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来!”
灵鸠算是看明白了,他们不仅仅是要给自己和宋小白一个下马威,还是打算用人海轮流战术。
只是就凭他们也想要对付宋小白?
一眼扫去,一群都是五层之上的武者。以他们的年纪来说,这样的武学境界,放眼御海镇那样的小镇,已经是天才之列。放眼溯雪城,也算个小jīng英,可是对于宋雪衣这个程度的妖孽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
灵鸠心中忽然升起几分的感叹。
想当年她初来驾到,一个四层武者的宋秋轩就骄傲自满,张狂不已。一个七层武者就可以在御海镇横着走,一个九层武者更是差点让宋小白遭了大难。
现如今,武者在他们眼里,就跟蝼蚁差不多的存在。偏偏这群蝼蚁还看不清局势,坐井观天不知天高地厚的来挑衅他们。
灵鸠笑了笑,也不说话,任由宋雪衣自己解决。
宋明阁老及时到来,大声问道:“这是做什么?规矩都忘了?!宋奇,你又惹了什么麻烦?”
宋奇叫的是领头的蓝衣青年,他向前走了一步,义正言辞道:“明叔,宋雪衣他初来驾到就破坏风云堂的规矩,我们有权挑战驱逐他!”
“这,”宋明的表qíng明摆着就是知道这件事,转头看向正朝这边走来的素衣女子,“锦年,你身为这批弟子的掌事师姐,你看这事可行?”
走来的素衣女子自然就是何锦年了。
她看了宋明一眼,没有挑破他的明知故问,走到一贯呆着的树下桌椅,随意的摆了摆手。
宋明立即严肃道:“既然锦年也同意了,那就这样吧。”
其实宋奇他们一开口就是挑战,就是早先得到宋明的话,见宋明和何锦年的反应,自认为他们配合自己演戏,自然是站在自己这边,脸上的自信也更足了。
“宋雪衣,你可敢应战!?”青年意气风发的喊道。
一想到现在被自己打压的人是新晋的白璧王,宋奇就忍不住雀跃,虚荣心高涨。
他们这群内堂弟子很少出去,依旧处在被训练的截断,所以对于宋雪衣的信息都是听来的,并没有亲眼见过,所以对宋雪衣的本事,他们一直都半信半疑。
尤其是得知宋雪衣被封白璧王,却只得了一个特权和府邸,连一点真正的权利都没有,就让宋奇更加怀疑宋雪衣实力的真假。
宋雪衣摸了摸灵鸠的头发,走到了cao场中央。
当他眼眸扫来,宋奇顿时觉得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一股本能的qiáng烈危机感让他的笑容突然僵住。
“一起上。”宋雪衣道。
“什,什么?”宋奇一怔。
宋雪衣没有重复之前的话,眨眼来到宋奇的面前。
宋奇大吃一惊,敏捷的侧身就躲开了他的bī近,心里还有点得意:什么和元清族兄相当?明明就不过如此,这不是轻易就被自己躲开了吗?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他就听到了一声女子惊叫声。
猛的转头看去,申兮珮身体已经飞出去三米远,砸得身下地面guī裂,躺在那里没有了动静也不知道生死。
宋奇面色就和所有人一样白了。
原来宋雪衣刚刚要对付的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人群里的申兮珮。
灵鸠无聊的哈了一口气,半眯着眼睛看宋奇他们的丑态,目光流转的时候看到了树下的何锦年对她招手。
心里有点疑惑和兴趣,灵鸠朝她走去,坐到了何锦年对面的木凳子上。
“为什么不肯入宋家祖籍?”何锦年轻声问道。
灵鸠反问道:“你不是宋家的人,为什么能得到现在的地位?”
何锦年道:“家族出了点内乱,家中有人和宋家祖上有点关系,就来这里避难。”
灵鸠抬眸看了她身后某个地方一眼。
在何锦年说这话的时候,她隐约感觉到那里有点异动。
一方面也惊讶何锦年真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撒谎。
“因为宋祖家对宋小白不好。”
何锦年知道她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朝cao场看了一眼,轻声道:“雪衣从小就天赋异禀,我知道他早晚会来这里。只是说到不好,是何处不好了?”那双水润的眸子里浮现清澈的疑惑,“如果说不早点把雪衣接过来,是因为要磨练他吧,一步登天并非好事,元清他小时也受了不少的磨难。”
这时候的cao场上已经乱作了一团,形成一面倒的局势。
从申兮珮开始,宋雪衣行走在百来个内堂弟子里,每一步必带击飞一人,让人失去战斗力。
地上已经躺了不少痛苦口申吟的内堂弟子,有的直接昏迷了过去,还有些一脸的灰白和恨意。这是因为他们被宋雪衣伤到了丹田,一身的武学内力就这样被打没了。
“快跑啊!”终于有人承受不住压力,妄图逃跑。
宋雪衣脚下一踏,以他为中心,地面震动。在那逃跑的内堂弟子前方忽然生出一面硕大的青铜盾牌,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锦年轻咦了一声,细看发现这不是盾牌,而是一面不知名的植物叶子。
“千年铁树叶。”她一语叫出了这物的身份。
灵鸠看了她一眼,更加确定何锦年的身份不简单,对方似乎也没有刻意要在她面前隐藏的意思。
这个内堂弟子的逃跑去路被挡,后面接二连三想要逃跑的弟子被同样的铁树叶挡住。
一面面突然生长出来千年铁树叶就跟擂台守卫一样,坚守着自己的位置,不让打斗的人离开。
这群内堂弟子们终于慌了,一声声的求饶却没有让宋雪衣有任何的动摇。
宋奇早就后悔了,他不断的穿梭在人群里,躲避被宋雪衣看到的危险。
一人突然和他撞在一起,使得宋奇一时不查,又被脚下不知死活的弟子绊倒。
如果是往日发生这样的乌龙,他一定觉得非常的丢脸。这次摔倒他去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装起了被击晕的人。
百人的混战,宋雪衣一定注意不到自己!宋奇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不放心的睁开眼睛一条细fèng,查看周围的qíng况。
细小的眼fèng里,宋奇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高高在上的人影。
因为由下至上又背着光,宋奇看不清楚那人的模样,唯独那双熟悉的冷眸让他胆战心惊的颤抖起来。
“不!不要!”已经顾不上装死人,宋奇瞪大了眼睛,抱住宋雪衣踩下来的鞋子,嘶声喊道:“我爷爷是族中长老,他是内堂的刑事堂主之一,你不能这样对我,否则你也休想好过!”
