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围想提前一饱耳福,林纵横不肯,说要演唱会再唱。州围不满控诉:“女朋友不能有特权吗,提前听不了,那我和普通粉丝有什么区别?”
“是啊,我可真是闲着没事给普通粉丝写《围困》。”林纵横反讽,“还喜欢操粉。”
州围:“……”
开学第三天,在A国待了良久的方悦城终于收拾行李打算回国。
州围送她去的机场,昔日叽叽喳喳的小姑娘依然眉眼生动,顾盼生息,只是沉稳端庄不少,西装和高跟鞋的搭配穿在身上居然和谐得很,再没了偷穿了妈妈衣服的小孩的效果。
“我和林续吵架了。”方悦城突然面色如常地说。
州围头也不回,把墨镜往上推了推,说:“猜到了。”
而且她没猜错的话,方悦城和林续应该是分手,而不仅仅是吵架。
没分手的话方悦城哪里舍得带着所有的行李走——这种黏人的行为州围从前必定嗤之以鼻,现如今却有些理解了。
“他说要送我,是我不让他送。”方悦城转着行李箱,双眼低垂,听不出情绪。
在A国待了近两个月,方悦城瘦了许多,从前稍显肉感的身材现如今清瘦无比,衣服套在身上看起来空荡荡的,很明显是在爱情里被扒掉一层皮。
“别想了,回去找个对你好的。”州围看着方悦城说道。
方悦城抬起眼睛来:“我只要林续。”
州围“啧”一声,觉得这姑娘傻得无可救药,傻到她都不愿多费口舌劝一句。
方悦城也没什么事了,但是她不肯check-in,坐在行李箱上,脑袋靠着拉杆,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州围聊天。
州围心知肚明,这丫头大概是在等林续来送。
不过方悦城的如意算盘没有打响,一直等到不能再拖,那个她望穿秋水的身影也没有出现在机场,甚至连一条挽留的短信都不曾发来。
州围忍无可忍,拖着她的行李箱把她带着往安检的口子走。
方悦城脚踩到地上不肯动,强装镇定的声音带了丝慌乱:“围围。”
“别浪费我时间,我下午还有课。”州围摘下墨镜,面色冷下来,“认清现实,回去找一个对你好的,别再来了。”
“围围。”方悦城从行李箱上站起来。
州围停下脚步。
方悦城抿唇,声音里开始有哭腔:“我不想走了。”
带着临门一脚反悔的方悦城,州围回学校上课,林续和一个日裔姑娘坐在一块,聊得投机,笑声隔了老远都能听到。
看到她俩,林续一愣,随后面上又换上无所谓的表情,和日本姑娘打了声招呼后,插着裤子口袋慢悠悠晃过来,只要他愿意,他总有本事把话说得亲昵而自在,不受任何事件影响:“怎么了,又回来了?”
“林续你混蛋。”方悦城骂道。
“怎么混蛋了?”林续奇道,“分手不是你提的吗?”
方悦城眼眶不受控制地红起来,什么都说不出来,连行李箱都顾不上拿,一扭头跑了。
林续拉过她的行李箱,微笑着看向州围:“要我去追吗?只要你说要,我就会去。”
州围置若罔闻,追着方悦城离开的方向而去,方悦城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州围追了她两条街才把她堵上,气疯了:“方悦城!”
方悦城蹲下来开始哭:“本来好好的,他对我那么好我以为他也喜欢我……”
未完的话是“可是他看到你的钻戒开始就整个人不对劲了”,可她说不出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有人费尽心机而不可得,有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唾手可得却弃之如敝履。
正所谓甲之□□乙之蜜糖 。
州围靠在一边旁观,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她实在说不出安慰的话来。
夕阳西下的时候,一抹颀长的影子沉默着,出现在州围身后,把她的影子完全覆盖。
州围面无表情,直接抬腿走了,不曾回头看林续一眼。
不知道是谁先低的头,又用的何种方式,总之第二天方悦城又和林续同进同出出现在校园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州围当然不会多管。
可唯一令她万分痛心却无能为力的是,在爱情的潮汐影响下,她和方悦城的友情终于还是开始变质。这个变质比她想象中晚许多,她曾经甚至侥幸地认为这段友情可以因为方悦城的大大咧咧逃过一劫,可最终还是无可避免。
方悦城不再经常找她出去逛,也很少再缠着她聊天,也是很久之后,一次偶然的单独相处中,州围惊觉自己和方悦城之间的关系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尴尬,绞尽脑汁也依然无话可说。
州围在学校的日子,越来越孤独且煎熬。
这一年的公立2月10号是大年二十六,临近农历新年,也是州围和林纵横十二周年的纪念日。
这一天的州围格外想他,她多希望这也像他生日那样,虽然只字不提,事实上是悄悄跑来想给她一个惊喜。她从早眼巴巴盼到了晚上,甚至没给他发消息,以营造他可能在飞机上没法使用网络的自我安慰。
只是这一次他是真的没空,忙到甚至忘了这一天是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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