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难受,盘亘在他心里,让他有些烦躁,也有些焦急。
黑宝歪了歪脑袋,站了起来,迈开四条小短腿,跑到齐言彻的脚下,摇了摇尾巴,蹭了蹭,又重新跑回到了乔玉妙和林恩誉的脚边。
只一小会儿,黑宝又站起来,跑到齐言彻的脚边,再朝他摇摇尾巴,蹭上一蹭,然后,又回到乔玉妙和林恩誉的脚边。
齐言彻小口喝着茶,静静的等着;乔玉妙在和林恩誉谈着书单的事情;黑宝在地上跑过来跑过去。
当黑宝第四次跑到齐言彻脚边的时候,乔玉妙和林恩誉也终于把书单上所有的内容都讲完了。
书单讲完了,林恩誉就跟乔玉妙道了别:“乔姑娘,书单上的书籍大致情况就是这样了。”
“这次多亏你帮忙了,谢谢你。”乔玉妙道。
“又同我客气什么,”林恩誉摆摆手,朝坐在一边默默不语的齐言彻看了看,说道:“既然你还有事,我也不便久留,就先告辞了。过两天,我再来找玉珩。”
“嗳,我一会儿跟玉珩说。”乔玉妙道。
林恩誉临走前又朝齐言彻拱了拱手,作为道别,便走出了堂屋。
待林恩誉走后,乔玉妙转向齐言彻:“国公爷,刚才你说你有事找我,是什么啊?”
齐言彻没有回答乔玉妙问题,却抬眸问道:“方才,是在做什么?”
“方才?”乔玉妙简单扼要的把事情跟齐言彻讲了讲,“哦,我想开一家图书馆,这图书馆跟书坊差不多,不过不是卖书,而是租书,把书租出去,从租书人那里收取租金,以此来赚银子。这不,我也不知道该采买什么书来出租,林公子又是国子监的学生,对学生需要看些什么书,最是了解,所以我就请林公子帮忙整理了一份书单。刚才林公子正在给我解释书单上所写的东西。”
齐言彻沉吟了一会儿:“你要开铺子,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门面,人手,或者本金?”
乔玉妙连忙摆手说道:“不用,不用,门面已经买下了,人手也有了,本金也不缺,该有的都有了,现在书单差不多也确定下来了。”
齐言彻默了默,凤眼低垂着,目光盯着杯中的茶沫,沉默了一会儿,齐言彻才轻声的说道:“就算不需要我帮忙,此事也可以告诉我的。”
乔玉妙一滞,告诉他?
从她有开办图书馆的想法开始,一直到她买楼房,找掌柜,雇小二,她没有跟他提起一个字。虽然期间,他和她见过好几次面,说过不少话,可是她却从来没有跟他提起过,简直就像故意要瞒着他一般。
然而,她并没有有意识的去瞒她。
乔玉妙突然意识到,也许在她的内心深处,是不想让他知道的,是她无意识的回避着这件事情。
乔玉妙也敛下了桃花眼,也许她下意识的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是因为他位高权重,他的能力过于强大,她的所有问题和困难,他都能轻易的帮她解决。
让她告诉他什么?告诉他她的打算吗?
之前,她确实有困难和问题,若是她告诉了他她的打算,他也一定会问她门面、人手、本金都有吗,而那时候,她都还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乔玉妙下意识的不想再让他帮她,不想在他的面前,一直以一个渺小的、需要帮助的形象而存在。
所以,她宁愿和林恩誉礼尚往来、互相帮助的来往。
乔玉妙抬了眸,看了看坐在那里单手端着茶杯的齐言彻,心里微微一叹,自己内心这点小心思会不会太矫情了?他已经帮助了自己很多,她早已是还也还不清了。只是她心里就是有那么点下意识的小任性,她也说不上来。更何况她一切也都办妥了不是?
齐言彻似乎不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抬起凤眸说道:“我给你送了点东西过来。”
他从怀揣之中取出一个手炉:“这铜手炉就是放在我马车上的那个。这是元路放在马车上备着的,以备不时之需。不过在雪地过夜的事情,哪里会经常发生?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有的。这铜炉,我也从来不用,就这么备在马车上不用也可惜。那日,你在我马车上,我看你很喜欢这手炉,今天就给你送来了。”
“国公爷。”乔玉妙接过了铜手炉,铜手炉还是温热的,应该是他一直贴身暖着的,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心头也萌生出几分暖意。
“手炉里头是放了无烟银霜炭的,”齐言彻接着说道,“若是手炉凉了,打开盖子,将里头的霜炭取出来,换上烧热了的霜炭,再盖上盖子就行了。”
“哦。”乔玉妙轻轻应了一声。
“恩,”齐言彻应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银鱼袋,从银鱼袋里取出一些药材,放到桌子上:“我听蔡鹤说,他给你弟弟新开的药方中,有一味药材叫雪莲花蕊,很是难找,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寻得,我便从府里库中寻来,给你送来。”
乔玉妙十分惊喜:“这药我们没有寻到,已经托了药房的掌柜去采买了,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买到。”
“还有几碗血燕,也是国公府库房里,据说血燕补气血,用来给女子补身子是最好的。”齐言彻又从银鱼袋里,取出十几碗血燕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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