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蛊大阵,专门囚禁犯了重罪的大神。
里面漆黑一片,不见半点光亮,空气之中更无半点灵气。被关入之后四肢动弹不得,不论是强身健体还是入定修炼皆不能成。
不少大神被关进去后再出来就痴呆或是癫狂了,更多的则是直接选择爆体而亡。
卫黎不敢想象,为什么辉光会把烟铧关到那种地方。
这对于一心修道练刀的烟铧来说,是比抽筋拔骨还要痛苦的事情。
“不知道。”秦易文摇头,“但我猜测,辉光是发现了烟铧和殷旬有来往的事情了。”
“快上马。”秦易文将其中一匹三眼白驹的缰绳递给他,“今日辉光带着帝后去了含香社祭拜,禁地守卫薄弱,你若想见烟铧就只有今天了。”
卫黎没有多想,当即翻身上马。两匹白驹载着主人朝南方飞去,如两道灼光破开了黎明前的黑夜。
……
鸣烟铧被关进来的第三天,没有声音,没有光亮,没有灵气。这样虚无混沌的状态让她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这专门惩罚大神的阵法别说是现在失了神格只有五成法力的鸣烟铧破解不了,就是鼎盛时期的鸣烟铧也奈何不得。
被关在里面的神仙,就是连眨眼都做不到。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被禁锢。空气中没有一丝灵气,也就不能入定修炼。
当然,自爆去死还是可以做到的。
浑浑噩噩之际,她忽然听见门被打开。
玄蛊大阵只有手持帝君令牌才能进入,看来是帝君派人来审问自己了。
然而过了许久也没有束缚减弱的意思,鸣烟铧刚刚有些不解,就听见心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烟铧……”
……卫黎!
卫黎进来的时候手指微颤,只见一片虚无黑暗中,自己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双生被束缚在看不见的锁链之中。
女子跪在半空,头颅下垂。双目闭着,无法有一丝动作哪怕是睁眼。这是罪大恶极的囚犯的姿势,双膝强制弯曲,垂头闭目,做出愧疚忏悔的模样。
无边无际的黑暗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一抹身影闭目跪着,以一种屈辱的姿势渐渐融入这无涯的黑暗。
“烟铧!”他没办法解开这玄蛊大阵,只能用额头抵上阵中的女孩。甚至因为害怕被人发现,连话都说不了,只能依靠心底传音。
“卫黎?你怎么来了。”
“秦易文告诉我的,我刚刚从北界赶来。”
“那你快走。”鸣烟铧催促他,“帝君不许你回来,被发现的话就又要被罚了卫黎。”
“可你……”卫黎颤抖地抚上她的肩膀,双生数万年,他是最了解鸣烟铧好动喜修的性子的,把她关在这种地方怎么受得了。
“这里挺安静的。”鸣烟铧道,“我很好。”
卫黎不说话了,他自然听得出这是假话。
“但是,有件事你能不能帮帮我。”片刻之后,鸣烟铧再度传音。
“什么?”
“殷旬……帮我保护殷旬,直到我出来。”
这话实在是既毁氛围又让冒死赶回来的双生伤心,开门见山地强人所难。
卫黎咬牙,“你都这个样子了,还惦记着他!烟铧,他是个魔族,就算曾经救过你的命,但你入冰池说到底也是因为他的原因。”
“庇护魔族,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女子沉默,半晌后她缓缓开口,“殷旬现在很危险。”
“没有你危险!”卫黎起身,退开了几步朝门走去,“你等着,我会尽快想办法让帝君放你出来。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
“卫黎……”
在他即将跨出门外的那刻,女子的声音再度从心底传来,带着疲惫和叹息,轻得一吹就散。
“卫黎……哥哥,求你了……”
卫黎一怔,从黑暗中出来后面对耀眼阳光,瞳孔缩得极小。
他像是别什么定住身形了一般,两侧的拳头握紧,手上的皮肤青白一片。良久之后,男子闭着眼开口,“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去解决。”
说罢,他不再停留,大步朝外走去。厚重的门合上,夹断了最后一抹光亮,整个阵中又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
“我要立刻救出烟铧。”卫黎甫一回到秦易文的屋子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样。
“那你就得取代辉光。”秦易文看着他的眼睛,“玄蛊大阵非帝君不解。”
“我去求他。”卫黎下颚收紧,“这些年我和烟铧替他立下了不少功劳,不求无罪释放,将烟铧贬为庶人流放都行。”
“那你倒不如让烟铧被关着,”秦易文笑了,“我估计要不了一年,他就会把烟铧放出来。”
“不行!”卫黎却直接拒绝,“等不了那么久。”
一年之后,殷旬可能已经被大卸八块了……
秦易文点了点桌子,随即起身,“卫黎,如果帝君会念旧情、记挂着你和烟铧从前的功劳,那你现在就不必偷偷摸摸地躲在这里了。”
他轻嘲似地扯了扯嘴角,“事到如今你还指望靠着这个去打动他放了烟铧,未免太过天真了。”
卫黎握拳,“那也要去试一试。”
“你去了只会因为抗旨而被杀。”秦易文攥着他的手臂,加重语气,“别忘了你是两个月前才被遣去北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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