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形之下,齐言衡便没有那种气度和韵味,珠玉在前,乔玉姝便也没有多少欢喜之意。
只是她既然注定要成为他的续弦,那么她也只好维持和他的良好关系。
“恩。”柔软的应了一声,乔玉姝站了起来。
“来,坐吧。”齐言衡说道。
齐言衡半张这手臂,似乎是邀请的动作,乔玉姝便顺着他的手臂,进了凉亭。
万妈妈和兰香便站在湖心亭的门口候着。
乔玉姝见桌子上有茶壶茶杯,便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了齐言衡。
齐言衡接过茶杯,道了声谢,啜了一口,目光却一直停留在乔玉姝姣好的脸庞上。乔玉姝便顺势微微别过头,眼睑半垂着,柔中带着女儿家的羞意。
“乔大小姐,我看过你的诗集《季兰居士诗集》,里头的每一首诗,我都仔细品过。”齐言衡放下茶杯说道。
“到是叫国公爷笑话了。”乔玉姝说道。
齐言衡浅浅一笑:“乔大小姐,蕙质兰心,风格婉约柔美,诗集所录诗词,俱是佳作。”
说罢,齐言衡又从怀中取出一本线状书,递给了乔玉姝:“我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旁的喜好,偶尔写些诗词,抒发心中所感所想,这本诗集中所录入的诗集,均是我平日所做的,乔大小姐若是有空,读一读,也好品评一二。”
“国公爷才气过人,我如何敢当个品评二字,仔细读读,也好学学国公爷的词句。”乔玉姝道。
“乔大小姐过谦了,”齐言衡笑道,“我同乔大小姐兴趣相同,这桩婚事正是……呵呵,正是相得益彰,你我日后,在诗词上,也可以互相品评,相互益进。乔大小姐不妨看看吧。”
乔玉姝和齐言衡两人一边儿喝茶,一边儿你一言我一语,谈起了诗词。
郎才女貌,春日的宣平侯府,格外和谐。
远处,默默看着的乔渊不住的点头,在他的身边,他的宠妾韦氏,也就是乔玉姝的生母,眼里也是止不住的欢喜。
齐言衡和乔玉姝聊了一会儿,心中是越来越欢喜。他心系多年的佳人这样在他身边柔声细语的说着话。当初,远看时,她就觉得她端庄有才气,如今凑近了,更觉得她娴静舒雅,温柔妩媚。
乔玉姝同他虚与委蛇的说着话,压着心里怅然和烦心。
两人说了一会儿子话,时辰便也差不多了,毕竟还没有成婚,齐言衡也不便久留,看着天时辰差不多了,就跟乔玉姝告了别,手里握着自己的书籍,离开了凉亭。
万妈妈给齐言衡引路,乔玉姝向他福了福,目送他离开,随即又回了湖心亭。
她走到湖心亭靠水的一面,身子倚靠着栏杆,看着水中自由自在游着的锦鲤。
兰香走到乔玉姝的身边,乐呵呵的说道:“小姐,小姐,我看国公爷很喜欢小姐呢,我在门口看的分明,国公爷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小姐。”
“恩。”乔玉姝淡淡应了一声。
“小姐,小姐,国公爷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家室又好,又有才气,又心悦小姐,兰香恭喜小姐觅得佳胥。”兰香叽叽喳喳说道。
“恩,还好。”乔玉姝道。
兰香是新到乔玉姝身边的,她不知道乔玉姝的心事,她只当乔玉姝是姑娘家因为害羞而说的谦虚之词,便接着奉承道:“何止是还好?小姐喜欢诗词,咱们这位未来的姑爷也喜欢诗词,小姐和姑爷真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不过是填房罢了,有什么天作之合,乔玉姝心烦,脸色便也冷了下来:“哪里有那么好了?”
“怎么不好了?”兰香笑嘻嘻的接着说道,“虽说国公爷以前是娶过妻的,但已经休妻许久,房中无人,小姐嫁过去,一定是千宠万宠的,国公爷如今又新封了爵位,又那么喜欢小姐,可不就是一个如意郎君吗?”
乔玉姝脸色突然一变,兰香一句“国公爷以前是娶过妻的”正是戳中了乔玉姝的痛处。
乔玉姝本就被兰香一句接一句的恬噪惹得有些心烦,这一下更是心中起了怒意。又因为兰香本就是她的丫环,打骂本就由她来,所以乔玉姝便也没了顾忌,脸色一沉,厉声喝到:“我就是该去做填房的?还是你觉得做人填房,对我来说就已经算是好姻缘了?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做个填房,我就该谢天谢地了?”
兰香被乔玉姝这突如其来的训骂,吓得脸色发白:“不,不是,我只是想恭喜小姐,为小姐高兴罢了。”
乔玉姝冷哼一声道:“恭喜我什么?做了人填房,还是一个爵位会递减之人的填房?你记住了,以后不要自以为是,我虽非嫡女,但也是宣平侯府长房之女,凭我的才情品貌,如何做不得公侯世家的原配嫡妻了?若不是因为……。因为……爹爹和阿爷的安排,我如何会去……?以后这些话,不要说了。”
兰香唯唯诺诺:“是,是,小姐,奴婢以后不会乱……说…。”
兰香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捂住了嘴巴,支支吾吾的说道:“国、国公爷……”
乔玉姝闻言,心里一惊,猛然回头一看,只见齐言衡正站在湖心亭的入口处,手里握着刚才两人看的那本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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