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芳芳差点气成河豚,脸色通红直翻白眼。张红梅又顶着一张老实脸万分精准地补了一刀:“许奶奶好。”
双重扎心暴击!
许芳芳彻底不想说话了,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似的,不服气地瞪了舒颜几人一眼,而后恨恨地走到一旁生闷气去了。
张红梅这才觉得心里那口恶气吐了出去,挽着舒颜的手臂笑眯眯地说道:“还是你有办法,下回见了她,不用她提醒我都要开口叫她一声婶子。要是她不介意,叫她一声奶奶也行啊!反正她想当我的长辈,那就顺了她的心意呗!”
舒颜忍不住笑出声,调侃道:“你要真管她叫了一声奶奶,怕是会被你爸妈给打死。”
真当张大河夫妇没脾气呢?平白无故让他们低了许芳芳一辈,看他们揍不揍你?
张红梅低头憋笑,继续撩拨许芳芳,提高了声音喊道:“芳芳婶,马上就要到你了,好好表现啊!”
许芳芳真想把自己手中的东西全都扔张红梅脸上,却又顾虑在这儿闹事被取消资格,只能憋屈地忍下了这口气,怒气冲冲地连着跺了好几脚。结果用力太猛,反倒差点把脚给扭了,许芳芳更加气急败坏,看向张红梅的眼神几乎要杀人。
张红梅也不怵,直接瞪了回去——你再敢瞎逼逼我又喊你一声芳芳婶,顺便再让春妮喊上一声许奶奶。你敢再开口吗?
来啊,互相伤害啊!
许芳芳心有顾忌,当然不敢,只能恨恨地撇过头去生闷气,浑身都在散发着“别惹我”的气息。
陈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又很快被自己压了下去,继续探舒颜的话:“你上了第几课?”
舒颜瞟了他一眼,随口道:“我看校长桌上放了中学阶段所有的英语课本,估摸着不会让我们教同一篇课文,你就算知道了也没用。”
陈平碰了个软钉子也不恼,好脾气地笑了笑,不发一言。
倒是张春妮有点心软,忍不住叫了一声:“舒颜姐。”
舒颜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忽而开口道:“说起来刚刚我去面试的时候,倒是碰上一件奇怪的事。”
张红梅顿时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你不是说挺顺利的吗?”
舒颜冷笑一声,看着张春妮的眼睛说道:“面试确实很顺利,老校长他们都对我赞不绝口。不过嘛……就是有个刘主任,开口闭口说我言行不检点,竟然把以前许芳芳和二牛夜晚幽会的事扣在我头上了,你说会是谁有这个心思?”
张红梅一听就炸了,气势汹汹地走到许芳芳面前,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许芳芳,许大婶!你做人要点脸行不行?干出这种让人戳脊梁骨的事的人明明是你,干嘛往舒颜身上泼脏水?真以为我们都是死的?那天晚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全村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要造谣也长点脑子!”
许芳芳气得将手里的书全摔在地上,尖声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刘主任王主任的,我跟舒颜一起来的大河村,人都认不全,哪里来的能耐去说闲话。你要污蔑我能不能也动动脑子!”
张红梅也冷静了下来,瞬间扭头看向陈平。陈平目光微闪,无奈一笑,低声道:“我也是刚来不久的知青,真干不了这事儿。再说了,就算我想要英语老师这个位置,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下作的事。”
张红梅冷笑:“说得倒是好听,谁知道你心里的想法有多龌龊?”
上辈子能干出杀人抛尸这样丧心病狂的事的人,陈平说的话,张红梅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陈平的脸色更无奈了,低声为自己辩解道:“话不是这么说。咱们这几个村里离得近,可能村民们以讹传讹,到了最后就彻底变了样,估计就是个误会。”
张红梅一声冷嗤:“误会?你当我三岁小孩呢?我还不知道你,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的,肚里却满是黑水,就是一条毒蛇。见了好处,未必不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陈平的脸色也黑了下来,张春妮见状,连忙扯了扯张红梅的袖子,低声劝道:“红梅姐,你消消气,事情的真相还没查出来,大家都少说两句。陈平也说了,几个村离得近,也不一定是他和许芳芳干的呀?”
不远处的王勇亮脸色一变,另一个刚从大礼堂走出来的穿红色衣服的女孩脸色同样不好看,柳眉一竖,立即怼了回来:“你这话什么意思?自己不检点还不许别人说了?真以为我们想听你们干的破事儿呢?”
舒颜眉头一挑,顺口问道:“既然你听说过这事儿,不打听一下就确定是我不正经了?”
红衣女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到底是谁?反正村里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又神神秘秘,我也没听清到底是谁干的?怎么?不是你?”
说完,这妹子又转头看向许芳芳,大大咧咧地问道:“看来是你干的了,还挺能耐。”
许芳芳真是肺都要气炸了,今天到底是个什么倒霉日子,怎么一个两个都往她心窝里插刀子?
舒颜心下微动,正要开口,陈平却已经抬脚进了大礼堂。张春妮连忙红着脸跟了上去,轻声鼓励了陈平一句。
张红梅冷哼一声,低骂道:“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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