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新婚之夜,徽媛心累的叹了一口气,扶住了想来揭开她脸上假面皮的人道,“我是徽媛,刚才不过是化妆了而已。”
原祚酒劲上来,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他顺势靠在了徽媛身上,嘴里还问道,“为,为什么化妆?”
徽媛本来就娇小,被高了她一个头还多的原祚这样一靠整个人差点倒下去,她把人扶稳了站好,才万分无奈的说道,“今日我们成婚,我自然是要化妆的,只是没想到把我化成了这副模样。”
“胡,胡说。”原祚听了这话立即反驳道,“我们都成婚一,一年了,孩,孩子都有了,怎么会今日成,成婚。”
徽媛没想到这位表哥喝醉了竟然会变成个大结巴,她听他说话都替他累的慌,何况他们成婚有孩子这事原本就是他臆想出来的,徽媛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解释,只能胡乱说道,“好好好,不是今日成婚,我就是心血来潮想化个妆。”
“哦。”原祚呆呆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像是犹豫了很久才说道,“以后不,不要化了,丑。”
徽媛,“……”
虽然今日的妆容确实有些重,但徽媛也明白这应该是每位新娘出嫁都该有的标准妆容,何况给她上妆的都是宫里出来的,虽然妆容把她原本的颜色盖住了,但也上升不到丑的地步,但现在原祚说什么……
她简直想把人直接丢到地上去。
但她忍住了,还是艰难的把人扶到了床上,又替他脱了鞋子,才自己坐到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慢慢的拆头上的凤冠。
其实徽媛此时应该喊锦绣进来帮她拆,但想到原祚刚才的惊人之语,和现在这种不正常的状态,她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徽媛知道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谁知道如果有一天原祚清醒了,会怎么处理那些知道他秘密的人呢。
不过……
徽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还直勾勾的看着她的人。
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看见对方对自己傻笑,徽媛转过头继续去和自己的凤冠作斗争。
在扯掉了好几把头发之后,徽媛终于摘下了那个仿佛和自己相依为命的凤冠。
她起身走到床边,让原祚往里面让了让,自己便打算脱了外衣就躺下来。
算起来两人也没见过几面,就这样同床共枕了,徽媛其实内心还是有些挣扎,原本是不打算脱衣服的,但这身嫁衣实在繁复,不脱根本就不可能躺到被窝里,于是她便只打算把最外层的一件脱了。
谁知道她刚把最外层的衣服脱完在架子上放好,原祚就“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自己摇摇晃晃的就要找鞋穿。
他边穿鞋边抬起头跟徽媛说道,“不行,你现在怀孕了,我们不能睡在一起,我去书房睡。”
徽媛,“……”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结巴倒是好了不少,只是新婚之夜新郎睡书房?
要是真的要这件事情发生了徽媛可以想象明天京中又要出来新的讨论话题了。
百姓还好,主要的还是府里的下人,以及以后会和徽媛有交际的夫人们。
不用想,他们肯定会在心里看轻自己。
徽媛心中想一巴掌把这位表哥抽醒,但脸上还是只能摆出笑容,耐心和原祚说道,“没关系的,只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
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什么问道,“孩子现在几个月了?”
原祚听了这话,奇怪的看了徽媛一眼,“三个月,太医刚把过脉的,你不记得了?”
三个月?
他们被赐婚前他也是说三个月,赐婚一个月后他再来也是说三个月,如今还是三个月?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没有出现的这段时间记忆都是停滞的吗?
徽媛心内震惊,但也知道此时最重要的还是不能让他去别的地方睡,她只能压下了心里的疑惑,笑着道,“自然是记得的,不过既然都三个月了,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
原祚又露出了两人上次见面时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最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捏紧了拳头道,“就算你……但是,还是不行,我们要多为孩子考虑。”
徽媛听到这话脸立即就青了。
那次见面虽然她当时没明白原祚是什么意思,但事后再反复想了几遍就明白了,现在他居然又说出了这种话。
徽媛看着原祚为难的表情,那一瞬间仿佛她是那种强抢民男的大恶霸。
她黑着脸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打地铺吧。”
反正是不可能让他今晚离开这个房间的。
原本徽媛这话也只是气话,在她看来堂堂一国皇子是不可能打地铺睡觉的,她甚至都做好了实在不行自己打地铺的准备,没想到原祚听了这话之后却仿佛松了一口气似的。
只见他丝毫犹豫都没有的从柜子里抱出了备用的被褥铺到地上,边铺还边说道,“这样也好,要是晚上有什么事也方便我照顾你。”
徽媛看着原祚认真的样子一时间竟是有些感动。
若是一个男人愿意为你做到如此地步,那这桩婚事也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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