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近不到半米的时候,异变突起,前一刻还楚楚可怜的女子,手中出现出现一柄匕首朝灵鸠刺去,脸上也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只是她的笑容下一刻就僵住了。
“为什么……”女子,也就是依旧守在这里打探消息的蓝鸢不甘心的喃喃道。
她身体不能动弹,命门已经被灵鸠握住。
灵鸠依旧柔声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让你快点解脱。”
蓝鸢的脸色变得苍白如雪。
“你的隐匿手段的确不错,灵力几乎全消,像个普通人,只是还瞒不过我这双眼睛。”灵鸠控制住蓝鸢,侵入她的记忆,将她昨日的所作所为都看入眼里,以及她的身份和往日一些零碎的记忆,等到没有自己想要知道,她才收回了意识,对已经一脸痴呆的蓝鸢道:“戏演得不错,可惜没有颁奖。”
她松开手的时候,蓝鸢已经倒地身亡。
在蓝鸢死前有那么一瞬清醒的意识里,唯一的念想就是后悔。
如果她不那么自大,知道百里灵鸠这么可怕的话,她绝对不会主动留下来,妄图继续立功,得到七重殿更大的重视和奖赏,以及宋元清的青睐。
只是这一切都已经晚了。
后面跟随着的宋戎赫等人脸色也是一变再变。
从女子出现到死亡,一切发生的太快,让他们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打从蓝鸢出现,他们谁都没有察觉到蓝鸢的异样。
解决掉了蓝鸢之后,灵鸠继续往国安寺的方向而去,这一路再无阻碍。
事实上,她感觉到路上有几次被人窥视,不过刚刚发现那目光的主人就逃了。
国安寺。
如果这里还能叫做国安寺的话。
灵鸠站在一片láng藉之上。
这里地面guī裂,石雕都已经破碎,原本这里应该耸立一座高塔,此时剩下的只有半截倒在地上,另外的半截不知所踪。
“这是……”宋戎赫注意到地面上的死者。
不止是他注意到了,灵鸠也看到了。
这láng藉之地上的死者不少,除了身穿七重殿服饰的人,其中还发现了之前出面审判了申家的那位青衣老人。
这群人一个个修为都不低,灵鸠可以确定里面甚至有着和宋家蓉姑一样修为的人,要不然国宝君也不会积极的独自赶到这云宫内偷食。
一个转眸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
灵鸠轻轻一跃来到个断石后,看到了云莫染。
他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灵光,刘缺就倒在他的身边,气息已无。
从云莫染的身上灵鸠看到了死气,却还没有完全身死。
“皇上。”宋戎赫复杂的喊声响起。
地上的云莫染眼睫毛微微抖动,却是睁开了眸子。
当看到灵鸠和宋雪衣等人之后,他的眼神里面本能的展现出一丝希望的光彩,又在下一刻暗淡下去。
他看了众人一圈,最后落在灵鸠的脸上,艰难的说道:“你说过……朔云州不会……”
“朔云州的确不会有事。”灵鸠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云氏的皇族气运尽了。”
“皇族气运和一州相连。”云莫染依旧怀疑。
灵鸠道:“皇族并非只能是你们云氏。”
“你搞的鬼!?”云莫染想到这个可能,眼神骇人。
灵鸠摇头,坦诚道:“我只是没有帮你而已。”
云莫染张嘴又闭上。
他本想问灵鸠为什么不帮,她怎么能不帮,她已经成为了国师,命运也和朔云州相连,不该不帮才对。
然而此时灵鸠安然的站在这里,坦然的和他讲明实qíng,就说明他原本的利用都成了笑话。
他从未付出过真心,也从未给予过灵鸠任何的好处,凭什么要对方帮助他?
“云氏血脉并没有灭尽,皇族气运不断,谁也休想夺位,一旦夺位必遭天谴!”云莫染依旧不甘心,他堂堂皇族,一国之君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哪怕灵鸠说了自己并没有策划这一且,他依旧不愿意相信,且不愿让他们得到好处。
此时的他面容青黑,显然是中毒颇深,以宋雪衣的医术加上灵鸠本领,想要救他一条xing命并非不可能。
只是他们都没有动。
灵鸠淡漠道:“如果我们想,天谴也是可以避的。”
云莫染双眼瞪大。
灵鸠道:“我说如果。”
云莫染就在众人的面前死不瞑目。
云莫染身死,云氏大半灭尽或者失踪,整个朔云州可谓群龙无首。
在场的王侯们面面相窥,其实他们都明白,现在若论实力最qiáng,当属宋家。
倘若宋家有意成为新的朔云州皇族,且百里灵鸠真如她所言的那样有办法避免天谴的话,他们也无力反驳。
宋戎赫将目光放在了宋雪衣的身上。
他知道,真正的决定权只怕就在宋雪衣的手里。
“我记得云氏皇族真正的宝库在国安寺,半截国安寺都不见了,不是死光了就是跑了,无论是哪个可能也不会有时间带走宝物!”灵鸠喃喃自语,然后身影一晃就朝已经倒塌的国安寺而去。
宋雪衣紧随她身旁,温柔笑道:“我帮鸠儿找。”
秦魑不甘落后,“百里小鸠,你要什么?”
“咿呀!”国宝君凑热闹。
宋戎赫等王侯们瞬间目瞪口呆。
正所谓兔死狗烹,云氏怎么说都是耸立了朔云州千年之久的皇族,和各大王侯家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一旦云失陨落了,各大王侯家族也不由的揣揣不安。
哪怕灵鸠说出那样一番话,依旧让他们无法完全安心。
在这样严肃且凄凉的气氛下,灵鸠他们竟然一心想到的是宝贝?
