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郡主委屈地看着齐若桁,瘪着嘴一言不发。
“哎呀!”齐若枫气得要命,“二哥你会不会安慰人啊?”
他说罢上前冲着丹阳咧了一个笑:“郡主姐姐别生气了,哭成这样都不好看了!”
丹阳被齐若枫逗得笑出了声,郭淑妃的面上也和缓了些。
“没个正形的,就知道碎嘴。”郭淑妃笑着斥开了齐若枫。
齐若枫一皱眉:“母妃这是什么话,逗嫂嫂开心不是儿子应该做的吗……”
丹阳听了面上一红,害羞地低下了头。
齐若桁脸上却没什么变化,眼神依旧是冷冷的。
郭淑妃也觉得尴尬,便安置好了丹阳,领着齐若桁和齐若枫出了殿门。
郭淑妃单独留下了齐若桁,犹豫了很久,才说:“桁儿,本宫知道你不喜欢丹阳郡主,但你不能不娶她……”
齐若桁点了点头,说:“多谢淑妃娘娘提点,儿臣不会冲动的。”
郭淑妃忽的有些神伤,看着齐若桁笑了笑:“你看看,一转眼,你都到了娶妻成家的时候了。要是皇后娘娘还在,一定会高兴的。”
齐若桁沉默了一会,说:“多谢淑妃娘娘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儿臣以后定会孝顺娘娘的。”
“是么。”郭淑妃垂下眉眼,“这只不过是我应当做的。”
待齐若桁离开,郭淑妃唤来婢女锦绣。
“信交过去了?”
锦绣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郭淑妃微微一笑,“从来都是徒劳。”
三日后,皇帝齐景岳在宫中的海晏阁举办宫宴,庆贺中秋,顺便为远道而来的宁国公接风洗尘。
辛月作为国师也被递了帖子,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坐在座位上,看着中间的舞姬水袖翻飞,不禁有些无聊。
国师这个位子啊,谁坐谁尴尬。
上首的齐景岳笑着接受群臣的祝贺,宁国公坐在齐景岳下首的第一个座位,与崔太师相对,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
郭淑妃在齐景岳身旁侍候,她已是近四十岁的年纪了,依然美的惊心动魄,双眼像含了秋水一般,笑盈盈的给齐景岳倒酒。
丹阳郡主坐在宁国公的不远处,穿着一身粉色的宫裙,头上是金质的宫花,嘴唇是浅浅的玫红色,衬的她神采飞扬。
辛月斜对面的齐若枫笑着向齐若桁敬酒,齐若桁举杯回敬,又转身敬给了齐若桓。
齐若桓只是微微一颔首,客客气气地接了这杯酒。
齐若桓身边坐着王妃燕之婉,长相并不出众,但却气质非凡。
都有一股子燕家的清高劲儿。
辛月侧头看了一眼下首的燕之遥,这哥们从宫宴开始就闷头吃菜,一声不吭,周围有来敬酒的官员都只是稍微点点头示意一下,连糊弄都不愿糊弄。
辛月一下子就想起了燕之遥的那八字判词:铁面无私,冷血无情。顿时浑身一震。
宫宴进行到中间,终于到了重头戏。
喝得有点醉的齐景岳拉着宁国公,笑呵呵地说:“一别经年,丹阳都长这么大了,不知可许了好人家?”
宁国公摇头:“小女顽劣,谁愿意娶她啊?”
齐景岳说:“哎,谁说丹阳顽劣啦?朕就是喜欢丹阳这个招人疼的性子。来来来,朕有这么多儿子,你让丹阳随意挑!”
宁国公连忙起身谢恩,丹阳郡主也站出来行了大礼。
在文武百官地注视之下,丹阳郡主怯怯懦懦地走到齐若桁身前,微微一拜。
齐景岳立即抚掌大笑,一拍桌子就赐了婚。
“郑巍啊。”齐景岳指着宁国公,“今日起你与朕可就是亲家了。”
宁国公笑的合不拢嘴:“臣多谢皇上厚爱!”
郭淑妃也笑着对齐景岳说:“臣妾抚养了二殿下十几年,也算是半个母妃,如今二殿下遇上这么大的喜事,我定是要贺一贺的。”
她招呼丹阳郡主过来,取下鬓边那支珐琅点彩的凤簪,很是不舍地用手摩挲了一下。
“这是我母亲送与我的嫁妆,不值什么大钱,但心意是有的,就送与你当贺礼好了。”
丹阳郡主跪在郭淑妃身前,郭淑妃含着笑,将簪子插在丹阳郡主的发髻上,眼睛里竟也闪起了泪光。
“唉,真是老了,竟然也感伤起来了。”郭淑妃用手帕拭了泪,笑着打趣自己。
郭淑妃说罢上前为宁国公斟了一杯酒,道:“我这便宜婆婆也为宁国公倒一杯酒,从此便是一家人了。”
宁国公连说不敢,举杯敬了大喜的齐景岳一杯
到最后,宁国公和齐景岳也喝的都有些醉,郭淑妃命几个小太监上前扶宁国公去偏殿休息,自己扶着齐景岳回了宫。
辛月也喝的有些多,宴席结束后并没急着回府,而是去海晏阁外转了转。
海晏阁是当年前齐景岳刚登基时兴建的,对面是河清殿,两座大型建筑遥遥相对,中间一条玉带河,倒像是神话里的牛郎和织女。
辛月靠在河边,手里揉着树上摘下来的柳条,吹着初秋已经有些凉爽的夜风。
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人,辛月转过头,看见扶着大理石栏杆的燕之遥。
“燕大人也来醒酒啊?”辛月笑着问,“这宫宴实在是太无聊了。”
燕之遥看着灯火通明的海晏阁,说:“本来就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辛月叹了口气,“从这次宫宴开始,白悦卿和齐若桁就彻底没有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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