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白秀凤这么说,李慕妍已是明白,伤势情况如何,全靠白秀凤一张嘴阿……要想确定侯子状况,换药的护士一定很清楚。
等会可以找护士了解一下。
李慕暗自记下这事,于这时脸带喜意问:“所以侯子的伤不用截肢了吗?”
听到截肢,侯子一时没意会过来,傻愣的问,“什么截肢?谁要截肢?”见李慕妍邵承军看着自己,他不自觉的吞了口唾沫,看向主治医师,“白医生,我这伤要截肢?不是复原的挺好的吗?”
“是复原的不错,但也不确定会不会恶化,若是恶化至一定程度,截肢是最坏的打算。”
再利害的医生也没能百分百确定伤患的病情不会急遽翻转,白秀凤一席话说的合乎情理挑不出错,但是,李慕妍怎么会这样就放过她?
“依白医生说的,侯子伤势都在控制内,目前不会有截肢的可能,是?”
白秀凤并不知道眼前问这话的女同志是谁,但能站在邵承军旁还能亲密的给对方喂水果,除了是邵承军的妻子不会有第二人。
两人恩爱的互动俨然不把场上人放在眼里,白秀凤看的是醋酸翻涌也觉扎眼至极,然而不管醋意将她快溺毙,面上神情只能和颜悦色……
她沉住气,淡说着:“目前伤势控制住,恢复的不错,继续保持的话就能恢复健康出院。”
“意思就是不用截肢了?”
李慕妍再三言说截肢这个字眼,就是不是被问者,这会也注意到并关注着白秀凤的回答。要知道邵承军跟李慕妍现在会在这,便是因为接到院方通知截肢呀……
然而便是知道这话有陷阱,可于专业领域上白秀凤只能选择回答‘是’。
这声‘是’一出,果不其然见对方面上的淡笑敛去,柔和的神情被冷意取代,且一字一句让人心虚也有点慌。
“既然不需要截肢,人也安好,一切尚在可控制范围内,为什么在通知我们时,说的侯子非截肢不行,否则会死这种让人担心不已的话呢?”
“我们夫妻俩知晓这事已是万分担心了,那么身为侯子的家属接到这样的电话时,不是更紧张吗?在通知家属前难道都没考虑过听到消息时的心情感受吗?”
“这些白医生通知人时都没想过?而所谓的紧急联络人,难道不懂字面上的意思?”
李慕妍问着,态度说不上是凛然也说不上是质问,可这么一连串的话下来,便有种莫名的咄咄逼人气势。
而侯子一听通知家人了,急切的语气不自觉的满上了不满。
“白医生你真通知我家人了?我家人可经不起知道我出事呀!要知道我家就靠我一人,怎么可以还没确定时就告诉他们了呢?不把他们急死就算了,大老远来知道我没事我这皮不绷紧……”
侯子一口气说的,也是一连串的话,让白秀凤一句‘我’卡了很久,最后受不了的喊:“我没通知你家人!”
一时没意会过来的侯子依然是不认同的囔声,“没通知那我家人这一路……”声到这倏地打住,不确定问:“没通知我家人?”
“对……”简单的一个字眼,白秀凤说的有些艰难,因为这等于间接承认自身做错了事。
“你没通知我家人?但军子怎么……”侯子纳闷。
既然已经承认,接下来的话便不是那般困难,白秀凤道:“当时我和护士谈着你的病情时,你刚好做完清除化脓部份的处理,我怕你伤势会恶化,和护士说你这方面需要有人过来了解……我不知道是护士听错了传错话还是通知的人听错了,总之这里我会去查……”
“所以是通知了我家人了吗?”侯子哪管谁听错,重点是通知了没!
“我这就去帮你问。”白秀凤歉疚的道着,也于这时和一直没说话的邵承军道:“不好意思,首都军区医院一别后这么久没见了,现在再次见面居然是这样场景,让你见笑了……”
李慕妍无语极了,白秀凤将所有事务推的一干二就算了,现在还在她面前说这些让人一听就像是有奸情的话,要不是邵承军跟她说过,还不误会!
这女人还真是──特能恶心人!
李慕妍那气呀差点就撒出来,也于这时,坐于她身旁的邵承军忽地往她手里塞水果。
邵承军态度冷淡的朝白秀凤道:“见不见笑无所谓,但我和白医生你似乎不熟,所以别用这么熟稔的口气说这种惹人误会的话。”话落,也不管白秀凤僵住的神情,下逐客令。
“既然白医生说要去问人有没有通知侯子家人,那就别再这担搁时间了,赶紧问了也好让伤者安心,不然伤者要是忧愁太过影响了病情,可不好。”
邵承军说话向来简短,这会说这么长的一段话还这么不客气,登时让李慕妍眼都不眨的看着他。
直到邵承军转过头来,朝她眨了下左眼,动作透着他这番话就是故意气白秀凤也是撇开关系时,要不是她刚好往嘴里塞水果,差点就笑了出声。
白秀凤这方向当然瞧不见邵承军的小动作,也没能看见低下头吃水果的李慕妍是怎么的乐呵劲,这时的她,从没被人这般待过的她,面上一时腾起了两抹浓浓的高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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