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淼急忙开口“当然不是。”
“难道你厌恶阿胧了么”虞胧委屈看着她。
“没有,只是最近身体有些乏困,许是夜里未休息好。”甄淼垂下眸,掩去眼底的怅惘。
“姐姐,你可知长公主已守满三年孝,去日她便从帝陵回到郢都了。”
“魏王还有一个姐姐?”
虞胧稀奇看着她,片刻便了然。“姐姐不知也实属正常,长公主为人低调平日又不张扬,自然也不会多少人知晓。听闻她性情冷淡,待人疏离。至今都未嫁人。”
甄淼把耳边的散发拢上去,神情飘忽,“生在王室,想必她也是十分无奈,或许唯有如此才明哲保身。”
虞胧看着她一眨不眨,“姐姐好似对此颇有感慨。”
“只是看的多了而已。”甄淼看着他呆呆的样子眼神柔软。“阿胧,你平日定要注意言行举止,莫要被人抓了把柄。以后还是少来这里,免得落人话柄。”
虞胧撇了撇嘴“原本呆在这魏王宫已是无趣至极,若是没了姐姐,我岂不是要无聊死?”
甄淼蹙眉:“我只是怕我会牵连到你。”虞胧紧紧拉着她的手,盈盈笑道:“若有姐姐陪伴,虞胧什么都不怕。”甄淼无奈一笑,却觉得此刻如此岁月静好。
是日,天降暴雪,整个魏王宫都铺满了一层银白。甄淼披着一身雪白的裘,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正当出神时,身后突然环住一双手臂,甄淼一惊,闻到那股熟悉的兰草香,又放松下来。他轻轻靠在她后肩上,“淼淼在想何事,如此出神?”
甄淼眼睫垂落,“只是看看雪而已。”前几日他都未曾来过未央殿,今日怎突然生了兴致。
他突然牵着自己朝外走去,她惊愕看着他,他回眸笑道:“带你去看一个好东西。”
跟随着魏岘绕过层层叠叠的路,看到一片冰湖。冰湖之上竟有一座冰雕,近看是一名亭亭玉立的少女,体态婀娜,眉目甚美。只是面容竟如此熟悉,“你刻我作何?”甄淼转身,不可思议看着他。
魏岘牵起她的手,“你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么?”甄淼摇了摇头,疑惑看着他。魏岘突然勾了一下她的鼻子,“真是个傻瓜,今日是你的诞辰。”
甄淼一愣,诞辰..她好似许久都未过了,自姐姐逝世后,她便再未有心思去过诞辰了。她看着他温柔的双眸,心底划过一丝冷意。“我不喜过诞辰。”
魏岘眼底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松开她的手,“如若不喜,我便命人把她砸掉。”说罢便转身离去,一旁的苏公公见王上走后,无奈的看着甄淼“夫人可知王上这几日未曾阖过眼,就是要亲手为您刻的这冰雕。”说罢叹了口气,摇头转身离去。
甄淼看着冰湖上那女子脸上的嫣然一笑,出神想着自姐姐逝世后她又何曾真正笑过。原来这几日他一直在做此事。
近日茶楼里过客纷纷,却都在谈论一件事。魏蜀两国关系又紧张起来,听闻前些日子秋狝蜀好似得罪魏,魏王便提前离去。而边界纷争闹得更是激烈,传言蜀王为此大怒,说要向魏发兵。若是蜀魏一旦交战,先殃及的便是蜀国质子虞胧。
魏王宫外人心惶惶,而未央宫内却是一片祥和。
甄淼醒来便觉得心底有些不安,她摸了摸额头感觉有些发烫。“怡莲?”唤了好几声都未有回应,她掀开被褥踩在地上刚一站起就觉得头晕,扶着柱子好一会才缓过来,应是昨夜着凉了。突然一位陌生的宫女进入,恭敬行礼道:“夫人,奴婢是新派来伺候您的。”甄淼扶额,哑声道:“你是谁派来的。怡莲呢?”
她垂眸,不紧不慢道:“奴婢自是听从王上的旨意派来服侍您的,至于怡莲,奴婢并不知晓,只是听闻与蜀国的质子有关。”
甄淼脑子越发混乱起来,怡莲怎么会和阿胧扯上关系。她要去找阿胧问清楚。刚一抬步却被她拦住,她盯着甄淼,嘴角带着疏离而冰凉的笑,一字一句道:“娘娘您还是好好在此休息吧,如今您是见不到质子的。”
甄淼停住,回视那名女子,张开手臂淡淡道:“为我更衣,我要去见月华殿。”她垂眸开始服侍甄淼。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簌心。”
甄淼了然点了点头。簌心看着甄淼此刻平静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复杂。只好命人备好步辇一同前往月华殿。
甄淼盯着前方,扶额忍住疼痛。
落佼月听闻甄淼前来,便立刻迎接笑道:“淼淼,你来了?”甄淼看了一眼簌心,吩咐她在外等候,便携着落佼月进了内殿。
“佼月你可知蜀国质子发生了何事?”甄淼一进屋便急切问到。
落佼月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小声点,隔墙有耳。”说罢便转身把门窗关好才坐下,抬眸看向甄淼“近几日蜀魏两国又紧张起来,王上在前朝动怒直接命人把质子幽禁了起来。”
甄淼心底一沉“你可知他会如何处理虞胧?”
落佼月垂眸,叹气“最是无情帝王心,只是可惜那质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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