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防备,也有小心翼翼生怕触及到雷池的谨慎,千算万算,却还是再一次走到尽头。
第三次,只怕更加艰难,善终的希望更加渺茫。
“再试一次。”
林纵横再开口,却没有改口,还是固执地向她再讨一次机会。
“再试一次,州围。”表达改变自我的决心,他用好友举了例子,非常直观,当然目标也定的比较弘大,“我向几何学习,好不好?”
“可我不可能陪你打游戏。”
说出来的只是最轻松的一部分,对于她未说完的话只是冰山一角——也不可能像将军崇拜几何一样崇拜你,说不了软话,更做不到全心信赖和依赖你,暴露所有的软肋就像小猫小狗放心将最脆弱的肚皮朝向主人。
“没指望这个,你做你自己就好。”林纵横晃一下她的手,“你想陪我也不要你陪。”
州围:“???”
“你肯定很坑。”
州围:“……”
几何对将军的好。
州围羡慕吗?平心而论,当然是羡慕的。
没有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可以被男朋友捧在掌心惯着捧着,包容自己的无理取闹和坏脾气,事事顺着自己来。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一个肆无忌惮的孩子呢?
但是林纵横从来不是那样的人啊。
知道她退学的前因后果之后,他才开始真正重新靠近她,试着谅解她对事业的执着,包容她的强势和不甘示弱。
可这份基于心疼的妥协能战胜他的本性多久,州围完全没有信心。
就像她一点也不放心自己会不会又一次伤害到他一样。
这些年来,她也带给了他很多的伤痕。
林纵横还在循循善诱。
“除非你对我没感觉。不然这个世界上没有把喜欢的人推开的道理。”
“怕什么消耗,消耗就消耗,消耗完了也就不可惜了,消耗完了就把我忘了找下一春去啊。”
“还是说,你就非要我在你心里住一辈子了。”
州围的心乱作一团,他抛出的条件很诱人,可她的理性却始终压感性一头,死死把着控制权不肯让位。
就这么僵持着,足足有半个世纪般漫长,她始终没有松口。
林纵横终于了然点点头,松开了她的手站起来,停止并不擅长的服软,神情淡漠,语气也冷淡下来:“那去睡吧。”
州围快走出林纵横房间的时候被他叫住,一声州围叫得像藏了千言万语,她转身看到他的欲言又止,仿佛下一秒就会脱口而出又一声的挽留。
只是林纵横终究是林纵横,和她一样心比天高,身体里流的每一滴血有矜傲的印记,自尊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很久的沉默以后,他说出口的话与感情全然无关:“把吹风机拿走,客房没有。”
州围点头:“噢。”
礼貌互道晚安以后,州围回了客房。
她头发多,也长,每次吹干都是一项大工程,没有大半个小时下不来,为了加快速度她把吹风机开了最热档,热气撒在头皮上,吹动半湿的发丝飘扬,有一些烫,但是她没理会。
床单还乱着,刚才没来得及铺好就让他给打断了。
本来州围整个人就被州绕惹出来的乱子弄得很烦,等头发吹到七成干的时候,她实在没了耐心,遂拿了手机看时间,手机屏幕在重力感应下自动亮起来,锁屏界面显示吹头发的那会功夫手机进了一条微信,不过被吹风机的声音盖过,她没听到。
事发之后各方亲朋好友一直源源不断地联络她关心事情进度,她原没打算理会这条消息,却不知怎么就神不知鬼不觉还是打开了微信一探究竟。
冥冥之中像有一种神秘力量在牵引她。
那是林纵横发来的消息。
「0X年,我追到你用了多久?」
0X年就是他们最初遇到的那一年。
州围不太相信林纵横有这个闲情逸致大半夜跟她叙旧,把这条消息前前后后看了三遍,一个标点也没漏下,还是没搞明白他想干什么。
她发了个问号过去。
盯着手机看了几秒钟没等到回应,州围把手机放到了一旁,她吹头发吹了很久,他应该是睡下了。
林纵横不会因为感情受创睡不着觉,就像他不会因为失恋就没心思打游戏,就像谈恋爱的时候每一次吵架,他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调整好自己,不会让她干扰到他的正常生活。
在她关灯的功夫里,手机响起微信新消息提醒的声音。
他还没睡,没沿用一惯的套路。
林纵横:「不记得了?」
州围抿唇:「问这个干什么?」
林纵横不回答她的问题,把自己的给答了:「《途穷》开机15天,我追到你的。就算从试镜那天开始算,也才17天,不到三个礼拜。」
州围:
「……」
「干嘛说这些陈年旧事。」
林纵横还是不回答,兀自说了下去:「上一回追到,用了一场宴会的时间。」
而前一次的复合,是出现在一场晚宴上。
那之前他们真的很久没有见面了,具体州围没有详细计算过,但她肯定那是需要以年来计数的时间长度。他们两个人没有合作,本来碰面的机会就少,碰到双方都免不了会被受邀出席的场合,只要其中一个放出会参加的消息另一个就不会去了。那场晚宴是杨导正式宣布停止电影工作后他的团队为他准备的,这样的场子,她和林纵横当然都没有不去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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