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爆发的力量是qiáng大的,至少拖住了宋雪衣一时,抱得他腿有点疼。
宋明这时候也反映了过来,大声喊道:“宋,宋雪衣,还不快住手!”
听到他声音的宋奇眼里闪过一抹得色。对了!自己在怕什么啊!宋雪衣他绝对不敢杀自己,这里可是宋祖家的内堂,这里不但有宋明还有他爷爷,就凭他初来驾到的宋雪衣,怎么可能敢杀自己!
一开始不就是想明白这一点,才会挑衅他的吗?
宋奇越想越安定下来,瞪着宋雪衣的眼睛也没了绝望恐惧,反而还多了点恶毒的得意。
“还不把你的脚收回去,别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宋奇挪动着嘴唇,用只有宋雪衣才听得见的声量警告道。
宋雪衣眉毛轻轻一抖,然后宋奇的手就被震开,鞋底踩在了他的心口。
“唔!”宋奇整个人一震,嘴里流出大量的鲜血,表qíng还有点茫然。
他不明白宋雪衣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做。
何况,别的人大多都是被打晕了,为什么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咳咳,你,我,爷爷会为我,报仇,你也……”不是错觉,他是真的要死了。
宋奇眼睛越瞪越大,充满着不甘和绝望怨恨,抬起手想要去抓宋雪衣,最终还是无力垂了下去。
一旁看着的宋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一切,目瞪口呆失去了声音。
树下的何锦年轻轻皱眉又松开,呢喃道:“雪衣他经历了很多吧。”
“听你之前的话,好像你见过宋小白小时候?”灵鸠收回目光,一边问道一边答:“你觉得宋小白狠?刚刚那人明摆着就是针对宋小白,眼里已经有了杀机。”
何锦年摇头,只应了她前面的问题,“雪衣才几个月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了。”说起这个,她面上就多了点笑意,“又小又gān净,特别的漂亮可爱。”
灵鸠抿了抿嘴唇,撇开眸子看宋雪衣。
为毛有点嫉妒的感觉啊,宋小白婴儿期什么的,真想看看啊。
随即,灵鸠想到了一个问题,又转回头看向何锦年,微眯着眼眸隐藏jīng光,“你的意思是说,宋小白小时候就来过这里?”
“嗯。”何锦年道:“当年真叔叔就是天纵之才,有资格来祖家,雪衣就是真叔叔带来的。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之后就失踪了。”
“锦年。”宋明的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何锦年和灵鸠的jiāo谈。
灵鸠不满的朝宋明看去。
宋明并未看她,对何锦年道:“身为掌事师姐,你就这样看着宋雪衣伤害族人,为所yù为!?”
他心中既惊讶又不满,一直以来何锦年都是少话的xing子,对他也不假以辞色,怎么对这个百里灵鸠反而话多了。更重要的是,她竟然对族人受难不管不顾。
何锦年看向cao场仅剩几个吓破了胆子,哭喊着求饶的内堂弟子,轻皱眉道:“我早劝过,不要去以卵击石。”
宋明qiáng忍着怒火道:“到现在你就说这个?”
何锦年站起来,“计算一下伤亡,让医疗堂的人过来。”
宋明冷声道:“宋雪衣该如何处罚?”
最后的几人也被打伤在地,无力再反抗,千年铁树叶不见,宋雪衣朝这边走来。
宋明察觉到的时候,受惊般的连续避让,看着宋雪衣的眼神又惊又怒,就好像在看什么害群之马。
宋雪衣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而是在灵鸠和何锦年身上扫视,最后定格在灵鸠的身上。
“宋雪衣以一敌百,从今日起便是人阶内堂弟子首席师兄。”何锦年轻轻一笑。
宋明就等着她处罚宋雪衣,谁知道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句话,愣了好几秒才猛的转头看向何锦年,大声道:“锦年,你说什么?”
何锦年好脾气的把之前的话再重复了一遍。
“胡闹!”宋明厉声道,“你简直是在胡闹!他这是犯规,理应jiāo给刑堂受罚!”
何锦年皱眉,“明叔叔,内堂挑战向来生死由命。”
宋明狡辩,“话是如此,可身为同门同族,有意残害他人xing命,这不可饶恕!”
何锦年眼里浮现一丝烦躁,表qíng疑惑,“元清在内堂的时候,杀害的xing命还少么?”
宋明一直呆在内堂,自然知道宋元清当年在内堂的所作所为,出手向来没轻没重,一旦上了擂台,就没把对手当做同族看,只认敌人,因此在他手里死去的弟子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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