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地方是个三不管的地带,十分混乱,也十分危险。
他执意要去取药。
原本我们约定的时间是一个月,可他已经去了两个多月,也不知道还回不回得来……”
陆小芒怔怔地望着沈洪武,心中一片荒芜,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
林益阳是为了让她爸活下去才明知危险重重也要去取药回来,他要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可抗的事,他不可能超时那么久也不回来。
如果他再也回不来了,爸爸也没了,她就会一下子失去两个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爸爸是给她生命的人,而林益阳却是她历劫重生也想要重新再爱一次的人。
前世虽然不幸,可至少她和他还结过婚,相伴了几年。
重生后才短短一年哪,才一年啊……
“不会的,他不会不回来的,他一定会带着药回来的!”陆小芒两手紧攥,眼里的迷茫突然被一种坚决取代。
沈洪武本想告诉她要接受现实,那是一个死地,可看到陆小芒这副自己给自己不停打气的模样,心里一涩,那话堵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益阳,益阳,你快回来……我不能同时失去你和爸爸,没了你们,我也是活不下去的。”陆小芒喃喃自语道。
黑风寨六十里外的山坳处,越野车上,眉目清冷的少年突地一脚踩中刹车,正在急速奔驰着的车子嘎吱一声被强行停了下来。
他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
第909章 那片白桦林
那些云朵变来变去的,越变越像某个人的脸。
笑着的,哭着的,别扭的,抗拒的,认命的,不甘的,最后又变成了娇嗔无比的,幽幽然然的,仿佛在控诉他的迟迟不归。
林益阳伸手捂着被光刺得发痛的眼,下巴微微一抬,冲着那些像她的云朵们扬唇笑了笑。
“好了,别骂我了,我很快就会回来了。”
“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少年清冷的声音一字一顿,像是在对着天地云朵起誓般。
越野车疾射向研究所那片山隘。
远远的就看到了滚滚的黑烟,染黑了天。
他这一来一回花了快两天,这火竟然还在烧。
林益阳用布把自己从头到脚全缠了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
在离着研究所山隘口还有一段距离时,他就弃了车,顺着一座绵延数里的大山往山顶上窜。他选择了一个最适合狙击的高地趴了下来,借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掩护,掏出军用望远镜朝那最外一层电网处看。
就在他打爆了车胎和油缸那块地附近数百米的范围内,铺了一地焦炭般的尸体。
这些人死状各异,看得出死前一定十分痛苦,怎么挣扎也没逃出去。
而在更远一些的地方,原来是成群建筑的地方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
不知道存在多久的地狱研究所就此不复存在了。
黑烟朝四处逸散,刺鼻的气味所过之处,研究所周围那些矮山上的草木全都枯败死绝。
林益阳连续换了几个方位观察,又仔细数了数那些铺在地上的尸体。
“三百七十,正好和在外围堵截的研究所那些守兵的数量吻合……”林益阳心头压着的那块大石头骤然掉下,紧绷着的身体也松懈了下来,不过随即又皱了皱眉头。
“如果巴南没骗我,老太太前天就带兵出来了,应该早就到了才对啊。”
难道是老太太这回真的是老老实实的在接应地点等人,没有带兵往研究所这边走?
林益阳又开车去了当初约定好的接应地点。
那里依旧空无一人。
林益阳拧着眉头掏出了一副手绘的草图,把从黑风寨到研究所这段路都过了一遍。
老太太不在接应地点,也不在研究所,又带着黑风寨一半的兵力,那她到底去哪儿了呢?
这附近能藏匿这么多人的地方也不多,除了那接应地点还有这研究所附近的山隘外围,就只剩下那片占地上百亩地的白桦林了。
林益阳开着车往白桦林走了一截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林解放他们好像就是从这个方向走的。
白桦树笔挺的枝干仿佛深入天空,洁白的树干有着稀疏黑色仿佛从天空落下的黑色雨点,风干在枝干上。
林益阳把车停在林外,扛上枪,轻手轻脚地沿着最佳的潜行路线摸进了林中。
他走一阵就会停下来,趴在一棵树后侧耳细听林里的动静。
林里除了风吹着枝头飒飒的声音,没有人声。
黑风寨驻军一半的兵力也有差不多八百余人,这些人就算全都屏声静气,那呼吸声也不可能是完全听不着的。
外围没人,难道老太太不知道深林莫入的忌讳,带人藏进了更深的地方?
林益阳拧眉继续深入,一边走一边拿刀在树干上刻记号。
又走了十几分钟,林益阳突然闻到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第910章 新发现
林益阳找到了血腥味最浓郁的地方。
在靠近白桦林西南边的一小片林间空地上倒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人。
这些人都被手脚都被反绑着,面向一排白桦树跪伏着,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被人杀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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