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就杀了,为什么要生气?”她露出奇怪的表qíng,还有点小怨气,好像是在责备他小题大做。
“他们是我族人……”是啊,她一向都是这样,不懂得人世的处世之道,不觉得杀人到底有什么错,“生我养我的父母!”
……
我杀了他的生母生父?这里面有他的生母生父?
灵鸠感受到女子这时候心qíng非常的震动,无法正常的思考,脱口就冷酷道:“那又怎么样,他们都该死。”想要害你的人,自然该杀该死,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灵鸠差点就给跪了!
你说话能别这么说一半,留一半吗?你倒是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啊!还有,这里的人都是你杀的?狗屁!这一地的尸体也就三分之一是你的杰作好吧!你倒是说明白点啊?这不是赶着让人误会吗?
可惜灵鸠内心的想法传达不到在场人的耳朵里,现实也确实如她想的那样,面前的男人被刺激得忍无可忍了。
……
男人出手了,他手中的长剑赫然就是杀逆的模样。
这世间能够轻易破开帝九防御的人,唯他一人罢了。
……
她心qíng震怒,没有想到男人会对自己出手,完全忘记了防备,竟然就这样被一剑刺穿胸口,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同样震惊,没有想到她竟然躲都不躲,一剑破防之后,身后的仙人们齐齐出手。
最终,她并没有死在这里,却也身受重伤才换得逃走。男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心尽受折磨。
一个在远离住处的山林中,一个在dòng天福地的镜月湖中。
两个人,意外的看到相同的景象,却都无奈的附身其中主角的身上,清晰的感受到她(他)的qíng绪和心思,眼睁睁看着事态的发展,无法自主的控制局势。
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副历史的回溯罢了,哪怕能控制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却都不知道,对方也在看着并且经历着这一幕,也不知道眼前长相那般像自己爱人的男子(女子)冷酷面容和话语背后真正心思。
“唔。”一声闷哼响起,使得灵鸠眼前的画面结束,耳边听到六泊疲惫的声音:“现在的吾只能让你看到这么多。”
灵鸠没有回答他的话语,思绪还停留在之前看到的画面中,那已经不仅仅是画面那么简单了,更像是一场亲身经历的回忆。
她被重伤逃回妖族领地,一路上被仙人们追杀,贪图她身上的所有。这是她有生以来最láng狈的经历,可是最让她难过难受的是他竟然想要杀了自己!明明她是为了他好啊,为什么要伤她杀她呢?为什么每次她杀了人,他都会不高兴?因为他是人族吗?所以黑子他们说的对,人和妖,果然是不同族的存在,所以注定了他不会认同自己吗?
一路上她不断的扪心自问,心神传达到灵鸠那里的疼痛,并不qiáng烈却极其的锐利,她的感qíng就是这样的简单,爱的简单,怒的简单,不去深想,只看了表面——也是因为她不懂得所以深想也想不明白。
好一会儿,灵鸠才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遗留在心间的qíng感还那么清晰不去,让她不由自主的去怨去怒那个伤了‘她’的男人。可是没有恨……‘她’甚至不懂得恨的qíng绪,哪怕懂了也未必去恨他,因为太爱,这份爱太纯粹。
“小九,你明白了吗?”六泊说:“这还只是他伤你的其中一幕罢了,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已经猜到了对吗?他杀了你!是他杀了你!”说到这里,他的双眼仿佛着了火,“现在的你们只是在继续前生的过程罢了,继续和他走下去,结果还是会演变成那样!”
灵鸠抬起眸子,轻飘飘的对六泊一笑。
六泊被这笑容迷惑得神智一怔,等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只手已经碰到了眼睫毛。
“天地之眼是可以互相吞噬的。”灵鸠轻声道:“那个谞阳是跟你们一伙的吧,六泊,你要小心点才行。”
六泊一动不动,他有感觉自己只要一动,对方就会把他的眼睛挖出来。
灵鸠挑眉,随意的放下手,转身就走。
“丫头。”归魁老人喊道。
灵鸠头顿足,“我信他。”侧头,看向他们两人,“不信你们。”
前生什么的,都见鬼去吧!现在的她是百里灵鸠,帝九又或者宅女灵鸠都已经成了过去,她才不要去做什么脑补帝!
他们以为她看完这些会恨会后悔?要知道历史中的‘她’亲身经历了这一切都没有恨啊!
“你们不明白。”灵鸠抿嘴,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声音极轻。他们连‘她’的心qíng都不明白,自以为‘她’会恨,内心充满仇怨,才会给我看这些吧,以为给我看了就会心意相通对宋小白产生怨恨和忌惮,可惜不清楚帝九感qíng的他们就注定了希望要落空。
她走的潇洒,六泊和归魁都没有再追,他们知道既然她下了决定,就不会回头。
六泊问归魁,“怎么办?”
归魁缓声道:“看宋雪衣那边的qíng况。九丫头固执,他却未必。一旦他动摇了,比我们任何人说的话都管用。”
六泊眼神发狠,“他休想再伤害小九!”
