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枫迟疑了一会儿,说:“回来我再告诉你吧……”
鲲鹏笑了,脸边浮现出两个酒窝:“行,好好考虑啊,只有一个!”
“等一会儿……”
“又啥事啊?”
齐若枫的脸憋的通红,小声说:“我会想你的……”
鲲鹏愣了一下,忽地笑了,上前给了齐若枫一个拥抱。
“我也会,放心吧。”
齐若枫脸变得更红了,笑着点了点头。
几天后,祁王亲封近身侍卫肖游为镇远大将军,率五十万大军赴西南平叛。
军中上至将领下至士兵都从未听说过这个叫肖游的人,心里也都满是怀疑,猜着也只是因为与祁王的关系才得了这么个虚职,估计也就是个绣花枕头。满朝文武也对这个新人好奇的很,等着看这位大将军的惨烈战绩。
这个战绩的确是相当惨烈,当然,是针对西南军说的。
肖游一共就和西南王打了三场仗,全都赢的漂漂亮亮,肖大将军还顺便围了西南王府,俘虏了齐景明和倒霉孩子齐若桓。
对此,肖将军谦虚地很,还特意上折子给齐若桁道歉,意思是我方伤亡也很惨重,都是自己指挥不当。
齐若桁看着这个明显是他人代笔的折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折子后面拆下来了鲲鹏贴上的信。
信就一句话:饕餮跑了,老子没能耐追,爱咋地咋地吧。
元和三十三年,一代传奇的帝王齐景岳驾崩了。
生死有命,人世无常。
齐景岳在临死前传召了二皇子齐若桁,与他聊了很长时间。
春日的阳光暖融融的,气温回升,御花园姹紫嫣红的花都开了,齐景岳靠在软榻上,静静地看着花圃里盛放的牡丹,嘴角慢慢爬上一丝微笑。
曾经有那样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站在牡丹丛中,青丝微挽,眉目如画,笑着看着面前手持画笔的男子,满眼都是温柔。
一阵春风吹过,带着微寒,牡丹花丛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眼前的女子忽地消失了,如同一阵轻烟,随风而逝。
这样美的花,可能再也看不见了。
齐景岳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粉色的花海,绵延的桃树上开满了大大小小的桃花,微风中落花满地,在林间打着旋,如同一片人间仙境。
林间一位身着白衣的女子正坐在桃树的树桠上,绝世的容颜上带着微笑,偏头看着面前吃惊的男子。
“大胆,何人闯我涂山?”女子笑弯了眉眼,手里的花瓣随风飘散。
齐景岳慢慢闭上了眼,很是释然地笑了。
所有的爱恋与怨恨,都在春日的微风中渐渐化为了一个美丽的幻梦。
一个永远不愿意醒的梦。
“我等着你,来找我。”
齐景岳驾崩后第二天,朝会如常进行。过了半天,齐若桁才拿着圣旨走进大殿里,一脸平静。
大殿上的官员已经经历了一番大洗牌,齐若桁重查了庄氏当年的旧案,各部的重要官员都产生了空缺,此刻大殿上的官员站的稀稀拉拉的,而且大部分都是齐若桁的支持者。
群臣心里基本上都算是心知肚明了,这都折腾了快一个多月了,上首这个位子的归属已经是毫无疑问了。
齐若桁打开圣旨,深吸一口,开始朗诵。
齐若枫站在前排,啥内容都没仔细听,抱着胳膊一脸嘚瑟。
听啥听呢,读不读都一样,还能传给齐若桓不成。
他一想到以后齐若桁当了皇帝自己那开了挂一般的好日子,就一脸兴奋。
然后齐若枫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今传位于六皇子齐若枫,钦此。”
齐若枫:“……”
嗯?
等一会,他自己是叫齐若枫来着是吧……
齐若桁抬头冲着大脑有些断片的齐若枫笑了一下,将圣旨递给了他,很贴心地说:“六弟,接旨吧。”
满朝文武都一脸惊诧地看着齐若桁,又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齐若枫。
“不是,我……你别给我……我这……”齐若枫看面前的圣旨,都快哭了,“这怎么一回事儿啊!”
齐若桁凑在齐若枫耳边说:“父皇确实把皇位传给你了,快接吧,再不接就是抗旨了……”
“我才不干呢……这我不接……”齐若枫一个劲儿地朝齐若桁挤眉弄眼,小声说,“我不想当皇帝……”
“赶紧的,朝臣们都看着呢。”齐若桁也是一脸无奈,“再不接不像话了……”
妈的,这个接了也很不像话啊!
再推拒多次无果后,齐若枫哭丧着脸抱住了被齐若桁硬塞到他怀里的圣旨。
这个烫手山芋,谁接谁烦。
齐若桁很是得逞地笑了,退后一步跪在了齐若枫面前。
群臣一见齐若桁这个反应,顿时纷纷下跪,山呼万岁。
而新皇帝齐若枫同学,则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面前的朝臣,说了有史以来的皇帝中最有气无力的一句“平身”。
鲲鹏在西南打了一个月的仗,刚在回程的路上,就收到了京城发来的简报,说是新帝登基了。
鲲鹏看都没看,就对下属道:“祁王殿下怎么才登基啊?怎么耗了这么长时间……”
属下冒着一头冷汗,颤颤巍巍地解释道:“将军,不是祁王殿下……是睿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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