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宝儿翘着二郎腿,忧愁:“这人是真坏了。”眨巴眨巴眼,她忽然靠近姜银瓶,低声:“姜银瓶,你忘了其他的,总不该忘了咱们的‘宝贝’吧?”
姜银瓶已经知道这两人待自己不坏,戒心放下,却不知道这个淑妃在说什么,黑曜眸子眨呀眨,不明所以地盯着她。
寇宝儿气恼:“你难道连咱们的‘宝贝’都不记得了!”她又朝亭子外看了看,伸手入怀,从里面掏出两本薄薄的本子来。
崭新页面,线装整齐,一本上题《玉楼春记》,一本书有《游仙淫传》。
两书翻开,图画文字交替出现,男男女女,莺莺燕燕,一张张,一句句,看得姜银瓶瞠目结舌,面红耳赤。一把将寇宝儿还在翻动的书合上,她激动地盯着对方:“你……你……”
寇宝儿激动紧张:“怎么,你记起来了?!”
姜银瓶摇头,红着脸咬牙道:“你怎么能看这种书!”
女儿家,怎么能如此放浪形骸,看这种不知羞耻的风月话本!这个淑妃简直太没有礼教了!下流!
寇宝儿被她说得愣住,讶然半晌,没好气地往旁边一坐:“自己从前看得多起劲儿,现在就成‘这种书’了,呸,以后想看都不借你!”
温柔的德妃安抚她:“别着急,银瓶对往昔的事情一概不知,你得有点耐心才好。”
她温柔一笑,走到一旁摆着琴的桌边坐下,道:“银瓶,你听听这首曲子,看有没有想起什么。”
一曲流动,佳音绕梁,姜银瓶也是爱琴之人,听完忙询问是何人所谱。德妃闻言,眼里涌起晶莹泪珠,同情道:“这是你自己所作,竟也不记得了?你怎会……怎会伤得如此严重……嘤嘤嘤……”
姜银瓶一看她哭,手脚慌乱,忙道:“两位姐姐不必忧心,我记不得也没什么的,现在一切安好,有什么不懂的绿蝉和紫叶教我便是,并无不便。”
二妃一愣,寇宝儿拍了拍她肩,道:“你说的不错,不记得便不记得,左右这几年宫中也没什么大事,你便当重来一遍也不无不可。”
三人说笑间,忽见亭外走过几个太监,两人一队,抬着覆盖白布的担架步履匆匆。
寇宝儿素来爱管闲事,见这几人脸色奇怪,当即拦住,问他们抬的是什么东西。这几人支支吾吾,半晌不言,她来了脾气,干脆上前一步掀开那担架上的白布。
这一掀,一具血肉模糊,姿势扭曲的尸体暴露在众人眼前,德妃惊呼一声,躲到寇宝儿身后。寇宝儿脸色还算镇定,却也诧异愤懑:“这、这是何人?”
几个太监面面相觑,突然伏身道:“回禀淑妃娘娘,这是从琼华宫出来的人,奴才等不敢多言。”
听到琼华宫三个字,在场几个人都滞住了,还是德妃最先反应过来,把淑妃扯着退后几步,朝那几名太监吩咐:“你们快走吧!”
姜银瓶不知道琼华宫是什么地方,怎么一听到这三个字,淑妃德妃就吓成了这样?她向来不耻下问,当即凑上前去:“两位姐姐,这个琼华宫,是哪个妃嫔的居所呀?”
淑妃转身捂住她的嘴,低声呵斥:“你还敢问,你忘了你这次是怎么落水的了?”
姜银瓶顿时就明白了,自己落水和谢贵妃有关,这琼华宫看来是贵妃娘娘的地盘了。她想起那担架上惨死之人的模样,忽然寒毛卓竖,怛然失色。
自己竟然得罪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那她以后还有活路吗?怪不得绿蝉要叫她以后见着贵妃绕道走,要是不走,她恐怕皮都被扒下来了呀!
德妃不知她已被吓得心神不安,在一旁道:“听闻前几日贵妃和皇上在御书房大吵了一架,气得皇上摔杯而去。那些宫人见天子盛怒,便以为贵妃定要失势,早早向朝臣传出消息,结果没两天,皇上又巴巴去找了贵妃求和,顺便把那些多嘴的宫人全都赐了死罪。”
姜银瓶听她叹口气,意味深长道:“如今咱们这位贵妃娘娘,可真是不能得罪了。”
……
自那日和淑德二妃见过面后,姜银瓶便开始向绿蝉紫叶等贴身的宫人打探这位谢贵妃的事情。起先绿蝉不愿告诉她,可后来大抵是怕她不明不白,反而惹祸上身,便干脆将往日两日的纠葛都讲了个明白。
听绿蝉讲,这个谢贵妃进宫也不过三载,可这三载,她却是平步青云,位阶一路扶摇直上,圣宠冠绝后宫。
姜银瓶初进宫时与这位贵妃交集不多,还算相安无事,然而不知为何,一年之前,这贵妃忽然就盯上了云潇宫。平日里对姜银瓶刻薄刁难不说,每每相见,更是要冷嘲热讽一番。偶尔圣上准备留宿云潇宫,这贵妃定要拈酸吃醋,叫人来把圣上请走。时间一长,后宫众人都知道,贵妃娘娘厌恶打压丽妃,都不敢和丽妃走得太近。
姜银瓶听得疑惑,她完全记不起自己何时得罪了这么一个人,更不知道自己这性子,能得罪什么人。这人,莫不只是看她不顺眼罢?!
绿蝉跟她说了其中利弊,让她千万不要以卵击石。姜银瓶愤愤,但考虑两人地位,也只能忍气吞声。绿蝉说的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她以后不往那人跟前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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