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笑应罢,这才又回去守着公主。
且说容璃烧得难受,梦里全是前世成亲后的场景,似又感受了一回那无望的煎熬,后来依稀听到福隆安说话,好似在询问她的情况,她又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般,渐渐安心,沉睡过去。
待她清醒,天才亮堂,旭日东升的天际终于放晴,辉光倾洒于洞口,斜斜的铺于地面之上,暖洋洋,金灿灿。
瞧见雪茶正趴在一旁打盹儿,担忧她着凉,容璃艰难起身,给她盖上厚毯子,才披上雪茶就惊醒了,忙问公主感觉如何,伸手触探,发觉她的额头不再滚烫,这才松了口气,
“退烧就好,可吓坏奴婢了!”
在容璃看来,发热只是小病,但婢女们最怕主子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稍微有一点不舒坦她们便提心吊胆,担着很大的责任。
不过能做公主的婢女对雪茶而言是最值得庆幸的一件事,因为公主通情达理,不像旁的主子那般刁钻,绝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去责罚怨怪她们。
稍稍安心的雪茶正准备去看看汤药是否煎好,才出来就听额驸的营帐传来问话声,
“雪茶,容璃可有退热?”辗转半夜,直至天明才睡着的福隆安才睁眼就赶忙询问情况。
雪茶笑回道:“回二爷的话,公主无甚大碍,已然醒来,您大可放心。”
苏尔辛伺候主子穿好衣裳,提醒他该换药,福隆安却道等会儿,“我去瞧瞧公主再说。”
晓得容璃还在被窝中躺着,福隆安便没进去,立在外头问了几句,听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仍无力,到底清晰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清醒就好,昨夜你一直说胡话,说什么没有下药没有害死人,听得我们稀里糊涂,雪茶都吓哭了呢!”
她说胡话了吗?听到他的复述,容璃心下顿惊,眼神闪烁,试探着问了句,“是吗?我还说了什么?”
“没了,后来你就睡着了。”想着她才好一些,福隆安没再多问,又说起旁的,
“天已放晴,这路估计得晒个半日才能好走,我是想着你再睡一上午,午后咱们出发,傍晚大约能到驿站,而后你再好好休养,毕竟这山洞太阴凉,不利用养病,你意下如何?”
他没追问她那些话的含义,想来只当她是做噩梦,并未放在心上吧!如此甚好,容璃也不愿再去回想前世的那些恩怨纠葛。
他考虑的很周全,容璃无甚异议,吃了半碗粥,又喝了药才躺下,浑身乏力,很快入眠。
待她睡下后,福隆安才去换药。一队人马按计划行进,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达驿站。
虽说容璃已然退烧,但他还是嘱咐雪茶,今晚定要细心看顾,以免复发。
晚间伺候主子洗漱时,雪茶看主子精神状态不错,这才与她讲起昨晚二爷的表现。
梳过发之后,雪茶将公主的青丝撩至一旁,为她捏揉双肩,放松筋骨。闭眸享受的容璃只觉惬意舒适,不愿睁眼,不愿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没听到雪茶继续说下去,她才诧异询问,
“说这么多,你想表达什么?”
“奴婢想说,二爷对公主好像越来越关心呢!你不觉得他最近变化挺大吗?”
姑娘家的心大都很敏锐,福隆安有所变化她自是能感觉得到,但也很清楚他为何而变,“那是因为他晓得之前冤枉了我,明白我的心不在他身上,一心想与他退婚,既有共同的目标便不是敌人,他才会对我态度略好些,仅此而已。”
雪茶却觉不是那么简单的,“如若只是因为这个,二爷没必要担忧您的病情,一夜睡不安稳,问了不下五遍呢!”
那又如何?容璃才不会因为这个就胡思乱想,“兴许他只是失眠,太过无聊才顺口与你说几句话,有时候男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姑娘家总喜欢将其复杂化,才会有那么多的自作多情。”
主子看得太透彻,雪茶无话可辩,“可是……”
关于他的好话,容璃已不想再听,“他的心有多狠,你根本就不了解,于蕊茵才是他钟意之人,我只是被赐婚而已,他并不愿娶我,这婚总会退的,早晚的事,所以他的好或坏,皆与我无关,关于他的事,你还是不要在我跟前提起,我听着不舒坦。”
可据雪茶所知,二爷对那位于姑娘已然冷淡了啊!为何公主就不相信二爷会转变,继而明白她的好,愿意与她成亲呢?
此时的雪茶并不晓得主子还有过前世,不晓得她心中的阴影,是以只盼着两人能够和好,至少不能让那黑心的于姑娘得逞!
然而主子不愿提,她也不敢再为二爷说话,生怕惹恼主子,遂就此罢休,又按了会子,这才伺候公主入帐歇息。
还好这一晚公主没再发热,那便算是痊愈了,接下来的行程尚算顺利,除却偶尔天阴刮风,倒没再下雨,一队人马很快回到京城。
未免夫人瞧见惊心,傅恒一早就给家里写了信,说起二儿子受伤一事。那拉氏也算心里有了底儿,可一见到儿子,上下打量着,又觉不对劲儿,
“你阿玛跟我说你浑身是伤,手臂还吊着呢!怎么我瞧着很正常?难不成是你犯了错才被皇上遣送回来,你阿玛撒谎骗我?”
彼时公主也跟着下了马车,那拉氏忙去相迎,尚未屈膝就被公主扶起,“您是长辈,该我给您行礼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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