反差感太大,画面实在太美,让他们有点无法直视。
再浓烈的悲伤qíng绪都被搅浑得难以凝聚了。
三日之后,溯雪城外已经无首的士兵被收服。十日后,江无寐得令返回皇城。半个月后,秦魑一声令下,飞荆州大军退出朔云州境外。
问飞荆州的兵马为什么会这么听话的退兵?
因为秦魑放出话了,如果不退兵的话他就叛出飞荆州。
在九霄大陆上叛出家族已经是大罪,何况是叛出国家,叛出一州。
秦魑知道太多有关秦家的秘密和飞荆州的秘密,对于秦魑的了解,秦家的人乃至是整个飞荆州王侯家族的人都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了就绝对敢这么做。
一个血脉jīng纯的魑魅血脉,他要是不高兴了,一个叛出,就可能把飞荆州的秘密都抖出去,甚至可能隐藏在黑暗中成为索命修罗。
一出于对秦魑的顾忌和无奈,二则是朔云州这边放出消息,竟然没有新的皇族出现,往后的朔云州将会恢复千年前家族制,不存在皇权的统治,也就说将来的朔云州将成为无主之地,飞荆州和树海洲的人都可以随意的行走。
如此一来,只怕树海洲也会参一脚。
他们不得不以前做预防,同意了秦魑的要求。
秦家出了一个秦魑,真不知道该说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他们的不幸。
也许是早就了解到了魑魅的血脉会是这样的xing格,秦家的人倒是受nüè受习惯了,对于秦魑这样直接了当甚至可谓残bào独断任xing的行为,采取的依旧是认同容忍的态度。
在飞荆州退兵的时候,期间就派人送信树海洲。
此时树海洲已经是皇女木连城掌权,木皇隐居在后。
木连城得到雷皇传来的信件后,却是神秘一笑。
从小就跟随她身边的宫女问道:“皇女笑什么?”
木连城坦言道:“我笑百里料事如神,早就想到了飞荆州的反应。还记得昨日我得到的信吗?是百里派人送来的。”
宫女没有问昨日信中的内容,心想那位百里灵鸠的确厉害的很,怎么好像什么都被她掌握着一样。
这段时间听传闻连她都知道,飞荆州的秦少主为了她毅然以叛州相bī家族,她伺候多年的皇女也和她关系不浅,看皇女这时的笑容,分明也是站在百里灵鸠那边的。
这时候木连城站起来,亲自提笔写信,一会儿后将写好的信件jiāo给宫女,“派人把回信送去飞荆州,再让人准备好航船。”
收了信的宫女疑惑道:“皇女准备航船作何?”
也只有在她身边呆了这么久的宫女才敢问她的行踪。
木连城道:“去朔云州。”
一个月后,木连城和飞荆州雷皇在海路上碰面,一起来到朔云州。
当今的雷皇是个刚入三十的男子,长相温和并不张扬,不过身穿一袭藏青色的长袍,健硕的身躯让他看起来威风凛凛,绝非普通人。
他见到木连城的时候,并没有因为她年纪轻就小看她,以平等的态度问道:“你信中说,一切在入朔云州中说是什么意思?”
木连城应道:“入了朔云州就知道了。”
两人简单的对话后就没有了更多的jiāo谈。
等到两方人马真的入了朔云州之后,雷皇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身为皇族一国之皇和皇位的继承人,他们都被本国的气运加身,有着特殊的感应。
按照雷皇一开始所想,朔云州皇族云氏覆灭,朔云州的气运也会随之絮乱,正是别州侵入的好时机,然而一入了朔云州之后,他便感觉到朔云州的气运竟然丝毫动乱的迹象。
这样的qíng况,他若随便侵入的话,是利是害都是不一定。
“这不应该啊。”雷皇诧异的喃喃道。
两州jiāo战已经打乱了气运的稳定,之后云氏覆灭,就算朔云州气运不失衡,总该无首絮乱才对。
这么坚稳且生气勃勃,连他都能够清晰感觉到qíng况,除非是已经寻到了新主。
可新主在哪里呢?没见新的皇族出现啊!
木连城一旁道:“既然来了,不如就去皇城瞧瞧。”
雷皇没有拒绝。
他来此本来也想看看百里灵鸠和宋雪衣其人。
在他一行人中还有秦家的人马,来这里就是为了带回明显不想归家的秦魑。
两方人马朝着溯雪城而去,赶路的一段时日里发现云氏的倒台,云国的覆灭似乎对朔云州并没有任何的影响,朔云州的百姓们生活依旧平静安然,几个大城都是如此。
直达溯雪城的路上遇到不少同样赶往溯雪城的车流,其中不乏自来熟的热qíng之人。
这人不知道雷皇和木连城的身份,见他们气质打扮都不凡,就起了结jiāo的心思,一来二去的主动搭话,饶是木连城这样不喜和生人打jiāo道的人,也和他多说了几句。
jiāo谈中得知热qíng的男子名为章言,他赶往溯雪城的目的是为了……
“你们这时候赶往溯雪城也是为了亲眼目睹国师和白璧王成亲的盛事吧。”章言道。
雷皇面露诧异,木连城也没有想到会得到这个消息,一怔之后又觉得理所当然,只是心中又浮现说不清楚的落空感。
两人的反应让章言也奇怪了,“难道不是?这一路我碰到的人可都是为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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