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燕之遥追问。
“我就赶紧离开了,没出宫门,宫门就戒严了……”
燕之遥神情冷冽,问:“宁国公没吃过什么吗?”
“只喝过一碗醒酒汤,还喝过两口茶。”辛月在他身边回答道,“我去问的内侍,他们已经查过了,都没有毒。”
“也就是说,宁国公不是被裴大人毒死的?”燕之遥看了一眼有些瑟缩的裴勇俊。
崔太傅突然问道:“你为何要去找宁国公,你可知官员私会公侯是重罪?”
裴勇俊闻言双膝一软就要跪下,被身旁的侍卫拉住了。
燕之遥挑眉问道:“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裴勇俊眼神游移,道:“这……我真的不能说……”
崔太傅冷笑一声:“都是同僚,你可莫要逼老夫用刑。”
裴勇俊终于放弃了挣扎:“是……是二殿下派我去给宁国公官员的名单……”
辛月的心头突然涌上了很不好的预感。
齐景岳苍老而沙哑的喉咙里传出声音:“大胆!你竟敢污蔑二殿下。”
裴勇俊闻言吓得面如白纸,浑身不停地发着抖。
齐若桁抬眼看了裴勇俊一眼,一言不发。
“皇上……臣……罪臣是为了帮二殿下将新晋官员中需要提拔的名单交给宁国公……让宁国公在皇上面前进言……”
“荒唐!”齐景岳气的浑身发抖,“怎会有如此之事!”
齐若枫也指着裴勇俊道:“你别往我二哥身上泼着莫须有的脏水,我看一定是有人指示你这样说!”
裴勇俊赶忙用力磕头,直说无半句虚言。
敬贵妃赶紧上前扶住齐景岳,道:“陛下,事情还没调查清楚,怎能听信一人之言?桁儿,你来说说,这可是真的。”
齐若桁看了一眼跪着的裴勇俊,一脸平静:“儿臣不知,裴大人虽与儿臣交好,但儿臣从未让他与宁国公往来。”
裴勇俊突然转向齐若桁,声音颤抖:“殿下,是你让我去给宁国公送折子去的啊,你怎能全都推给我!那折子现如今还在宁国公身上,是您的亲笔啊!”
齐若桁脸上依旧平静无波:“父皇,儿臣真的不知。”
齐景岳看着齐若桁,冷笑一声:“桁儿,你若无辜,也得让朕相信你啊。”
裴勇俊又说:“陛下,二殿下还将他腰带上的玉扣给臣当信物!”
说罢,裴勇俊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扣,而齐若桁的腰带上恰好缺了一块。
“好啊。”齐景岳气的发笑,“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齐若桁跪在地上,说:“宫宴忙乱,儿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的玉扣。”
辛月心已经凉了半截,这明显是一个局,等着他往里跳。
她偏头看着一直沉默的燕之遥,却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一丝的紧张。
辛月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设想。
有下人将从宁国公身上搜到的东西呈给燕之遥,燕之遥从里面拿起一本折子,打开大略的看了一眼,立刻出列向齐景岳禀报:“陛下,确实是二殿下的亲笔。”
辛月闭上了眼。
齐若桁这次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齐景岳从龙椅上走跌跌撞撞地走下来,拿过折子砸到齐若桁的身上,气的大骂:“你个逆子,朕才刚给你赐婚,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揽权了吗?朕怎么没看出你的狼子野心!”
齐若桁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跪着。
“你……”齐景岳指着齐若桁,“你即是承认了!定是你杀了宁国公!”
齐若桁突然抬头看着齐景岳,声音不高却很有力:“父皇都说了,儿臣是为了谋权,若果是儿臣杀了宁国公,又如何谋权呢?”
齐景岳一时没了言语,气的直打转。
“皇上。”燕之遥声音平静地对齐景岳说,“宁国公定然不是二殿下杀的,应是另有其人。”
齐景岳冷静下来,回到龙椅上,示意燕之遥继续说。
“宁国公回到偏殿后,醒酒汤和茶水都没有毒,一定是有人去过偏殿,给宁国公下毒。”
敬贵妃说道:“臣妾已经将来往过偏殿的人都调查过了,除了裴勇俊,就是那几个送宁国公回去的小太监了。”
燕之遥将那几个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传了上来,敬贵妃走下来,看着几个人问道:“你们不必害怕,照实说就好。你们把宁国公送到偏殿后,还做了什么?”
几个小太监皆摇头说不知,敬贵妃眼神一变,说到:“来人,给我搜,搜搜他们身上都有什么!”
几个侍卫上前搜了几个小太监的身,从其中一个不停发抖的太监身上搜出了一个小盒子。
“禀陛下,是……是马钱子……”旁边的太医查验过之后说。
敬贵妃蹲下身问这个小太监:“说,是谁指使你做的,说不定还能饶你一死。”
小太监吓的哭号道:“是……郭淑妃!郭淑妃!”
齐若枫一听火就上来了,直接上前将这个小太监一脚踹倒。
“父皇,这明显是污蔑!”
齐景岳看着身旁神色无异的郭淑妃,问道:“兰儿,这是怎么回事?”
郭淑妃垂下眼,忽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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