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前德嘿嘿一笑,说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郁前德也要是尽忠职守的臣子。镇国公夫人,走吧。”
齐言彻摇头说道:“不行。”
郁前德气结:“你,你,国公爷,你莫要多事,你莫要妨碍我公务。”
“好,”齐言彻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和夫人一起去,既然,要做笔录,我便一起去,若是夫人说的不够完整,我还可以补充。”
郁前德呼出一口气:“嗳,国公爷,你这不是妨碍我公务吗?”
“我同夫人一起,有什么不完整的,我还可以做一些补充,如何就是你妨碍公务了?还是郁宗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不便与我知晓?”齐言彻问道。
“我哪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镇国公,你莫要血口喷人。”郁前德被说破了心思,狗急跳墙,语气也急了起来。
“好,那我就同夫人一起去。”齐言彻沉声道。
“你……”郁前德心中气结。他收了乔渊的银票,乔渊让他给乔玉妙一点苦头吃,他便想着随便找个机会,把乔玉妙带到审讯堂去,给她动点刑什么的,让这镇国公夫人,吃上一些皮肉之苦,他也好去拿剩余的两千两银子。
可是现在,镇国公挡在他的面前,跟本不让人靠近镇国公夫人,更不要说带去审讯堂受刑了。他还口口声声说要一块儿去笔录。有镇国公看着,他一个宗人府的宗正,那里敢当着他的面,对他夫人用刑啊?
郁前德心中有气,说话,便有些快了:“镇国公,镇、镇国公,我要问的是你夫人,又不是你,你做什么非得去啊,镇国公,你再这么妨碍公务,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齐言彻冷声道:“若是郁宗正想动武,守夜的这几个衙役,呵,郁宗正可以试试。”
齐言彻顿了顿:“还不走吗?郁宗正现在又不想做笔录了?”
郁前德一甩袖子:“走就走,走。”
郁前德心里发苦,郁闷得不行。今儿,他真是碰到克星了,这镇国公发了什么疯,什么事都要跟镇国公夫人一起,害得他都没有办法下手。
他收了乔渊的银子,乔渊让他暗中对付镇国公夫人,可是镇国公这么一副护妻的模样,看来他是跟这余下的银子没有缘分了。
郁前德趁齐言彻不注意,悄悄的瞪了他一眼,都是他害得他没了那剩下一半的两千两银子了。两千两银子啊。两千两银子啊。
至于,他已经收到手的那两千两银子,他收了就收了,断断没有退回去的可能。
他明儿就去赌坊,好好的赌他一场,试试自己的手气,说不定,运气好,一下子就可以发一笔大财。
郁前德把乔玉妙和齐言彻带到了审讯堂。
他本来是想把乔玉妙带出来以作笔录之名,让她受些刑,吃些罪的,没想到齐言彻非得跟出来。
郁前德问乔玉妙问题,齐言彻就在一旁盯着他,神情严肃,眸光冰冷。他撇见齐言彻的目光,就是吓得一哆嗦。
最后,郁前德只好随便问了几个问题了事,问完之后,就又带乔玉妙和齐言彻回了牢房。
经过这么一折腾,齐言彻倒是也真困了,搂着乔玉妙一块儿睡着了。
——
几日之后。
晚饭过后,皇帝景宏在御书房里看奏折,在他的面前,摊开着摆着两份折子。
一份是宣平侯乔梁的,一份户部侍郎田禄的。
宣平侯乔梁的折子,写的是万卷书图书馆以“讲座”之名,为结党营私提供场所和庇护。折子里写明了结党营私官员文人的名单,以及人证的名单。除此之外,还有几分书信,书信的内容都提及了关于“讲座”结党营私的事情。
户部侍郎田禄的折子,写的是国子监学生写了一份联名书,说是国子监的许多学生都是听过万卷书图书馆“讲座”,讲座内容均是吟风弄月,谈论诗词歌赋,连时事都没有涉及过,何来的结党营私?
而且万卷书图书馆可以让平明出身的读书人,也有机会博览群书,这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应该发扬光大,若是因为一件冤案而封馆,岂不可惜?
这联名书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字字珠玑,条例清晰,写的非常有说服力。
在联名书之后还有大约几十个国子监的学生,全都是平民出生的举子。
景宏看着桌子上摆着的两份奏折,叹了一口气。
“皇上,不如歇息一会儿吧。”一旁伺候的凌素馨说道。
景宏在批折子的时候,喜欢让凌素馨在一边笔墨伺候,红袖添香。
因为每日都陪着景宏在御书房里批折子,所以凌素馨对前朝大事多少有些了解,万卷书图书管这件事情,她也是知道。
不过,凌素馨为人谨慎,对于前朝发生的事情,她一向是不发表什么意见的,景宏批折子的时候,她也不会说话打扰。
这会儿,她看见景宏盯着两份折子看了快有小半个时辰了,这眉头也锁了小半个时辰。见他终于叹出一口气,她才忍不住出言相劝:“皇上若是烦心,那歇息一会儿也好的,说不定歇息好了,就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景宏搁下朱砂笔,抬起头:“这事儿,素馨,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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