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手却抓的更紧了。
“你放开!”
珮玖挣脱不过,终于忍不住地低声叫道。
这一下不知是她挣的劲大了还是宥灵减轻的力道,珮玖竟然一下子挣脱开来,突然间惯性不稳,眼看着就要像另一旁倒去,那一只手又拽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怀里。
“你这是干什么?”
宥灵若是再看不出她在生气就神经太大条了,他脸色阴沉,对她这般抗拒自己感到焦躁,也对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样子感到有些气恼,语气更是严肃了几分。
珮玖靠在他怀里,被他这一喉心中的郁气顿时就要漫出来。
她用力地一把推开他,用两只手撑住门槛,也不看他。
“不用你管!”
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的掉下来,珮玖觉得自己真是越来越脆弱了,竟然随便一个人就能让她哭出来。
看见她的眼泪,宥灵心中又是一紧,从她第一次扑在他怀里哭他就发现对她的眼泪自己越来越手足无措,他不想这样,不想她哭,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变得不像自己。
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却越来越烦躁。
房里顿时安静下来,珮玖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幼稚的孩子,现在她这副样子一定丑死了吧。
她偏过头,这下连脚踝的痛都变的浅得多了,那些疼痛感仿佛都被心中的难受给压下去了。
她抬步就向外走去,一步一步迈的尽量更加正常,仿佛只有这样不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脆弱心里才不会这么难受。
珮玖走出书房时,脸色煞白,把小湘吓得一跳。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她连忙扶过珮玖,瞧见她眼中一片湿漉漉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眼神不留痕迹的向里面看了眼。
“无碍,回去吧。”
珮玖睁大了眼,借着小湘的力径直往外走,那速度快的让小湘一阵担忧。
书房里,宥灵站在窗边看着珮玖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口,她走的急似乎完全忘了那院子口的阵法,那几乎都算不得阵法,随便将其中一颗不起眼的石子挪动一下,这个阵便连只蚂蚁都困不住。
没了也好……
沧耳和倍阿进去时,一时面面相觑,方才那小郡主出去时眼眶可都红了,眼下主子一脸暗沉,这二人发生什么事了?
小湘一回到院子里就派人去请大夫,珮玖却制止了她。
“将之前的膏药再拿来敷上就是,不必这么麻烦。”珮玖淡淡道,嘴角浮起一次嘲笑。
她笑自己竟然这么在乎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在乎他是否相信她,她是不是疯了,不过是一个不相干的人,她竟然气成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往日在护国督府里的样子,这副样子若是被嬷嬷看见了,只怕又要罚她了。
小湘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只好去拿膏药来为她抹上。
看着原本已经消肿的脚踝又肿起来,小湘看着就疼,手下更是轻柔了几分。
是夜。
一番梳洗后,珮玖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人,珮玖轻轻的拂过“她”的面容。
她最近太不正常了,变得有些不像她了。
她应该是理智的,勇敢的,可最近她变成什么样了,变得哭哭啼啼,变得情绪失控……这些,似乎都是因为一个人,因为太在乎他的想法了,所以她的情绪似乎都不由她掌握了,而由他,这可不好呢。
母亲曾说过一句话,想要掌握自己的情绪就得先掌握影响你情绪的那件事物。
影响她情绪的事物吗?
镜子中的人将手放在胸口上,脸上露出的迷惘懵懂让珮玖心疼又心烦。
闭了闭眼,珮玖干脆不去想他,想得太多只会让自己更加执着于烦恼,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残忍呢。
风轻轻的撩过罗床上女孩纤长的眼睫,只见她嘟囔了一句侧过身蜷缩起来。
宥灵静静的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愣神。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来这了,但坐在这心里的狂躁就安定下来了。
似乎从遇到这个女孩开始,那困扰了他十三年的躁动感顿时就停歇了下来,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那种轻松的感觉比他拿到荧惑之玉时还要强烈。
他知道他的举动过于鲁莽过于不计后果,这样潜入一个女子的房间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可他尝试过远离她,冷淡的对她,可下一次只要一碰到她,那舒服的感觉便会让他上瘾。
她翻过身,衣襟敞开一道口,昏暗的房间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跟白昼没什么区别,宥灵转过头,将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
视线停在她露出的脚踝上,那只裹着纱布的脚显得格外脆弱。
片刻,宥灵伸手将那只脚小心地放到自己的手心,她的脚很白很软,他一手就可以握住。
宥灵盯着那纱布良久,终于还是伸手将那碍眼的纱布拆了下来,他的动作很轻,轻的珮玖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睡得很沉。
脚踝处那片红肿让宥灵沉了沉眸子,沧耳已经禀报过,她的脚已经消肿了,可这还是红肿的,想必是在他的书房那一下磕着了。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她的脚踝上,看着即将就要滑落在床被上,宥灵只好伸出手去,细腻如凝脂的手感让宥灵有些爱不释手,眼眸微沉,为珮玖将药水揉开后他即可收了手,将纱布再次包好,放回薄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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