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林大娘走了,小小才握着拳头捶了少年一记,嗔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诶,我哪里胡说了,可不就是因着你么?”凤珏不服气,冲小姑娘嚷,可话里话外都是宠溺,听得人家姑娘跺着脚又来捶他。
这次凤小爷没反驳了,只是自个儿嘟嘟囔囔的,也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小小听不清,仰着头问:“你刚说什么呢?”
“我说啊……”凤珏右手探出,手指捏了下姑娘秀鼻,嘴里哼着,“小花猫越来越凶了。”
哪有养小花猫?
小小脑子里最先窜出这句,随即她就反应过来,阿珏这是拐着弯儿打趣她呢,哎呀,讨厌死了。
“你……”小姑娘指着少年,唇儿一努,便背过身去,她说:“我不理你了。”
这转过身就发现院子里居然摆着个火盆,还堆了许多柚子叶,她惊诧极了,一时倒也忘了刚发下的狠话,立刻又去拽少年的袖子。
“阿珏,那些是什么呀?”
姑娘愿意搭理自己,凤珏乐得轻松,本来他是想着,好声好气跟他的小姑娘陪个不是,再闹一闹,就不信他家小小挨得住,不过这下倒也不用了。
凤珏摸摸鼻子,牵着姑娘的手走到院子里,说:“是什么?当然是要给你去去晦气。”忽而又作出委屈样儿,“你可好,拉着那林大娘就直接进了屋,让我白白忙活。”
小小见了,又去拉少年袖子,摇了摇,难得娇声娇气地说:“好阿珏不生气,我们重新来过,现在就站到院子外头去。”
“嗯,好啊。”凤珏觉得受用,自是欣然点头。
小姑娘跨过了火盆,少年又拿着柚子叶轻轻在她身上扫了扫,嘴里念念有词,听得姑娘抿着唇儿笑。
这场牢狱风波就这样过去了,“天一楼”歇了几日又重新开门做生意,食客比往日更多,又过没几日,清水县的县老爷就以贪污受贿被摘了官,新任知县也很快就上任了。
这些小姑娘都是听饭馆里食客说的,描述的绘声绘影,就跟亲眼见着似的。
她便也拉着少年欢喜地说了一通,凤珏垂着眸,里头有些什么在涌动,他没让姑娘瞧见,只是唇角一勾笑着回应。
秋色越来越深,风儿也越来越凉,小小尝试新做了几罐腌菜,成功那日喜出望外夹了一些给凤珏尝,凤珏也感到惊奇,连声夸赞,于是两人合计着用附送的方式先让食客们尝一尝,若是反响好再开始正式列入菜单。
其实凤珏觉着吧,定是好的,事实也证明他没有料错,不过两三日就得到了一致好评,乐得小小头一次搂着凤珏脖子欢呼起来。
于是凤小爷也乐得找不着北,转而反抱着小姑娘狠狠吻了一番,自然最后是得了好几记软绵绵的拳头。
这天,两人吃过午膳,凤珏帮着小小收拾厨房,正忙活着,就听见姑娘唤他,他应了一声儿,却是没再有动静,偏头看着小姑娘美好的侧脸,忍不住问:“怎么了?”
小小咬了下唇,才继续说:“你知道我为何这般看重那道腌菜么?”
凤珏手上的动作没停,连思衬都没有,便接道:“是因为你爹爹吧。”小姑娘的心思太好猜,他一开始就想通透了,只是等着姑娘自己愿意说的时候。
小小心头又是一暖,阿珏总是这样了解她呀。
“嗯,这是我爹爹还在世时钻研出的做法,我尝试过几次,这还是头一回成功。”
凤珏刷完锅,净了手,才侧过身来把小姑娘的脑袋按到肩窝里,揉了下姑娘软软的头发,温声道:“傻小小,以后,会越来越好。”
“是呀,因为、因为……”因为有你呢。小小眼圈儿微红,含在嘴里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她又想到了少年的身份,心底的不安在扩大,就像一个黑洞,张牙舞爪着欲把她吞噬。
“对了,阿珏。”小小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笑着推开少年,“这几日有个食客天天都差人来买腌菜,我打听了一下,好像最后是进了县衙后门。你说,会不会是新任的知县大人喜欢吃呀?”
凤珏眉峰微皱,忽而又舒展,笑眯眯附和:“或许真是这样呢。”
小小觉着高兴,连摘菜的手都快了许多,她想,自己需要更努力呢。
就在两人说说笑笑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凤珏叹口气,心头骂着哪个不长眼的打扰他们甜甜蜜蜜,晚膳还远着呢。
小小推他一下,催促快些出去,凤珏无奈,只得撩开厨房的布帘子。
饭馆里有个着绸衫的中年男人,正负手四处打量,余光瞥到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少年,刚把视线移过来,立时就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地问一句:“凤小侯爷!?”
凤珏冲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微微撩开帘子看了眼厨房里面,见小姑娘忙碌的很是认真,嘴里还轻声哼着曲儿,这才放下心来。
男人看他举动,觉着有趣,忍不住又问:“小侯爷怎地会在这里?”
“说来话长。”凤珏凝神细听着厨房里的动静,回得心不在焉,他瞟着男人,也觉得奇怪,“你呢?来这儿干嘛?”
闻言,男人便笑了起来,他指指饭馆外头的布幌,理所当然道:“自是来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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