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在神君心里,我已经是可以信任的挚友了么?”
“你是可以信任的。”鸣烟铧坦然点头,“我的直觉不会出错的。”
殷旬打趣道,“怪不得卫黎神君总是和你同进同出,连在战场上都念念不忘家中的妹妹。”
“我不是他妹妹。”鸣烟铧严肃地反驳。而且她总觉得殷旬这话是在说她傻,需要被卫黎看着才行。
“我是不如卫黎聪明,但活了几万年了,谁是真君子谁是假小人我还是能分辨一二的,所有小动物都喜欢你,你肯定坏不到哪里去。”
正在梳理羽毛的窃脂抬头,跟着叽了一声。
“原来我在神君心里竟是这般,”殷旬勾唇,“看来为了不让神君错爱,我只能在神君面前做个大好人了。”
“是的,”鸣烟铧点点头,“你要是作恶,我会拦你的。”
“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起神君的那把惊蛰了。”殷旬好奇道,“是和卫黎神君的凝光一对的么?”
“我们虽然本体是一对玄石,但也不是什么都一样的。”鸣烟铧看了眼殷旬,“听说五千年前你徒手和卫黎打架,现在居然还能毫发无损,实在厉害。”
“我也不想徒手接卫黎神君的剑。”殷旬蹙眉,“但是一直都找不到什么趁手的兵器。”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轻笑着感叹,“凝光不愧是上古神剑,当时差点以为要失去这双手了。”
鸣烟铧跟着看去,男人的那双手手指根根修长,有青色的经脉顺着手腕流入,更加显得他手白。
这样的一双手居然能接下凝光的重击,倒不如说是没有断掉才奇怪。
“我回去中找找,说不定天界有适合你的武器。”鸣烟铧偏头,“总是手无寸铁,未免太不安全了。”
对于小时候的鸣烟铧来说,长刀惊蛰就是她的铠甲,一旦失去了惊蛰,就会把脆弱的身体暴露出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小烟铧是抱着惊蛰睡觉的,只有实实在在的触碰到惊蛰,她才有安全感。
殷旬虽然不是很很抱希望,但是鸣烟铧这么说了也是一片好心,他便笑着点头,“如此,便有劳了。”
两人谈话之间,飞舟已疾驰出了数百里,进入了魔界东南的领域。
下面守城的魔族刚想抬头呵斥两人下来盘查,却见那飞舟旁若无物的直接穿过了城墙上的屏障。
守卫们大骇,只见有什么东西从飞舟上掉了下来,落在了统领的手心里。
那是一块玉简,上刻殷旬二字。
几人围在一起,刚刚看清,玉简便化为了齑粉,从统领的指缝里落了下去。
守卫们大吃一惊,纷纷抬头朝天上看去,然而此时那飞舟早已不见踪影。
魔君、魔君殷旬终于巡视到东南了……
守门的守卫们立刻站好,对进出的魔族开始严格的盘查,绝不能在魔君巡视的时候出半点岔子。一定要让魔君知道,他们东南才是魔界最好的地方!
且不论殷旬这一趟来激起了东南多大的骇浪,此时的他正引着鸣烟铧下船,一同看向面前的冷面男人。
男人身形高大,比起殷旬还要高出半个头。他笔直地站立在那里,右手握长。枪,全身散发着不容靠近的威压,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上一片冷傲,见到殷旬之后,才稍微有些松动。
“江兄。”殷旬弯眸,倒是率先打了招呼。
鸣烟铧身侧的手指微动——魔界的第一战魔,东南领主江愁枫。
江愁枫,鸣烟铧是听卫黎说过,在五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上,是魔界最强大的利刃。
曾有人这么评价,天界鸣烟铧,魔界江愁枫。
一个天界的刀,一个魔界的枪,皆是两界首屈一指的利刃,战斗力极其骇人。
不过如今两人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倒是没有一点血煞之气,反而十分融洽。
“你怎么又来了。”江愁枫微微皱眉,目光移向一旁的鸣烟铧,“神君烟铧?”
“是。”鸣烟铧颔首,心里奇怪。江愁枫按理该是殷旬的部下,两人的相处却一点都不像是上下级,反倒像是多年老友一样随意。
若她敢对上门拜访的帝君说,“你怎么又来了”这种话,一定会被卫黎念叨的。
魔君丝毫没有恼怒的意味,反倒笑眯眯地开口,“多年不见,难道江兄就不想我么?”
“不想。”江愁枫非常不顾忌魔君的颜面,略过他转而对着鸣烟铧道,“有失远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鸣烟铧见他态度认真,便也正色道,“烦领主劝容想云前辈下凡。”
江愁枫皱眉,“容想云要历劫?”
殷旬见两人大有在这里把话谈完的意思,于是对江愁枫道,“一路赶来,江兄都不请我们进去坐坐么?”
江愁枫看了殷旬一眼,那眼神鸣烟铧异常熟悉,因为每次卫黎和帝君或是旁的仙官说话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看卫黎的。
大致意思是——你真麻烦。
江愁枫引着两人进入宫殿,比起魔君的小破院子,江愁枫的家就十分像个领主该有的样子。
建筑辉煌气派,仰头看着大门就有种让人不自觉屏住呼吸的敬畏感。
但是进去之后,风格迥然一变,从霸道大气变的细腻婉转,处处都是精致的亭台水榭,鸣烟铧甚至在柱子上看见了一串粉色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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