贵妃眼皮子低下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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