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自己必须尽快强大起来。
“先不说卖桑叶的钱根本就不够付给采桑工们的薪奉,就是价格一降再降,他们也不愿出钱买啊。”
“那就免费!”
“为何?”陆玉田不解,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多人来领,
“我们免费提供桑叶,首先,冯二哥找来的工人里有会采摘桑叶的,我看过了,甚至比水生嫂子这种采摘了两三年的老手都麻利,让她们专门采摘桑叶,能省不少事。
其次,领了免费的桑叶,最后必须养出蚕茧来,且这蚕茧归属咱们,无论品相如何,不能再往外卖!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但凡领桑叶的村民,都必须去蚕房帮一个时辰的忙,这样不仅能让他们尽快熟悉养蚕的方法,也可及时发现问题。”
陆大牛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村里的地,大都是必须用来种庄稼的良田,他们纵然想养,没有地,也是不能行的。如今,也可将整个山上种满桑树,免费供给桑叶,只用最后收回的蚕茧半价即可!”
冯子都先是极力赞同,又疑问,“怎么防止他们偷偷将蚕茧卖给外人呢?”
“同样立了契约,他们不敢的!”陆玉田自信道,
人心都是贪婪的,为了百八十文或许不会,但巨大的利益面前,一切诺言都脆不可击,更何况一纸毫无温度的契约呢?难保不会有人偷偷卖了出去,多赚一半的银钱。
“契约上不是写了,若私自将蚕茧买给别人,一旦发现,罚金白两!”陆大牛也开口解释道,他是不信村里有人会去赚那等昧良心的钱,且有契约约束,谁还敢这么做。
“可这白两金,于他们来说根本就不可能归还,只怕一辈子也赚不到那么多的钱!”
这契约本就是约束,陆大牛觉得不会有人会违背,才这么写的。就像小孩子立誓,总是将后果设置的非常严重,真的违背了,也只会不了了之。
“那你说怎么办?”
冯子都就是头疼这些事,这些村民并非自家仆人,身家性命握在自己手中,自不敢阳奉阴违。
首先他们各自归家,陆家村又大,不好发现偷卖,其次如若发现,他们团成一股绳,自己这边就是告到公堂上,对着些蛮横不讲理的村民,这官司就不知要打到何时了。
姜宁思索一会儿,“这蚕长到什么时候,每日吃多少,都造个册子,这样咱们就知道他们大概有多少蚕茧了,只要按着这个数目收,就错不了多少。”
齐氏一拍大腿,兴奋道,“这个我最是知道的,交给我吧!”
接下来,几人忙忙碌碌,总算是将这件事完成了,又将山上栽种桑树的地方扩大了些。
陆大牛还跑到邻近几个村子,也说服了近半的村民养蚕。
如此养出的蚕茧,仅凭山上那个小屋子,缫丝织布,是无论如何都消化不来了。
恰好陆景深也快要进京科考了,她之前答应过他要去送他。
便收拾收拾,带上齐氏,同冯子都一道去往秀水镇了。
陆大牛和陆玉田在家盯着,赶车的便是替姜宁给林娘子送香袋儿的杨大郎。
一身匪气的少年,如今改邪归正,办事极为牢靠,嘴巴又甜,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招人喜欢的紧。齐氏大约是把他当作了自己那个早逝的大儿子,一路上嘘寒问暖,相谈甚欢。
到了书院,陆景深正等在门口,背后的背囊已经收拾好了。
“不是该明日才启程的吗?”冯子都不解,他在书院读了许多年的书,往年都是九月初三,要参加科考的举子们在书院集合,由刘夫子领着一起去往汴京,往里看了看,竟也没见到马利。
“刘夫子今年就不去了,改在了永安县集合。”
“定是邓夫子,他最爱偷懒了,只怕将你们送到汴京也是不管的!”
冯子都咬牙切齿,当初就是邓夫子先诬陷他偷了夫子的书,那人分明就是个外强中干,惯会窝里横的草包,也不知掌院怎么想的。
陆景深安慰般拍了拍齐氏的肩膀,“汴京那边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再说我与马大哥同去,他大伯也安排了两个引路的小厮,一切都好,您别担心!”
“马利伯父在京,倒也便利,只是听说他官衔不小,不用回避的吗?”
冯子都家中虽无官宦,但夫子常言,科考的考生们最忌讳的便是与官员结交,若被人揭发,是终身不得再参考的。是以,科考之前,举子们敢在市井茶肆抨击朝政,却不敢与考官们同桌而食,即使迎面遇上,也要尽快离开。
“不过派两个不识字的小厮过来,且马大人从未主管过科考,为人又正直清廉,不可能徇私舞弊。若如夫子所言,人人草木皆兵,岂不乱了朝政。”
“既如此,那是极好的,快走吧,莫耽误了时辰!”
齐氏坐在车上,将替陆景深准备的东西一一检查了一遍,“我听说那考舍狭隘,闷不透气,应试的考生们要在里头坐满三日,你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就闻一闻这个!”
陆景深接过去,一个碧绿的小瓷瓶,打开,清爽刺鼻的气味从鼻根直冲头顶,“这是?”
齐氏看向姜宁,“宁娘做的,是薄荷叶子的汁液,能清凉祛燥,提神醒脑,你憋闷难受时闻上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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