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啊,今年全靠着你,咱家才这般暖和。”
老人冬天可不就图个暖和,虽说心疼炭火,但围着个暖烘烘的火炉,就是舒坦。
“要认真说起来啊,也不是靠我,六郎媳妇才是个聪明的,她一脑袋瓜的注意,你说我一走街串巷的,往年哪里赚过这么多钱!”
“啊,是她啊,那丫头看着木木讷讷,原是个机灵的?”
陆大牛的娘有个关节疼的毛病,天气一变就疼,走路多了也疼,是以不下地就盘腿坐在屋里,没什么趣事。这会儿听到儿子开了个头,自然十分好奇,催促着儿子好好说道说道。
“那可不,我原先也就倒卖个针头线脑的,出去一回也就能落二十几文,经她指点,在县里倒腾些旧物,一回也有百来十文的差价,这不,咱才能用上这炭火!”
“我咋听说她也是乡下过来的丫头,从没进过城,她能想出这法子?”
“一开始我也不信她的,可人家头一回进县里就赚了三百文,我想着也没啥损失,游街的时候就顺嘴问上几句,没想到第一次就赚了二十文。”
“六郎那孩子就是个机灵的,纯娘相中的儿媳妇,看来也不差。”
老太太瞟了眼院子里还未化开的厚厚的埋了脚脖子深的雪。
“这天得越来越冷了,也不知六郎一家在山上咋过,这样吧,咱院子里埋了一坛子酱菜,你再挑一筐炭火,给六郎他们送过去,咱也得知恩图报不是!”
陆大牛一口答应下来,挑了个扁担,摇摇晃晃就上了山。
姜宁和齐氏躲在屋里又制作了一批香袋儿,准备等雪化了再托陆大牛送到林二娘那里。
“这么大的雪,你怎么上来了?”
一边说一边拿了个扫帚替他扫着身上的雪。
“三婶子,我娘让我给你们送些东西。”
“这怎么好意思,你快拿回去吧,家里有吃的,炭也不缺,秋日里囤了一厨房的木柴,够烧了!”
陆大牛已经挑着扁担进了院,对着齐氏笑着道,“六郎媳妇帮我那么多,这也是感谢她的,您就收下吧,她人呢?”
齐氏见陆大牛已经熟门熟路的将扁担挑到了厨屋,也不再推辞了。
“搭的那个什么炕,这几天有些闷烟,正在屋里忙活呢,走,进屋去!”
……
陆景深拄了个拐,站在地上,指挥着趴在地上的姜宁,将里面闷着的木柴先取出来。
“这边的口开的太小了,所以才会闷烟。”
“那我把那边拆开吧!”
姜宁拔了满脸的灰,原本这炕是北方才有的东西,别说永安县,整个汴京都很少见。
也是有一年,永安县的冬日特别冷,她夜里冻的睡不下,李远亭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个冬日取暖的法子。
寻了工人给她砌了个炕,她只知道睡上暖呼呼,还省炭。
为了这事,李远亭的母亲没少讥讽她,她面子薄,后来即使晚上冻的打哆嗦,也不肯再睡那张炕。
三人住的这茅草屋,虽说重新修葺了,可住在山上,总归更冷些。
她老早就琢磨着搭个出来。
但她只见过成品,实验了几次都不成功,不是不好控制温度,就是一半热
一半不热。
还是陆景深给了几点建议,才搭出个像样的。
只是也不怎么完美,用了一段时间,就总是闷烟。
“不妥,你这样,烟都进屋里了,不若就像垒灶台一样,在屋外做个烟囱?”
姜宁仔细想了想,李远亭垒的那个,好像是没有烟囱的。但她没睡几日,或许记不清了。
“真的要垒个烟囱,那热气不都跑了吗?”
陆景深正欲开口解释,齐氏笑眯眯的领了陆大牛走了进来。
“六郎好些了吗?”
陆景深已经能站起来了,就是无法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能恢复到现在的状态,他已经很满意了,见到陆大牛,也笑着点了点头。
问他,“怎么过来了?”
“天儿冷,我娘牵挂三婶子,让我过来送点东西。”
接着从衣襟里掏出个荷包,递给姜宁,“这是上次林二娘结的账,你数数!”
姜宁从里面数出五十文,递给陆大牛,将剩余的钱全都递给了齐氏。
这回陆大牛却摆了摆手,“这回我只是顺路给你带过去,都是林二娘卖的,我不能收!”
“当初说好的一成利,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那不一样,原先是我替你卖,现在都有林二娘收了,这钱我再不能要了,再说你已经帮了我那么多,我和六郎又是兄弟,若进城捎带个货,还要你的钱,传出去,我不得被人戳脊梁骨啊!”
这香袋儿原先是姜宁让陆大牛带了进城,先让林二娘挑一部分,剩下的再托陆大牛散卖。
林二娘本就是个精明的妇人,极会做生意。
先是搭配着衣服送了几回,再开始单卖,因着款式从不重样,香味亦是独特,是以每个都是孤品,渐渐有人打听着过去,专门为了买几个香袋儿。
几次之后,林二娘动了心思,专门到陆家村寻姜宁谈合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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