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吧,今日咱们见的那几个人都是盖屋子的好手,不会出现那时的状况的,而且深哥还找了许多帮忙的人手,那屋子不出半月,也就建好了!”
“竟能这么快?”
姜宁笑着解释,“秋收之后,深哥就让人准备了,如今地基都打好了,咱们只用过去看着建造成什么样的就行。”
“唉,娘没用,帮不上什么忙,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姜宁靠过去,钻到齐氏的被窝里,“您怎么会没用呢,是谁帮我说服陆家村的村民养蚕的?谁都做不到的事,只有您能做!”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宁娘,你愿意嫁给六郎,娘是真的开心!”
......
七年后
永安县有一家早点铺子,靠着卖的一种带有辛味的豆干闻名,晨起,那店主刚打开大门,一群人说说笑笑就围坐了进来。
早点铺子距离县衙很近,那几位都是在县衙门当差的,店主的妇人当即热情的替人倒了碗热豆浆,“几位还是老样子吗?小妇人这里有刚卤好的茶叶蛋,要不要也用几个?”
“每样都来一份,今日权当欢迎小郑了。啊,对了,王大娘子,你们店里的酒也温上一壶。”
早上自是不提供酒水的,但这几人都是熟客,那王大娘子也是应的,且看这情形,定是为了捉弄那个面生的小郎君。笑而不语,烫了壶酒,与几样早点一起端了过来。
“我第一日当差,还是不吃酒了罢!”
另一人取了酒盏过来,“这酒不醉人,不妨事!”
王大娘子瞧着那名叫小郑的小郎君,接过酒盏,抿了一口,像个娇生生的小姑娘,引得桌上另几个汉子哈哈大笑。
忙上前解释,“这酒啊,纯是用果子酿造的,不醉人的,小郎君就是独自吃了这一壶,再去当差,也保管神清气爽!”
“这是酒吗?酸酸甜甜的像是果子的汁水!”说完,又倒了一杯。
这几人来得早,铺子里还未有其他人,那王大娘子坐在一旁,照看着炉火,顺便听几句闲话。
“小郑啊,你初来乍到,可得央李大哥给你好好讲讲咱们县衙的规矩!”
小郑虽然年轻,但涵养气度非一般人,一听这话当即到了碗酒,对着主位的人就敬了过去。
王大娘子往炉灶里添了几根柴,推了推锅里熬着的菜粥。虽说听那李掌事说了不知多少遍,每每还是感兴趣的很。遂坐直了身体,听他哑着嗓子开了个头。
“你无非就是想打听咱们那位少年县令!”
说的次数多了,这吊人胃口的开头着实像个茶肆里说书的。
小赵狠命点了点头,“我就是为了陆大人,才来的永安县!”
“我们大人啊,长得好看,待人也和善。”
这自然不假,却并不是小郑想听的,他是听说陆大人断案有奇招,无论多么错综复杂的案件,到了他手里,不出三日就能整理清楚。
一人笑着捶了把李掌事,对着小郑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快别卖关子了,小郑这模样定是想听我们大人平日是如何断案呢!”
小郑眼神放光,从前只听人说些片断,如今有机会能听回囫囵的,他忙给那李大哥夹了个喷香的肉包子。
“这些年啊,大人断过的案子不计其数,一时也不知从哪说起!且咱们大人为人温和,不会苛待于你的。”
呷了口酒,浑身舒坦,又止不住话匣子了,“不如我给你们说说,我第一次跟着大人查的那个,寡妇毒杀幼子的案子吧!”
众人皆看向那李掌事,这么些年了,倒是头一回听他说起这件事。
“话说起来,我还是有些惭愧的,那时我跟着前任县令也是断过不少案子的,一开始也认定那寡妇不可能是凶手!”
“□□是从隔壁小叔家搜出来的,那孩子是寡妇唯一的儿子,寻常人都不会认为是那寡妇杀了人,我就做了回寻常人,带人直接抓了那小叔。”
小郑连忙问,“后来呢?”
李掌事呷了口酒,“公堂上,寡妇哭诉,也看不出破绽。那小叔只一个劲的说冤枉,垂头丧气的模样,眼看就要在状纸上签字画押,认下那桩冤案,还是陆大人看出了端倪。”
“如何看出的?”众人都来了兴致,盯着李掌事,鼓励他说下去。
那李掌事慢悠悠的吃了口辛辣的豆干,又慢悠悠开口,“今日这豆干味道鲜得很!”
王大娘子正听在兴头上,忙回了句,“那大哥走的时候,我给您带上些,好送给夫人尝一尝!”
那辛辣的配方正是这夫人所赠,隔三差五,王大娘子都要托人送过去些。
李掌事连忙推辞,“这可使不得,夫人叮嘱过我很多次,当初给你方子只是想让你们养家糊口,她不要回报的!你若再让我给夫人送,大人也是要责骂于我的!”
“夫人?”小郑不明所以,这怎么又扯到夫人身上了。
“你还不知道吧,咱们大人和夫人鹣鲽情深,膝下两个孩子别提多活泼可爱了!”
“若说起来啊,咱们夫人贤惠能干,笑起来跟仙女一样,谁娶了她都会捧在手心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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