归魁老人嘴唇轻轻的挪动,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眼神复杂。为什么他有种预感,事qíng不会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一部分上古大妖都像六泊这样,认为当年是月君哄骗了帝九,从始至终都是早有预谋的算计,所以对他恨之入骨。
可是也有一部分生灵如他一般知道,当年的事qíng没那么简单,月君对帝九是有感qíng的,并且qíng意深重,要不然他也不会说出那句‘qíng深不寿’,至于六泊说的……九丫头是被月君所杀?这事……可没那么简单啊!
归魁老人垂下眼眸,把yù要叹出的那口气咽回去。
镜月湖。
“嗯。我杀的。他们不是好人。”
“杀了就杀了,为什么要生气?”
“那又怎么样,他们都该死。”
“你竟然伤我?敢伤我的人都死了!”
“我不喜欢你了!我要杀了你!”
女子的话语一句句的回dàng在宋雪衣的脑海里,那么的无所忌惮的随意,仿佛人命在她的眼里不值一提,便是说要杀他的时候,那双极美的眸子也是冷冰冰的怒火,纯粹极了,好像不把他杀死誓不罢休,不留其他的qíng绪。
‘他’重伤后修为倒退,处理了族人的礼葬,不愿族中叔伯把阿九屠宫之事散播出去,要求再细查真相,被族中叔伯讨伐,说‘他’还在包庇妖孽,执迷不悟,被送入族中刑房,收天雷电鞭之刑。
此时的‘他’刚刚受完刑回到自己的住所,孤独一人品尝着逝亲qíng伤以及 上的疼痛,那般撕心裂肺的痛苦,几乎是被宋雪衣品尝到的瞬间,画面就此破碎了。
画面破碎了,宋雪衣也清楚的知道,自己一直都站在镜月湖的一处,并没有移动一分。
他的眼前依旧是那座仙宫,脚下是镜面般的静止湖水,头顶月盘大得覆盖了整个天际,仿佛触手可及。
“记起来来吗?”一道没有qíng绪的声音响起,传进宋雪衣的耳朵里,“她杀了你的爹娘,杀了你的族人,屠了整个月宫。”
宋雪衣没有动,好像是没有听到这些话语。
可是说话的人,也是就是十米外的周子才知道他听到了。
周子才就像是一句行尸走ròu,没有任何的气息,眼睛也没有任何的神采,唯有嘴唇挪动,用诡异的术法将话语传入宋雪衣的脑海,无声无息的给他一道道的暗示,激起他qíng绪。
“你一直告诉自己,她不是故意的,一定有原因。”
“可是……真的有原因吗?你分明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存在,人命在她的眼里,比蝼蚁还不如,不过过眼云雾。”
“啊……她一点都不在意你的痛苦,这说明了什么呢?”
“她不在意你!”
周子才的声音恶劣起来,又有着恶魔般的诱哄引导。
“哈哈哈!你这么爱她,可是她却杀了你的父母,屠你仙宫!还要杀你,不过是忤逆了她两句,她就要杀了你!”
“这说明在她眼里,你什么都不是,更何况是爱你了!”
没错……
他最在意的问题,最痛心的疑惑,便是……她可有真的在意自己一分?
妖xing多变……她的眼神,更是让他无法自欺欺人。
宋雪衣的眼神黑沉沉的,犹如死水。
周子才大声喊道——
“你在于她,什么都不是!”
------题外话------
前世在正文不会太细写(除非剧qíng需要),以后可能会写在番外~!这章告诉了咱们点什么呢?
二水(苦口婆心):女儿啊,话要说全,别说一半留一半。
99:……(所以,现在她换过来,只说该说的一半,不该说的一半留自个)
二水(幸灾乐祸):还有啊,你的眼神技能太单一,居然每次只能表达一个qíng绪,太揪心嘞~
99:……(所以,现在她的眼神技能很给力,要怎么变就怎么变~)
二水(身心脾肺慡):那什么~11很难过哈~
99:呵呵。(╯‵□′)╯︵┻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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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痛痛飞不哭
团团已经十几天没有见到爹爹和娘亲了,心qíng不免有点低落,哪怕有凌绫和雄赤蘭等女陪着,也不能减弱他心里的想念。
对于一个三岁的孩子来说,父母对于他来说是最亲的人,尤其是知道对方就是自己的身边,却不能去找他们,不哭不闹的乖乖听话已经是很难得了。
之前灵鸠闭关,身边还有孙谷兰等亲人们,以及妖族萌物,让他不觉得多难过。这回,身边则都是陌生人。
别看凌绫和雄赤蘭对他很好,可是团团还是分得很清楚的,跟她们达不到真正jiāo心那种关系。
白虎君不止一次诱哄他去找灵鸠了,团团拒绝几次之后,开始有点犹豫起来。
“这是爹爹给团团的考验。”团团想起来宋雪衣趁着灵鸠不在的时候,和自己的说的话,“第一次的历世,不能依赖娘亲。”
白虎君:“团团还是小男孩,小孩子依赖爹娘是理所当然的。”
团团抿了抿嘴唇,有点意动,随即又纠结起了小眉毛。
他有着自己的小骄傲,小小年纪纯洁的心灵已经有了一种‘自己不是普通小孩’的自尊。这不是自大狂妄,而是与神俱来的尊骨——这天地间总是有人生来就是与众不同,如生来为龙,有生来便是小蛇。
说到小蛇,前两天起潶渊小蛇意外到了蜕皮期,缠在团团的手臂上陷入了沉睡,再没有出来刷存在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