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伤口,如果不是有点本事躲开了致命一击,结果如何还真是不好说,看来,不管是谁活得都不容易啊。
那家医院并不是最好的医院,想来颛孙曜瑜没多久就会被送走,具体会去哪里治疗秦瑾也不知道,不过,想来只会是最好的,不会差。
如同秦瑾之前预料的那般,岑沐雪出师不利,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不过她也不是什么随便就放弃的人。
之后的几天里,岑沐雪一直顶着一张热心无害的脸,纠缠着保安说话。
“我是真的,就想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岑沐雪此时有些气恼了,她都已经来了好几次了,除了第一次被人礼貌接待之后,就没有人理她了,什么狗仗人势的东西都不知道。
“这位小姐,你已经妨碍到我的工作了,上头说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医院门口的保安一脸的无奈,这女人都已经来了好几回了,先头他还相信她是个好心的,对医院里面的那一位有恩,后来上头都已经把事 情查得一清二楚了,她还来,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何况,她进去有什么用啊,那一位早就被转走了,可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相见就能够见的。
“你就放我进去看看吧,只要人好就行了,知道他没事我就走。”岑沐雪说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的焦急 ,就好像她不进去,那人就会被害了一样。
“醒醒吧,那位可不是你能见的。”保安无奈说道,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非学人家……
“我、我真的就是想要见见,看见他安全了我就走。”
那天的阵势,以及那些人的态度,不用说,岑沐雪也是知道的,那个人不但富,还可能贵不可言,不然一般的暴发户或者其他,是不会有那般的待遇的,就连那些人走出来,都和外面的雇工不一样。
这么好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她怎么能够放弃呢,何况,她是真的好心啊,又不是什么坏人,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现在救命恩人就是她了。
“走吧,走吧,别在我这边闹了,不然我就不客气了。”保安大叔实在不想和这种人多废话,这年头,这种女人他见多了,只是没想到,这个长得不漂亮,心眼也那么多。
“我……”
“行了,先前大叔是不想说你,事情怎么样,人家早就差清楚了,别的不说,当是你拦着人那么久,耽搁救人时间这点就过不去了,何况,那天你不是早就来了吗?那时候也没见你出来啊,等那位小姐走了你才来假惺惺说见到人有危险什么的,有危险你早不报警干什么去了?”
见人还要纠缠,保安大叔怒了,说道:“人家可是正经的未婚夫妻,可不是你这种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恶毒女人。”
恶毒女人这句,是岑沐雪当时和颛孙管家说的原话,只不过原话的意思是,路上她看到一个人受伤了,被个恶毒女人强行把伤者带走了,而后她不放心追了过来……
“大叔,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不就是想知道那个人怎么样了吗?有什么错!”
“得了吧,人家有钱有地位有医生有保姆有保安,要你干什么?暖床?那也要找个漂亮的啊……何况,就算是暖床,人家还有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呢……”
岑沐雪被说得羞愤欲死,当下也觉得从这里过去没希望了,只好想想能不能从别的地方爬进去了。
……
三日后。
海岛别墅。
岑沐雪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早就醒来了,因着医生的技术高超,剩下的时间内只要好好休息,并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许多穆斯林认为魔鬼是一种精灵。
颛孙曜瑜望着窗外,似乎在看着上面,又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进眼里。
银白的帘布翻卷起舞,冷风从外面灰色的天涌了进来。窗外雨花打出的落寞,跌宕在这冰冷的地面,冷空气上方落叶凋零盘旋。
颛孙曜瑜淡定的把手中的药给吃了,放下水杯等待即将到来的客人,不多时他又拿起手机,手指轻点输送出去一个指令后,微微躺下小憩。
大脑还有些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就会沉睡过去,梦见一些支离破碎的事情。恍惚中,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幼年血腥的时间。
父母刚刚去世那会他一度沉溺于悲伤,那些残酷的真实,纵使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无能为力。
父亲留下的最后一道保护就是让他多年前的学生带着他,以及那份隐秘财产远离西半球太平洋争斗。即使这样他也无时无刻不活在监视中,那些和他有关系的人和事总是在不经意间就被摧毁了,像是圈进了无法破解的诅咒,没有光明,没有救赎。
浑浑噩噩地度过了最初的光阴,时间对他来说更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虚妄。
昔日繁华的庭院中除了叛变者,其他人的音容笑貌一个个消失在了记忆中,那一场场精心安排的局,绕进了整个颛孙家。不间断的刺杀、没有温情的面孔、冰冷的手枪、浓稠的血迹……他见到大伯倒在血泊里还护着身后的孩子。
叔叔离开前嘱咐他们不要乱跑的慌乱神情。
阿姨最后松开他的手时不甘的微笑。
那么多的人,没有声息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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