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辉光捧起脸上的柔荑,温柔地亲吻,“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会再叫这些事来烦你。”
奢华的宫内,一片脉脉温情。男子眼中的痴迷,隔了一万多年还是分毫未减,一如既往。
……
鸣烟铧回到东陵宫把自己的大牛拴在鸟笼旁边后,就和卫黎一起朝玄鸿宫赶去,面见帝君。
“烟铧,你的发冠呢?”坐在三眼白驹拉的车上,卫黎向着身着黑白官服的女子问道。
“啊……”鸣烟铧眨眼,摸了摸自己头顶,“忘记了。”
扎头发的还是她那根暗红色的发带。
卫黎无奈,从自己的储物袋里拿出备用的给她,“你先暂且用我的,以后不要那么冒失了。”
鸣烟铧几百年都未必见一次帝君,难得面圣还不上点心。不过话说回来,她每次上战场的战甲也得是卫黎帮她带着的,她总是自己提着把刀就上了,马匹、战袍、大旗都有无所谓。
鸣烟铧低头带发冠,一百年不戴,弄了半天把头发勾得毛毛躁躁。卫黎伸手帮她去弄,一边动作一边开口,“今天帝君召见,如果我没有估错是谈联姻的事。”
“联姻?”鸣烟铧低着头等他给自己带发冠。
“是。”卫黎松手,退开了一些坐好。看着自己的双生,解释道,“还有五十年不到帝君就将退位。为了笼络我,他想将大少君赐给你。”
“哦。”鸣烟铧去摸自己发冠中间镶着的大宝石,滑滑凉凉的。“我更喜欢小少君一点。”
“你喜欢小少君?”卫黎侧目。
“对啊,我还给他当过骑射师傅呢。”鸣烟铧语气里透出骄傲,满满都是莫名其妙的自豪,“他第一次上场也是我带着的。”
“所以你想娶他?”
“不想。”毫不犹豫。
卫黎:……那你说个什么。
鸣烟铧接着道,“我不能娶大少君。他那么文文弱弱的,我怕吓着他。”秦易文虽然也是个文弱书生,可两人打小接触,相互之间都很熟稔。少君就不一样了,算是半个主子,不管是嫁还是娶,都得小心翼翼的侍奉着。
简直就是请了尊菩萨摆在房里。
“所以今天帝君如果谈起此事,你直接拒绝,不用委婉。”卫黎正色道,“剩下的话我会来圆,你只管表明态度就好。”
“好的。”鸣烟铧点头,她本来就不会委婉。
三眼白驹速度极快,转眼就到了玄鸿宫宫门。两人下车,并肩朝大殿走去。
进入殿内,这些年常常迟到的帝君却早已坐在主座上等候。他身旁立着一白色华服的男人,正笑意吟吟地望着从门口走来的两人。
鸣烟铧瞥了他一眼,有种见到了殷旬的错觉。
说起来这位大少君也喜爱弹琴,是乐坛有名的才子,不知道比起殷旬来如何。
“臣卫黎、鸣烟铧见过帝君。”两人跪下行礼。帝君立刻招两人起来入座。
帝君只要不发火的时候,那张脸还是挺慈眉善目的,看起来就像个儒雅的中年人。只是一发火就是大发雷霆,常会见血。尤其是这一千年来,愈发的阴晴不定了。
因此鸣烟铧很同情卫黎,每天都在这样的人屁股后面转悠,卫黎一直没被斩首真是个奇迹啊。
“贺儿啊,给两位奉茶。”辉光抚着自己的胡子,对着鸣烟铧道,“烟铧的身体怎么样了?”他指的是从冰池出来后的恢复情况。
鸣烟铧颔首,“臣已大好。”
说话之间,那华服男子已然走近,倒了茶水递给她。鸣烟铧接过道谢,鼻子却皱了皱。
她闻到一股魔族禁术的味道。
对上男子的双眸,鸣烟铧有一瞬间的迟疑,难道这是那些文人骚客新流行的熏香?味道奇奇怪怪的。
视线接触的刹那,男子白皙的脸颊涨起了红晕,脉脉地瞄了鸣烟铧一眼,然后转身又回到了帝君身旁。
鸣烟铧:“……”
她默默地把茶盏放下,没了喝茶的胃口。
卫黎手指收紧,情况不妙。原本也极力反对这桩婚事的大少君为何突然变卦?难道是想以烟铧做要挟,威胁自己下台么。
帝君抚着胡子,满意地笑了两声,“如何啊卫黎,他们俩也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你就别再推脱了吧?”
“我没有有意。”鸣烟铧慢吞吞地开口,她瞥了眼卫黎,见他脸上没有反对的意思,便安心了下来。
卫黎说了,她不用委婉。
“也是。”辉光毫不恼怒的点头,“我这儿子啊,实在是不成器,除了那张脸皮能看,就没有什么可用的地方了。”
卫黎俯身,“帝君说笑了,大少君文韬武略无一不精,在乐坛上赫赫有名。倒是烟铧,一介武夫,大字不识,何德何能配得上大少君?”
鸣烟铧面无表情。
她在殷旬那里听殷旬夸自己听惯了,现在居然还有点不服气。
“卫黎,你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辉光抬手,“这不肖子师承帝后,几千年下来呢,也学了个皮毛,弹得曲子还算入耳。婚后可以弹琴为烟铧解解乏。”
卫黎余光瞥了眼鸣烟铧,鸣烟铧立刻意会,“我不喜欢听琴。”
“那就让他帮你操持家务。”
“我没有家务。”
帝君几次三番被顶撞,面色有些阴沉了。卫黎立刻作势低喝道,“放肆!鸣烟铧,这里是九天之上,不是军营!竟然敢对帝君出言不逊,给我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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