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烫着!”杨珩慌张道。
“殿下,时机到了!”
谢显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展开来递给杨珩,杨珩看了一眼,面色大变,抬首看向谢显隐含笑意的双眼,诧异:“襄国公愿意助咱们?”
谢显道:“他未必是愿意助咱们,但他一定想要扳倒赵玥。如今陇西贵族和汝阳贵族都与赵玥离了心,这两个门阀大族兵多将广,若能得他们相助,再加上咱们自己的兵力,对付如今的赵玥并不困难!”
“可赵玥背后还有罗将军,这人表面上想远离朝堂,可却是当年跟着赵构纵横沙场的老将,实力不可小觑。还有秦冶源,这人城府极深,也是个不好相与的……有他们在,攻下长宁并非易事。”
杨珩叹口气,又道:”何况,襄国公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阿显,你想让我再当一次他们起兵的幌子吗?”
谢显的碧蓝眼眸映着窗格间洒进来的日光,呈现出一种魅惑而又诡异的色彩。他噙着笑意,背脊挺直,微微颔着首:“他们想狐假虎威,咱们就不能螳螂捕蝉吗?殿下,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些人手里有兵,咱们也有。”
杨珩不言,肃然看着坐在他面前,至始至终都保持着端坐之姿,不敢有一丝礼教逾越的青年,良久,缓缓叹出一口气。
……
另一边,姜银瓶刚回到云潇宫门口,就被皇后的人找去说话了。因上次贵妃的回护,如今皇后也知晓她和贵妃走得颇近,就算原本对姜银瓶并无戒心,如今也不能再放置不问。只不过到底是母仪天下,皇后不屑逼问,只是旁敲侧击了一些关于她和贵妃如何相熟的事情,见姜银瓶全在搪塞,问不出个什么,也就干脆地放她走了。
从皇后那里告退,又乘轿辇待回云潇宫,这一耽搁,已是晌午。
她一进门,那被她匆匆留下的花猫便从宫墙上跳下来,吓得她狂拍胸脯,差点站立不住。紫叶拎着小猫后颈就要斥责,反被她劝走,又觉肚子空空,便让人下去准备午膳,自己蹲在院中逗弄小猫。
她小时候也养过猫,花色比这只还要好看些,那时她家米铺刚起步,日子虽不算优渥,却也不愁吃穿,那猫被她养得肥肥壮壮,最后竟连上树都困难。看着这小猫,她不禁想到姑苏故土,心中略有些惆怅。
她随手在地上捡了一根细小的枯枝,枯枝上垂着一根摇摇欲坠的绿叶,她把树枝伸到小猫头上,待它抬爪去揽绿叶,立刻就把树枝举高,小猫垫脚去抓,惹得她哈哈笑。就这样,一人一猫玩得不亦乐乎。
宫人从廊上经过,脚步窸窣。那小猫不知是被脚步声惊到,还是恼怒姜银瓶的恶作剧,突然蹦起来,尖锐利爪在姜银瓶手背上抓了一下。她吃痛一声,手中树枝落地。那小猫终于知道坏事,转头就往宫门口的方向逃。
姜银瓶回首追了几步,眼看就要被它逃之夭夭,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从宫门口斜出来,稳准狠地捏住小猫后颈,轻而易举将它从地上提领起来。
是谢显,只是他已经换下宦服,重新做了女子打扮。
他觑一眼姜银瓶:“没用。”
转身,他把小猫交给身旁的宫女,那宫女接过,颔首退下。
“娘娘,您要把它带到哪里去?”
虽然被伤了,但姜银瓶并不希望那小东西出事。
谢显知道自己又被猜忌了,乜她一眼:“给它找个合适的笼子。”
她松了口气,不是拿去处置掉就好。
再抬头,贵妃却盯着她手背上的伤口,看了几眼,转头吩咐候在一旁的宫女:“你们宫里有药没有?去找出来。”
那宫女应声下去,姜银瓶捧着手道:“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谢显并不理会,只转身朝结着冰棱的檐下走去。
姜银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以防万一,还是规规矩矩跟在他身后走过去。走到檐下放置水缸的位置,谢显突然停住,姜银瓶正疑惑为何要来此处,手腕却被人一把拽住。谢显抓着她的手浸在凉水里,一双森寒的眸子如豺狼虎豹,又如毒蛇冷蝎,平静却冷酷!
她冷得打颤,想把手抽回来,没有抽动。她的手被他紧紧攥住,天气寒凉,放在室外的水缸已有冰渣浮在面上,她只感到泡在水中的手掌冰冷无比,寒冷彻骨。
“娘娘……冰、冰……”
谢显平静地盯着她,勾唇,笑意未达眼底:“忍一忍,被畜生抓伤,最好把伤口洗干净再上药。”
这根本不是洗伤口!
那笑容看似如清风拂面,实则已是波涛汹涌!
姜银瓶开始害怕,苦着脸,五官都快纠结在一起。谢显看她这样,眼神一动,终究还是松了力道。她趁着这个机会,猛地把手抽出来,一看,都冻红了!她欲哭无泪,捂着手背哀戚惶然,偷偷打量表情莫测的贵妃娘娘,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娘娘,您生气,是因为嫔妾对您隐瞒了景陵君的事吗?”
谢显脸色一变,转头紧紧盯着她:“你怎么知道……你早发现我在那里?”
姜银瓶飞快摇头,见他明显不信,又迟疑地点了点。她指了下自己鼻子,嗫嚅:“嫔妾在景陵君那里,闻到了您身上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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