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想了想,“可我总觉得大师兄好像很闲的样子。”
听到有人这么说殷旬,卫黎立刻辩解,“大师兄那样的境界,不需要再做这些基础的修行,比起这些,四处走走突破心境才是对他来说最好的选择。”
“然而大师兄一心为宗门,许多事情亲力亲为,是鸣峰绊住了他的修炼。”
“哦。”烟花喘了口气,“大师兄原来这么伟大。”
“当然。”卫黎挺胸。好像是自己被夸了一样。
“不过,我们师父也是大师兄的师父,难道师父的修为不如大师兄吗?”烟花一直奇怪这个问题,“为什么第一剑修是大师兄,不是师父。”
“师父已经两百年没露面了,甚至不少传言说,师父已经仙逝了,更没有人知道师父如今到底是什么修为。”卫黎换了只手提剑,边跑边道,“所以比起师父,如今大师兄在修真界更有名气,这第一剑修的名号,便封给他了。”
烟花震惊,“那如果你以后比大师兄活跃,是不是第一剑修就成你的了?”
卫黎抿唇,没有接话。
这确实是他的梦想,但他并不想抢了大师兄的风头。
“哟,还没练气呢,就想着第一剑修了?”旁边传来毫不留情的嗤笑,两人转头,看见刘肆踩在剑上,擦地飞行。他的山羊胡被风吹得向后飘来飘去。
“就这速度,也想超越你们大师兄,真是童言无忌。”他啧啧两声,突然加速,“陪你们玩个游戏,谁追不上我,谁多爬两趟后山哦。”
话音刚落,御着剑的老头已经看不见影子了。
卫黎、烟花:“……”
于是加罚了两趟的两人,一边背着剑气喘吁吁,一边听着上头传来的嘲笑,“死鱼过海吗?你们大师兄当初可是两刻钟一个来回,这样的速度也好意思放话第一剑修?”
“啧啧,鸣阡鹤的弟子资质这么差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知道你们吃不上早饭了,好歹努力努力晚饭嘛。”
等爬完了第七次后山时,两人直接噗通跪在了山脚。
此时,天方大亮。
“起来,别装死。”刘肆踢了踢卫黎的腿,“带上剑,集合。”
这时远处才跑来了两三个孩子,他们看着地上的烟花和卫黎,一脸迷茫,“你们怎么了?”
烟花扶着剑把自己撑起来,“死了。”
卫黎尚且保留了一点耐心,“五个来回,老地方集合。”
“五个来回!”有小姑娘尖叫起来,“我们、我们刚刚跑了大半个时辰来这里,又要五个来回?那早饭呢?”
卫黎从胸口摸出两个干饼,递给烟花一个,两人不再说话,往山脚不远处的溪水踉跄走去。
“诶?你们去哪?”
“喝水。”
烟花单手已经提不太起沉重的木剑,她把剑抱在怀里,一瘸一拐的往溪边走去,在快靠近的时候,膝盖一软,直接五体投地扑倒在溪岸。
她低下头,把整个脸浸在水里,甩了甩。同时完成了洗脸和喝水两个任务。
“这么累?”卫黎捧起水来凑到嘴边,有些疑惑,烟花的体力比他好上太多,按理说不该这么累。
“还好,”烟花点头,“但是我怕一会儿更累,现在省体力。”
卫黎……卫黎觉得她很有先见之明。
刘肆是不会等迟到的学生的,反正什么时候有人来,他就什么时候开课。
来晚了也不会管你,你爱跟着练就跟着,爱走就走。
“你别看刘肆先生这样,但他手底下出来的,全都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剑修。”
卫黎再次给烟花解释。
按照刘肆的说法是,他又不是你们爹娘,凭啥管那么多。修真界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爱学学不学滚。
但是真的在刘肆手里能坚持下来的孩子,这三年完全树立了铁律,这样严苛的习惯伴随一生,就算天资再差,也不会逊色到什么地步。
“听说鸣峰的内门弟子,一开始都是刘肆先生带出来的。”
“那大师兄呢?”
“大师兄偶尔会指点新弟子。”
烟花沉默,“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大师兄亲力亲为。”
“我说了,那是传闻。”卫黎抬头,露出了期翼的神色, “能被大师兄指点,哪怕一次也是三生有幸。”
“所以,补衣服?”
“传闻。”
烟花……烟花觉得有时候还是得靠自己的判断。
“不错不错,还有力气唠嗑。”两人突然头上一重,被刘肆敲打一下。
下一瞬,手上的剑突然沉重,仿佛由一把变成了三把。
肘部不禁弯了弯,随后被刘肆一狗尾巴草抽在了小臂上——“挺直。”
“要不你们有本事一直弯着也成。”
两人彻底闭嘴。
刘肆绕着两人走了几圈,啧啧称奇,“你说你们两个,长得跟块木头似的没点表情,怎么话这么多呢。”
“你说隔壁那个冰柱子面无表情,那人家一年半载也一句话都憋不出来,还算是表里如一。咋你们俩叭叭的一天到晚说不停呢。”
“冰柱子是谁?”烟花问。
“你看,又话多了不是?”刘肆点了点烟花手里的剑,顿时又变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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