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悦梅一下子愣住了。
“如果你早叫一会,她也不会死。”
白悦梅急促地喘息着:“都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她,都是我……”
孙修文抱着几近疯癫的白悦梅,哭的不成样子。
辛月和柴莹莹久久无言,只得叹一句天意弄人。
晚霞从天边升起,将燕府笼罩着金黄色的光晕下,一切都显得安宁和睦,仿佛从未发生过。
燕府换下了大红的灯笼,一桩闹剧一般的婚姻被掀了篇。
“我那大姐也是实心眼,就不能直接去找孙修文说清楚吗?非装矜持。”柴莹莹无奈地摇头,“装出事情了吧。”
辛月叹了一口气,说:“人在恋爱的时候总会变得自卑,总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但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到底合不合适呢?”
柴莹莹很是顿悟地说:“所以……我配得上齐若桁咯?”
“别想了,你这个不是自卑,是过分自信。”
柴莹莹:“……”
白悦梅和孙修文被押进了大理寺,白家乱成了一锅粥,白千弘三个女儿一下折进去俩,一脸愁云,王夫人更是差点哭晕过去。
柴莹莹偷摸闪出门,溜到了国师府。
“别提了。”辛月把龟壳往桌面上一扣,“按理说吧,这应该算是过失杀人,因为孙修文和白悦梅并不是有意将白悦玲推进水里的,可燕大人那个德行,估计悬了。”
柴莹莹挠着头:“不行啊,我那爹娘都快被折腾疯了,可不能再折进去一个了。不行,咱俩得想想办法。”
辛月想了想,说:“别急,我先去探探口风。”
刚从牢里提审过犯人的燕之遥回到大理寺,本想喝口茶,就看见自己书桌旁边端端正正地坐着一脸和煦微笑的国师。
“哎呦,燕大人忙完了?我都在这坐了半天了。”辛月客气的很。
“在下好像并没有请过国师来吧?”燕之遥一脸马上送客的表情。
“别啊。”辛月赶忙解释,“我这不也是受人之托嘛……来给燕大人求个情。”
燕之遥挑了挑眉:“跟我求情?”
好吧,这事难度系数是有些大……
“不是,这个白家大姑娘确实只有个包庇罪,那个孙公子吧,也算是过失杀人,没必要太较真……这不都巧了吗……”辛月开始打哈哈,“燕大人通融一下呗,毕竟人家白家已经死了一个女儿了……”
燕之遥没理辛月:“该怎么判,国师大人就不必插手了,下官自会秉公办理。”
辛月起身把开着的窗子关上,斟酌着说:“而且,有一件事我得提醒燕大人,这个案子难道真的结了吗?”
燕之遥听后微微一笑:“国师的意思在下没听懂。”
辛月笑着问:“燕大人刚从牢里出来吧?让我算算,燕大人去审谁了……”
“小玫。”燕之遥实在看不惯辛月这个装神弄鬼的样子。
“看来燕大人是明白这件事有蹊跷啊!”辛月得意了。
连她都觉得不对劲了,燕之遥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小玫在发现自家主子不见了之后,根本没必要跑过来大声喊叫以吸引我们的注意。这不像是着急,倒像是……故意让我们知道白悦玲出事了。”辛月看着燕之遥,笑着说。
燕之遥沉默了一会,接着说:“而且如果按照孙修文说的,他去的时候白悦玲正在小憩。怎么会这么巧,白悦玲偏偏在那个时候跑到凉亭去睡觉。”
“孙修文说的话也有问题,”辛月接着分析,“孙修文捅了白悦玲后,白悦玲掉进了水里,为何一点都没有挣扎?”
燕之遥突然发了声:“白悦玲其实不是淹死的。”
啥啥啥?
辛月傻了。
“白家执意要将白悦玲带走厚葬,我又命仵作在他们将尸首带走前又验了一遍。”燕之遥说,“水草没有呛到喉咙以下,我本以为是因为白悦玲当时晕了过去,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她早就死了。”
辛月恍然大悟,古代仵作技术有限,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很可以了。
“我们一直觉得窒息就是被淹死了,其实也不一定啊……”
“谁说我也认为白悦玲是淹死的……”燕之遥很同情地看着辛月。“当时仵作提醒过我,白悦玲的种种死状都不像是淹死的。”
“你……”辛月气的说不出话,“燕大人看我一个人表演,很开心是吧?”
“还行吧。”
哎,这个人怎么这么阴啊!
燕之遥最后还是给辛月打了个好评:“也没什么不好的,国师在推动案情上也帮了不少忙……”
辛月也很无奈:“行吧,不管怎么样,人也没跑,你好好审审,估计小玫也就招了……”
“她死了。”
“啊?”辛月傻了,“不是……大理寺的牢里边还能给人弄死?还有王法吗这……”
“她服毒自尽了。”燕之遥推开窗,“没什么好瞒着的,她死不死都一样。”
辛月有点听不懂了。
燕之遥看着夜幕上挂着的一轮孤月,在流云翻卷之间闪着莹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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