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没有登上山顶,死者在下午一点五十分左右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两个人似乎为此产生了一点争执,紧接着那名女性就扭头离开了,死者跑过去追赶,离开了监控探头拍摄的范围内。”
秦深:“死者生前最后出现的地点在哪里?”
“就是他接听电话的这个地方。”报告人员回答,“之后就再没有拍到过了,不久后他就被发现倒在了山林的捷径小道里,失去了呼吸。”
“那这名女性呢?”陈康全询问道,“也没有再拍到过她吗?”
“正在查。”负责筛查监控的情报部组长冯宣任答道,“不过因为暑期的游客量很大,当天又下了一场大雨,人流比较的混乱,要从成千上万打伞奔跑的游客里找出特定一个人的踪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
“尽快查清楚,她和死者有着莫大的关联,不能放过。”秦深翻开桌前的文件,“监控已经拍下了她的面部特征,只要她在国内登记过身份信息,就一定能找出来。”
冯宣任:“已经在数据库里进行筛查比对了。”
秦深点点头,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死者是庆州人,在江州定居,那他是什么时候来的明州?来几天了?当天又是通过什么交通工具来到景区的?”
这些都是二组负责侦查的事项,自然也是由二组的组长梁光来回答:“死者是在8月4号通过自驾来的明州,根据他妻子的说法,他来明州是为了出差,6号当天下午一点五十分的那一通电话也是他妻子打来的,目的是询问他回家的日期。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查,死者经营的盈壳网络科技有限公司是一家经营棋牌游戏的游戏类公司,没有什么需要商务出差的项目事宜,来明州很有可能只是出于他的个人决定,与公司无关。”
“这还用想吗?”李市杰不屑地撇撇嘴,“肯定是用出差当做借口来欺骗妻子,实际上是带着小三过来旅游,没想到真成了一失足千古恨了。”
梁光:“我们联系上了死者的妻子,对于丈夫遭遇不幸一事,她显得很震惊。据她所说,她和死者的感情很好,近期没有产生过什么矛盾,死者经营的游戏公司和三家实体零售店也运转良好,不存在经济上的问题,绝不可能轻生。”
“不是轻生,那就是意外或者他杀了。”秦深翻过一页文件,“尸检进行得怎么样了?”
法医组组长董睿翻开报告书,“死者的后脑(●—●)勺有两处打击伤,由于这两处创口离得很近,有部分面积重合,所以从外表来看就像是只有一道深纵伤,但其实这个伤口是由两次打击形成的,并且经过测算,受击的力度和方向也不同。”
“两次?”秦深眉心微皱,显然这个发现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能看出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吗?”
董睿:“是同一种钝器,斧、锤、棍棒、砖石等等,都有可能。死者先后两次遭到了来自相同钝器的打击,并在第二次时形成了致命伤,当场休克死亡。”
“打击伤,两个角度。”秦深沉吟着,从文件夹里翻出尸检报告,仔细看了一眼伤口的受击力度和方向测算,“能够确定是人为的吗?”
“这个不能确定。”董睿说,“考虑到当时的天气状况和山路情况,意外也不是不可能,毕竟砖石也属于钝器的一种,受击的两个方向角度也不是多么刁钻,单纯的磕碰是有可能造成这个情况的。”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秦深点点头,询问技术科:“现场的痕检情况如何,有发现什么吗?”
鉴定人员就报告了他们这几天来的工作成果,都是一些常规的鉴定结论,只可惜当天雨下得很大,把大部分痕迹都冲刷光了,没有发现什么有效的线索。唯独有一点值得注意的,就是那天秦深发现的暗红斑痕的确是死者的血迹,并且不仅仅在石缝里有,石块外部也出现了血液反应,可以推测石块曾经沾染过死者的血液,但奇怪的是,石块和死者尸体中间的泥路取样里却没有检测出血液反应,不符合常理。
“石块外部的血迹可能是被雨水冲刷掉了,所以肉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能被化学试剂检测出来。”鉴定人员这么说着,“可是石块和尸体中间一段路的取样里没有发现血液反应,就算被雨水冲刷掉了,血液反应也应该是存在的,不可能检测不出来。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中间的那段路没有被死者的血迹沾染过,是干净的,才会什么化学反应都没有。”
陈康全皱眉:“但这样就很奇怪了,怎么可能石块上被检测出来了血液反应,中间的一段路却没有呢?”
“除非有人把石块挪动过。”秦深冷静地说出推测,“有人用那块石头击打了死者的头部,在死者昏迷死亡后又把石块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才形成了现在这样一幅局面。”
他看向法医组:“如果以我们带回来的那块石头作为器具,两次击打死者的后脑勺,形成的伤口是否能够吻合死者现在的创口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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