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自由身,”州围像是Andy肚子里的蛔虫能洞察他的心思意念,她淡淡开口证实了这道可怕的猜测:“所以不管你们打算怎么解决,直接和我商量就好。”
Andy气血一阵上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脑子里的思路倒是清晰明了不少,陆奇应该只是一时气话,反正州围把他气跑也不是头一次了,哪怕闹得再凶,过不了一个礼拜他还是乖乖回来。要真闹掰了,这么大个事没道理会在圈内毫无动静。
他把才安静没一会的手机重新开机,去通讯录翻陆奇的电话,这个过程中又有两个电话见缝插针地拨了进来,他烦不胜烦地点了拒接,然后把电话给陆奇打了过去。
关机。
Andy脑壳疼。
从他十年前认识州围以来,这个女人从未停止用身体力行来提醒他知足者常乐,尽管他手下的艺人也是出了名的不服管教,但是在州围的对比下,林纵横简直像个发着圣光的天使。每次他被林纵横气的半死的时候他就提醒自己想想陆奇,他就会觉得好受很多。
他曾发自内心地同情陆奇,直到这一次那货当了甩手掌柜把州围甩给了他。
他开始恨陆奇了。发生这么大事居然能心安理得地躲起来,这种没有职业道德的行为,应该被钉上耻辱柱。
目的地在一家私立医院,这里极高的私密性和保密度令他们成功在大门口甩开尾随了一路的记者。
车子又往里开了一段路,停在一栋白色小楼面前。
一路上帅帅已经把前因后果都想清楚了,不管州围下车要抱还是要背,都是他的活而不是林纵横的,这是他从接到林纵横的消息要他来接人开始,这两个祖宗贯穿始终的零交流中得出的结论。
第6章
想是这么这么想的,但事实上帅帅还是预留了那么几秒钟的时间等待林纵横的反应。
林纵横的反应就是毫无反应。
帅帅认命,打开车门跳下车去,呼啦一声拉开了州围身旁的移门,看着她却犯起了难:“围围你要我抱还是要背啊?”
州围有气无力地回道:“随你。”
“还是背吧。”帅帅背过身半蹲下,“抱的话总感觉关系不太正当。”
刚刚不太正当过一把的林纵横:“……”
不过用背的需要州围自己起身趴上去,她人本来就虚弱,单脚根本站不起来,两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所以最后帅帅还是用了不太正当的方式把州围弄了进去。
林纵横始终冷眼旁观。
那一主二仆的背影渐渐走远,他淡漠地收回视线闭上眼睛,后背往座位陷得更深,看起来像是睡熟了。
Andy又给陆奇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对方始终显示关机,他只好噼里啪啦给人家微信发送了好一通大轰炸,祈祷人还残留着一丝未泯的良知,嘴里嘟囔:“这都叫个什么事?”
“怎么会有这么不领情的人?要不是你她今天这一摔可丢人丢大发了。”州围的不配合让Andy却越想越不平衡,眼见州围的司机还在车上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他故意撺掇林纵横,“十年了,你俩有完没完了?你要是就中意这一挂的女人,那你怎么不考虑考虑胡辞,至少不跟个刺猬似的,还会在公开场合跟你示好,被你吃的死死的,多省心多有面子。”
林纵横不应话,没用就近的左手开门,反而半转过身子用了右手,姿势显出几分别扭,他低头探出身子后站定,抱臂对Andy说:“走吧。”
Andy恨铁不成钢,正想摆出“卧槽你不是吧你居然还要去看她”的表情,就听到林纵横说:“陪我去检查一下手,好像伤到了。”
Andy回想林纵横的那一扑,直想骂娘,事实上他也确实骂了,一边骂一边忙不迭地从车里钻了出去,焦急地埋怨:“那你怎么不早说?伤到了怎么还把她抱出来。”
*
拍片结果出来,林纵横手肘没什么大碍,就是磕到地上引起的软组织受伤,休养几天就好。
这是这个戏剧化的夜晚唯一的庆幸,Andy总算舒一口气。
等Andy去药房窗口取药的功夫,林纵横低头和方遇城发微信,字打一半,看到州围的新助理走过来,他收起手机,等人走到眼前了问道:“州围呢?”
小田面对他有些紧张,又是头一回和他说话,结结巴巴地指路。
林纵横浑不在意她的语无伦次,面色如常地点了一下下巴,又问:“你干嘛去?”
小田说:“我给州围姐买卸妆水去。”
“要住院?”
“州围姐骨折了,还发烧烧到快四十度。”小田点头,“要挂好几瓶盐水,今晚得待在医院了。”
林纵横应了声“嗯”,嘱咐道:“在医院超市买,别出去,门口有很多记者。”
“诶好。”
Andy拿完药回来,把骨折和40度听个正着,等小田走远,他对林纵横说:“看样子今晚州围这边也给不了什么结果了,明天再说吧,我叫人来接我们。”
医院各个门外都蹲守着大量虎视眈眈的记者,要是单凭二人的血肉之躯怕是插翅也难飞。
林纵横低垂的眉眼细微地抬了抬,拒绝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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