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仙魔两族正式开战,云中一片混乱,刀光剑影,冥枫静静地站在争斗的神魔之中,如陌执剑朝冥枫刺去,就在剑快要刺进冥枫身体的那一刻,冥枫轻轻一闪便来到如陌身后。
如陌转过身,看着冥枫,冷笑道:“没想到,你的灵法竟到达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听着如陌的话,冥枫也有些惊讶,原来,不止他自己感觉到自己灵力大增,自上次铸成魔灵后,他对自己的身体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那种感觉微乎其微,有如空气般慢慢升腾,有如雀鸟般健步如飞,有如泉涌般奔腾外泄,还有如重石般岿然稳重。如陌再次向冥枫刺来,冥枫又轻轻地躲开了,接着,战况越演越烈,天神族将士占了上风,而在鬼族这边,几个回合下来,冥枫总能巧妙地避开如陌的利剑。
冥枫站在对面看着有些气喘的如陌,笑笑,道:“如陌仙子,累了吧,累了你就歇歇,现在,该轮到我咯。”
说罢,冥枫缓缓提起自己五百多年没用的剑,脸色一变,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如陌刺去,就在剑快刺进如陌身体的那一刻,冥枫突然停下了,他看见了,她的手上的那条手链,那条手链,是当初的自己送给羽灵的礼物,名叫彼岸。他盯着如陌手上的彼岸,心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而就在此刻,如陌见冥枫停在了原地,狠狠将手中的剑刺入冥枫的身体,冰冷的剑没有刺痛了冥枫的心,反而扯痛了冥枫脑海中那根回忆的弦,心中的疑问开始泛起层层波澜,冥枫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彼岸,可这不可思议的举动却让如陌将手中的剑又刺进冥枫身体半分,冥枫抬起头,眼里满含泪水,看着如陌。这时,冥枫突然看见,在硝烟弥漫的上空,魔灵从远处飘来,慢慢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忽然,带着冥枫一切回忆的魔灵融入了如陌的身体,如陌的头突然狠狠地疼了一下,身体不稳地晃了晃,冥枫急忙扶住如陌,然而如陌却又将手中的剑用力刺穿了冥枫的胸口,两人凝视着彼此,看着冥枫眼眶里的红血丝,如陌头里的疼痛似乎传到了心口,心如刀割般的疼痛袭遍全身,不知何时,泪珠从眼眶里偷着掉落出来。冥枫紧紧捂住胸口,握住如陌的手,一点一点将剑拔出,冥枫微笑着看着如陌,慢慢从怀里掏出鬼帝令,号令鬼族,即刻休战,冥枫转身消失在了如陌眼前。疼痛,如滕蔓般延伸至全身,锋利的剑从如陌手里滑落下来,心疼得麻木的她似乎被人抽干了力气,软软地倒了下去。
仙魔大战就这样不了了之,那一战后,冥枫回到魔窟养伤,昏昏沉沉地做了几日梦,梦中,他看见如陌躺在自己的怀里,满身是血的她已经奄奄一息,她看着他,那种熟悉的眼神里透露爱,透露着难过,原来,她就是彼,就是自己苦苦寻找了千年的爱人,天色蒙蒙,雨,下了起来,如陌魂飞魄散,再一次消失在了冥枫眼前,因为那层诅咒,这一次,她将永远地离开他,他们也再无重逢之日。冥枫从梦里哭醒过来,发现那场仙魔大战已经过了三日,而自己的伤口竟也奇迹般得愈合了,冥枫瞬间翻身站起,去了曦淼山。
“哈哈,白泽星君,这一局,我赢了。”鬼灯大笑。
白泽收捡着棋盘上的棋子,也抿嘴笑了笑,“唉,要想让你赢一局,真是不容易啊,哈哈哈……”
“打住打住,这一局,要怪就只能怪你太马虎,可不是你让着我我才赢的。”
“哈哈哈……”冥枫拍手朝鬼灯和白泽走来,“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鬼灯大人终于扳回了一局,恭喜恭喜啊!”
两人看见冥枫笑容满面地走过来,恍惚间竟然觉得,那五百年安静祥和,三人一起待在曦淼山的时光似乎又倒了回来。鬼灯和白泽安下心来继续下棋,冥枫提起地上的梅子酒,又像往日般大口大口地喝起酒来,看着两人博弈。
“白泽,鬼灯,你们说……梦是什么?”
鬼灯看了眼冥枫,笑了笑,“呵呵……梦啊,无非就是自己放不下的一些执念所造成的梦魇,在冥界这么多年,每天看着无数的生魂走过那望乡台,从他们的眼里,我能看到,有对至亲的不舍,有对未了之事的遗憾,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恩怨情仇,到了冥界,凡间的一切于他们来说就恍如一场梦,而那场梦,亦真亦假,梦里的人和事也亦假亦真。”
白泽落下棋子,缓缓说道:“非也非也,凡人之梦,可卜,而神仙之梦,不可占,神魔修行,需先知微,再可知世,一般的神魔往往都只能修行至此,而那最高的境界知命,需历经无数磨难,忍常人不能忍受之痛苦才能到达,至今,还无神,无魔能及,虽说我比鬼灯大人你的灵力高了那么一点,但我也只能用占卜之术推晓后世,如果一个神在梦里预见了从未发生过的事,那很有可能他已经到达了最高的境界——知命。”
“知命?”冥枫想到曾经爷爷说过的话,“打坐知微,修行知世,冶心知命。”冥枫明白了,所有的这一切他全明白了,他曾为了彼用自己的心头血供养了盘古花千年,而自己也承受了这千年的心绞之痛,后来,自己嗜血成魔,铸炼魔灵,魔灵现世之时,自己虽受千万恶灵噬心之苦,但在盘古花强大灵力的保护下,自己非但没有受伤,并且还达到了修行之人最高的境界——知命。接着,冥枫仰头又喝了一大口梅子酒,唇瓣里,明明回味的应该是梅子酒的余香,但冥枫的喉咙里却传来一丝苦涩,有些微醉的他靠在一旁的石墩上,迷糊之间,他似乎看见了爷爷曾传授给自己歃血灵咒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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