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莹莹侧身闪开了齐若桁的手,眼神一片平静。
“我知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可这份喜欢里到底有多少是对我这个人的,又有多少是掺着其他东西的,我自己清楚的很。”
“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齐若桁声音有些颤抖,“这件事情很复杂,我并不是因为皇位才要娶你,我喜欢你并不掺杂什么其他的东西……”
“你本来不想娶我的,不是吗?后来又是为了什么后悔了?”柴莹莹的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你敢说吗齐若桁?你敢说你对我一直是真心的吗?我对你的心意从不掺假,我是真真正正喜欢你,想要同你过一辈子!可你一直在欺瞒我……一直在骗我……”
柴莹莹一把推开齐若桁,抢过齐若桁手里的荷包:“这是我毕生的勇气和信念,我用我自己的心去换你的爱,可是我换回了什么?全他妈都是假的,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从一开始,齐若桁就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因为她特殊的身份。而她却一步步越陷越深,以为自己得到了一切,到头来却发现,她永远离着齐若桁那么远。
从来都是天堑之隔。
齐若桁一直呆呆地盯着柴莹莹,听着柴莹莹歇斯底里地哭骂,眼底是浓浓的悲哀与无可奈何。
他一直什么都没说,只是长久的沉默,直到柴莹莹哭累了停下来,才上前轻轻地搂住了柴莹莹。
“你说的都对……我骗了你,可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齐若桁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我是要这个皇位,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利用你……”
柴莹莹用尽全力将齐若桁推开,眼神一片死寂。
“二殿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若是想要那个位子,我自然会帮你……可我实在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放了我吧,我累了。”
齐若桁忽的睁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柴莹莹。
“你……”
“我不想再看见你。”
柴莹莹垂下眼,从愣着的齐若桁身边走过。
齐若桁忽的从身后抱住了柴莹莹,声音里满是乞求:“别走好吗?对不起……”
柴莹莹伸手将齐若桁的手一点点掰开,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没错。”
齐若桁从来都没错,错的是她,她给自己编了一个太美好的梦。
现在这个梦碎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眷恋呢?
齐若桁苦笑了一下,眼底都是痛苦,他慢慢放开了柴莹莹,抬眼看着柴莹莹有些瘦弱的背影,轻声说:“你走吧,这几天先不要回来了,注意安全。”
柴莹莹脚步一顿,眼泪顺着面颊滑下来。
那个晚上,齐若桁也是这样站在她身后,轻声对她说,“注意安全”。
可是现在的柴莹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点燃自己死寂的希望了。
她快步走出了屋子,匆忙地像是要逃离,就像努力地逃离这残酷而真实的一切。
外面是雨雪夹杂的黑夜,柴莹莹穿着一身有些单薄的裙子,在黑暗中漫无目地地走着。
她要去哪?又能去哪?
白府从来不是她的家,而祁王府,她却再也不想踏入一步。
冰冷的雨丝拍打在她的脸上,混着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滑下来,寒风不停地往她的身体里灌,柴莹莹有些呆滞地看着街道旁暖融融的灯火,突然觉得遥远而虚幻。
她知道齐若桁有难处,知道他并非无情,更清楚齐若桁对自己的那份心。
可柴莹莹过不去自己心里的坎。
一想到齐若桁喜欢她的原因是建立在这样一个摇摇欲坠的意图上,柴莹莹的心就疼得浑身发抖。
她无法接受自己心里所幻想的与现实中所经历的巨大落差,她甚至产生了怀疑,这自己爱着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站在自己眼前的齐若桁。
柴莹莹第一次那么痛恨自己这个匪夷所思的身份,如果她不是白泽,一切会不会变成另一种样子。
柴莹莹忽的想笑,如果她不是神兽白泽,齐若桁可能根本不会娶她。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她在雨雪中失魂落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国师府的牌匾前。
她走上门前的台阶,手握着冰冷刺骨的门环,膝盖一软,慢慢地靠着门倒了下去。
不远处的街道旁,齐若桁紧紧握着手里的伞,却不敢上前一步。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了出来,没入了冰冷的夜色。
燕之遥自从辛月从牢里出来之后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尽管辛月已经向燕之遥提过了要求,一切正常就很好,可她还是差点被燕之遥给逼出神经病来。
辛月很奇怪地发现,燕之遥好像格外受不了她胳膊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本来伤口都结痂了,也并不是那么疼了,辛月都觉得无所谓,可是燕之遥一旦看见她胳膊上的伤,立马就像失了魂儿一样,呆呆地看着,很久才能缓过来。
辛月本着逗燕之遥开心的精神,伸着胳膊笑着调侃道:“看看燕大人,这可都是为你受的伤啊,这叫荣誉的勋章哈哈哈哈哈哈……”
结果还没等辛月笑完,她就发现燕之遥的脸色变得更差了,半晌都没说话,辛月一脸惊恐地看着燕之遥,却被燕之遥拉过来抱了半天,最后还是辛月拍着燕之遥的背安慰了半天,燕之遥才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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