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玉妙也连忙别开眼,她前世只是一个普通的网络编辑,这一世,她的夫君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她可不是。
这般血腥的场面,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到过。
她胆子并不算小,但是这般的场面,她依旧不太敢看,当然,她也不想看。
这男人还有最后一口气,他用最后一口气趴到曾菀婷身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你我虽然两情相悦,但是今生却是无缘,若是有来世,我们来世再聚,希望我们来世可以堂堂正正做一次夫妻。”
男子说完这句话,倒在软榻上,躺在曾菀婷旁边,慢慢的咽了气。
乔玉妙心里十分震惊,这男子竟然会用剑自尽。
原本她以为,他只是为了诬陷她,被曾莞婷找来演戏的,现在看来,他不是来演戏的,他分明就是来送死的。
心思一动,乔玉妙便也想明白了。
他是来诬陷和她通奸的,就算现在他不自杀,那么扣上一个和镇国公夫人通奸的罪名,之后,他也逃不了一死。
就算死不成,也是生不如死。
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当场自裁,看上去,就像生死追随,就像奸情被发现之后,为爱而亡。
横竖都是一死,当场自裁,可以营造出更好的效果,可以让诬陷看上去更加真实可信。
死无对证,人都死了,就无法说出真相,那个被诬陷的人,就会被坐实通奸的罪名。
既然一定是要死的,而当场自杀有那么多好处,他当然会选择当场自杀。
这么看着,他真的就是来送死的。
只是……
乔玉妙十分疑惑,他为什么愿意来送死?好端端的一个人为什么愿意来送死?为了帮助曾莞婷诬陷她,就愿意赴死?
他和曾莞婷什么关系?他是曾莞婷的什么人?
乔玉妙在心里摇摇头,他根本就不认识曾莞婷,要不然他一进屋子,看到曾莞婷晕倒在椅子上,就应该救曾莞婷,而不是按照计划,脱了曾莞婷的衣服,和她搂抱到一起,躺到床上。
他应该只是收到指令,让他到这间厢房,把厢房中一个昏迷的女子抱到床上,造出两人正在通奸的假象。
等被人撞破之后,他就挥剑自杀,造成为情而死的假象。
乔玉妙仔仔细细思考着。
所以……这男子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帮曾莞婷来陷害她?
乔玉妙想了片刻,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
宫女们的尖叫声,很快就引来了宫中当值的护卫们。
后宫宠嫔和宫中护卫通奸,在皇宫东北角的厢房之内行苟且之事,被一群宫女和太监撞上,捉奸在床。
后宫出现如此污秽之事,景宏震怒。
“咳咳,岂有此理,朕的后宫竟然出了如此丑事,”景宏剧烈的咳嗽了两声,布满褶子的眼袋挂在眼下,眸中盛怒。
卢得富急忙给景宏端上了一杯茶水:"皇上,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咳咳。”景宏又咳嗽了两声,摆了摆手,脸色阴沉。
“是。”卢得富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又端着茶杯,退到了一边。
景宏吐出了两口浊气,平缓一下心中怒意。他虽然怒极,然而家丑不能外扬,更何况事关皇家的颜面。
“得富,”景宏说道,“那通奸护卫的尸体,直接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
“是,皇上。”卢得富欠身应道。
“曾嫔,”景宏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厌恶之色,“给她一杯鸩毒,死了之后也丢掉乱葬岗去。”
卢得富垂着眼眸:“是,皇上。”
“去吧。”景宏有些无力的抬了抬手。
卢得富行了个礼,退了出去办事了。
——
曾莞婷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宫中的死牢里了。
她躺在一堆干草上,干草杂乱,硌得她浑身疼。
她朝周围看了看,牢房的墙壁因为常年潮湿而渗着水滴,墙上似乎还有一些暗红发黑的血迹,曾莞婷看到那些发黑的学血迹上渗着水滴,背脊发凉,怕得手脚发软。
一只黑的大老鼠,从墙角跑了出来,从她面前串过。
她吓的一抖,身子缩成一团,抱着吓得发抖。
她也是衣食无忧长大的,进了宫,吃穿也没有短过,后来受了宠,更是锦衣玉食。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连忙抱紧自己,瑟瑟发抖。
她为什么在这里?
曾莞婷想到她昏倒前的一幕,心往下一坠,脸上瞬间一片死寂。
那么多人看到了,那么多人都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衣冠不整,抱在一起,躺在软榻上。
她被人抓奸在床了,她是后宫的宠妃,被人发现与人通奸,她如何还有命在?
说不定,说不定,那毒酒或者白绫已经在路上了……
曾莞婷面如死寂,躲在死牢中的一角,一动不动,只有身子瑟瑟发抖,抖得连牙齿都在打颤。
不,不是她,她是冤枉的。
曾婉婷眼眸突然有了生气,她是冤枉的,她没有与人通奸。
如果她和盘托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干净了,她会不会能留着一条命。
她只是想陷害镇国公夫人,还没有陷害成功,她只是想陷害,但是没有成功,只是陷害未遂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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