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只能寄希望于过路车辆。
她等了半个小时,车毛也没见着,又等了半小时,她就困了睡着了。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车声,睁眼一看,只看到个呼啸而去的车屁股……
坐车里等不现实,她就拿上草帽下了车,伸着手臂直摇草帽,又摇了半小时,终于看到一辆小汽车。
阿笙赶紧往路中间站了站,使劲朝着那边摇草帽,一边摇一边喊:“帮帮忙,帮帮忙。”
开车的男司机是个大胖子,探出头看了看,然后那眼就粘到了阿笙脸上收不回去了。
坐他旁边的中年妇女猛地伸手扯了扯他的头发,一边扯一边絮絮叨叨地道:“看啥看?路边的野花不要采,长成那个样儿,小心是野狐狸变的,专门挖你们这种男人的心肝吃……”
男人头发被拽得生痛,眼还在往阿笙这边瞅,女人气极,直接侧身过去伸手压住了男人腿,使劲往油门上点压,车子哧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胖男人吓得脸色发白,狂甩方向盘。
男人扭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
女人又使劲揪住了他耳朵提了提,一边提一边喊:“一频道,二频道,再不开车,我给你开全频道,从一到十二给你扭个遍。”
“呀呀呀,疼啊。开,我开,开啊,赶紧撒手啊。”
车子开远了,阿笙不再摇晃草帽。
这里的人还相信狐仙这种聊斋啊……真是迷信。
接下来几个小时,公路都没有来往车辆,阿笙一直等到了日落西山,腿都站麻了。
荒山野岭,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没有救援,阿笙拉开后座的车门准备歇息一下。后座比前座宽敞,还是连座,蜷一蜷还能躺人,唯一的缺点是没有遮光的黑布帘,如血的夕阳正好能够到她眼睛。
阿笙掏出手绢折成三折往眼睛上一蒙这才感觉好多了。
林益阳追上了黑色桑塔纳,车上只有老于一个人,老于没得罪过林益阳,在他受伤那会儿,阿笙和武末都不肯载他,老于却表现出过不忍,林益阳问不出武末和阿笙的下落,只得作罢。
离着昆城已经只剩下几里地了,林益阳回了趟医院,正好遇上到处找他的陈苦难。
陈苦难见他在病房里翻来翻去,好奇地问他:“找啥?很重要的东西啊?”
“画。”
“什么画?上面画着什么?”
林益阳抿着唇不说话了。
“你不说画着什么,想帮你找也找不着啊。这病房你走后就收拾过消毒过了,要是有什么东西,也应该收走了放到仓库去了的。”
林益阳要了仓库钥匙,在仓库里翻了一夜,依旧没找着那张画。
当年,他画了很多张画,只有两张时常带着。
第1093章 想怎么解决
一张画的是背影,一张画的是侧面,都是最不能落在别人手里那种,因为画上的人是没穿衣服的。
画如果没掉在医院,那就可能掉在防空洞里了。
天渐渐的亮了,林益阳等到八点,给团部挂了个电话,又吃了个早餐才开着吉普车往出了昆城,往红河谷那边疾驰。
离着防空洞还有十几米远,林益阳就看到一辆破旧的灰色小汽车停在路边,越过这车的时候,他看到半开的后车窗上放着一对洁白如玉的脚。
脚踝处的肌肤也像雪一样白,晨光一照,像是还能透光般。
林益阳停下车,默默看了几秒,犹豫着探出头喊了一声:“车子不能停这儿。”
雪白如玉的脚突地从车窗上缩进了车厢里,滋滋的声音响起来,车窗玻璃竟然被摇了起来。
车子晃了一下,里面的人似乎翻了一个身,然后又懒洋洋地坐了起来。
折成三折的手绢蒙住了她的眼睛,长发披散而下又遮去一部分脸颊。
从林益阳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只小巧秀直的鼻子和一张丰润的红唇。
女人突然拿起一顶草帽往车窗户上一遮。
林益阳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对方的意思很明显,不想和他打交道。
林益阳又把车往前开了几米,停下车之后就往坡上爬,顺利地找到了防空洞。
十三号门附近的地上,还有着斑斑点点深褐色的血迹凝固后的痕迹。
陆怀恩的风衣还扔在那里。
林益阳在风衣下找到了那张丢失的画,心头瞬间大定。
林益阳一进防空洞,阿笙就从揭掉了眼睛上蒙着的手绢,利索地从车上下来了。
她记得罗银给车的时候说过,这是酒厂里准备年底送去报废的车子,车子后备箱还有五十斤酒,酒他自己留了一半儿,塑料壶里还有一半儿,就当他卖人情送给武末和老于喝。
后备箱打开,里面果然有一个白色的塑料酒壶,壶上刻着25公斤字样。
阿笙把酒壶里的酒全都倒了,然后提着空壶蹑手蹑脚地往吉普车那边走。
防空洞中,找到画的林益阳小心翼翼地把画收了起来,就势躺到了地上,闭着眼睛正准备睡一觉。
耳朵里突然传来汩汩的流水声。
附近没有水源,哪来的水声?
林益阳腾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轻轻的,轻轻的脚步声好像在往前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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