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鸣烟铧没有意识到的是,她是习惯于看自己双生的眼色,可除了卫黎之外,她看不懂别的了。
殷旬,是例外。
殷旬看的是条河,飞舟行驶过去后,两人见河边聚集了许多人,大家似乎在写着什么。河上漂浮着点着灯火的纸睡莲。
“这是什么?”殷旬问。
“放河灯。”鸣烟铧倚着船上的栏杆解释,“凡人把自己的愿望写在灯上,然后放进河里。他们觉得这样愿望就能被神灵看见保佑他们梦想成真。”
“那会实现吗?”
“不知道。”鸣烟铧摇头,“我没注意过这个,但我从来没有看过那些灯上的愿望。”
殷旬想了想,倏地挥袖,抛了一朵金莲入水,随后将载着他们的飞舟幻小,直到手指大小后落在那朵金莲上。
岸上的人虽然看不见隐身了的飞舟,却能看见那朵金莲,一时惊呼迭起,不知道是哪来的神物。
“你做什么?”鸣烟铧问。
“这是我的河灯,”殷旬弯眸,精致到阴柔的脸被旁边河灯的灯火涂上暖色,“不知道天上的神明能不能看见我的愿望呢。我可是把这万年金莲都祭出去了,要是还不能实现,就伤心了啊。”
鸣烟铧知道这金莲是稀罕的宝物,更何况殷旬爱花如命,连鸣烟铧说错了一句话都得给他的小花赔不是。
“你有什么愿望,”鸣烟铧便道,“不管有没有土地神在看,我都去找秦易文帮你实现。”
殷旬拉起她的手,垂眸,“不需要文昭司君,烟铧也是神啊。”
鸣烟铧恍然,“对,我也是神,你说出来我帮你。”她说后自我肯定地点点头,她也是能帮人偿愿的一方大神了。
“我想要的,已经放在这金莲上了。”两人的距离不知不觉拉近,殷旬抬眸,眸中是河上的点点星火。那双在魔界黑暗中浸淫了上万年的凤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温暖过。
“烟铧……”他低声轻语着,“我想和烟铧一直在一起。”
鸣烟铧想了想,觉得这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最重要的是——
“殷旬,我想起来了。”
“嗯,什么?”
“河灯上的愿望是不能告诉别人的。”面无表情地女战神慢吞吞道,“否则是不会实现的。”
含情脉脉的殷旬:“……”
“不过没关系。”鸣烟铧拍了拍他的肩膀,豪气冲天,“这是凡人的把戏,你想要什么只管和我说就是。我现在就可以立誓,今后一定同你患难与共生死相依。”
殷旬温柔的笑容有些僵硬,之前酝酿的感情突然就没了,他屈指掩唇,喉结上下滚了滚,轻笑一声,“好,生死相依。”
如墨的夜幕上此时炸开了烟花,绚丽缤纷地散开落下,张牙舞爪地在整个夜幕上肆意绽放。
两人被巨大的声音吸引,一起抬头看向天空。
“烟铧,容领主为什么叫你烟花儿?”殷旬忽然开口。
“哦,容前辈就这样。她还叫师父鸣仙鹤呢。”
“那……”男子朝身旁的女子移了半步,“我也想这么叫你。”
“随你。”
“烟花儿。”
“嗯。”女子轻轻点头。两人一起望着缓缓流动的花灯,自己也置身花中,一时间朦胧梦幻,不知岁月几何。
气氛正好,鸣烟铧伸手,“殷旬,有件东西我一直想给你。”
殷旬偏首弯眸,笑容干净纯粹,“我觉得糖葫芦还是烟花儿拿着比较稳妥,不用给我了。”
“哦……”
☆、第一百十六章
两人在旬城待了三日, 随后立刻赶往容想云的所在之处。
殷旬看着在空中入定的鸣烟铧, 忍不住再一次问, “我们就这样在容领主头顶上待一年吗?”
“殷旬,你太浮躁了。”盘腿浮在空中入定的鸣烟铧把她师父的话再次搬出来, “你的魔力不稳,正好趁这一年静心调息一番,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
殷旬低头,看了看下面也在入定的容想云转世,感觉飘在人家头顶有些不适应。
但日子实在太无聊,只能围着容想云打转,他只好也闭上了眼睛,开始默默吸收体内的天凰草。
鸣烟铧分了两丝神识分别落在容想云和殷旬身上, 随后开始了一心一意的入定。
两人隐了身,每天都浮在容想云的头上。鸣烟铧不知道殷旬是什么感受,反正对她而言入定个几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好像只是一晃眼就过了一年。
一年后, 容想云妹妹同玄鸿门掌门私奔, 而刚刚成为韶华派掌门的容想云被人陷害, 打晕了丢进魔窟。
殷旬每天入定的时间不长, 他趁着别人不注意,把韶华派后山山脚开垦出了一块田地,开春的时候在里面撒了从厨房得到的白菜种子, 现在里面的白菜已经个个都十分水灵了。
韶华派的弟子偶尔路过,也就当是哪个老师傅种的地。修养很好的仙门弟子们既没有把地封了也没有偷偷来挖白菜。
于是成功大丰收的殷旬邀请鸣烟铧来品尝他的汗水结晶。
鸣烟铧以前没怎么吃过白菜,她挑了颗最大的捧住, 啊呜一口咬了下去。
看着咀嚼满嘴菜叶、双颊鼓鼓的鸣烟铧,殷旬期待地问,“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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