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过我既然承诺了,就要遵守,珏儿的婚事是一早就定下的,怎么能反悔呢?”长公主眉眼间有着坚定。
凤将军睐了眼关得不太严实的窗户,试探着问道:“可我们并不知她有无孩儿,是男还是女?”
长公主突然笑起来,戳了凤将军胸膛一下,“瞧你,忙起来连我跟你说过啥都不记得了,我曾经有段时日同她有过书信来往,得知是个女儿,那才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呢。”
凤将军震惊地看着长公主,不敢置信:“那现今呢,她如何了?”
长公主哼一声儿,不满地质问:“怎地,你还惦记着她呢?”
“胡说什么呢,我跟她连面都只见过一次,还没你与她相见次数多。”凤将军有些哭笑不得,继续解释,“只是,我对她到底有着些愧疚,这你该是懂的。”
长公主本来也不是真误会,就是吓唬吓唬凤将军,这会子也不闹了,正色道:“她现今如何我是不清楚,也断了联系十几年,不过女儿该是到了找婆家的年岁,我同她约定,明年桃花开时,京城五里湖。”
长公主回忆起往事,也来了兴致,便又笑着道:“还不知她跟的男人是个怎样的呢,届时可得好生看看。还有她的女儿,定也是温婉秀致,配我们家那顽猴,我自个儿都替人家姑娘委屈。”
凤将军干笑了下,没搭话,只是眼睛不经意间又朝窗户那头觑了眼。
可长公主向来眼尖,当下就立刻起身,要去打开窗户瞅瞅,凤将军腾地站起,也跟了过去。
“怎么了么?”
窗户被推开,望了望,长公主秀丽的眉稍蹙,又戳了凤将军胸膛一下,恼道:“你刚才作什么看这里?”
凤将军连声喊冤:“我哪有,夫人这般好颜色,为夫要看也是看你,哪会瞅别处。”
长公主被这话闹得,羞红了脸,啐道:“一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我们夫妻有何可害臊的。”凤将军把窗户关上,便环过长公主朝桌边走,“前些日子还有人问,什么时候再给珏儿添个妹妹呢。”
“去去去,我都多少岁了,要生自个儿生。”
“瞧夫人这话说的,莫说为夫的不能,便是能,又哪有夫人这般的国色天香。”
长公主听了这话,面色登时就如同那二月桃花,忍不住推了自家夫君一把,“真该让你那些部下好生瞧瞧,这就是他们的铁面将军,越来越没个正经。”
凤将军揽过长公主的腰,轻笑着说一句:“闺房之乐,岂可为外人道。”
两人说着笑着声儿便越来越远,大抵是进了书房的内室,凤珏这才长吁口气从屋梁上跳下来,心头想着,将军爹还真是有一套,不过……公主娘口中的苏婉是谁?还有那个所谓的儿媳妇?
明年桃花开时,京城……五里湖么?
凤珏眸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又望了眼紧闭的窗户,方才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自个儿的院落。
*
京城较之清水县来更为寒冷许多,这天儿呼出的气都是白的,前些日子甚至下了几场小雪,好在冬阳又渐渐露头,有了些许暖意。
小姑娘和少年走在京城宽阔的街道上,路边摆摊的小贩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凤小爷是京里出了名的小霸王,可怎地会牵着个不像官家小姐的姑娘呢?
两人走后,小贩们凑成堆儿开始了一阵不算短的窃窃私语,而这些,他们都是不知的,尤其是小小,她浑然不觉地侧头冲少年弯眼笑,说:“阿珏,那地儿真挺好的,院子里也有枣树呢。”
凤珏闻言,哼了哼,有些恼,姑娘不愿意一直住客栈,这本来同他心底的想法不谋而合,正欢喜着呢,岂料就听得姑娘又说要去租个院子。
这下凤小爷就不痛快了,他家府邸那么大,还不能住么?
不过他转念想到小姑娘脸皮薄,那便不住罢,他买个大点的宅子,可现今算什么?定国侯府不行,他想买宅子也不行,偏生要自个儿租,还是他都不太熟悉的、什么枣儿巷。
凤珏想到这里,就一肚子火,又舍不得凶姑娘半点,自己闷着生了半晌气,偏生人家姑娘没察觉,还冲他笑得梨涡甜甜的,顷刻,他觉着,心里头像是什么塌了似的,那些个什么火呀气的,就呼啦啦全飞走了。
莫名的,凤珏也笑了笑,摸了下姑娘的头发,点头道:“好,喜欢就租了吧。”
小小听罢,笑得更甜了。那里是她前世来京城后租的院子,不太大,可租她屋子的大娘心好,帮衬了许多。
小小又掂了掂钱袋子,想着,这次也该她多帮帮大娘了。
到了枣儿巷,很快就谈妥了租钱,院子其实有些破败,不过拾掇一番,倒也过得去,同清水县的小院子不同的是,里头除却枣树,还有棵桂花树,这让凤珏又想起了姑娘曾有的叨念,更甚,姑娘对京里的吃食如数家珍,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一时没忍住,便开口问道:“小小,你以前来过京城么?”
小姑娘正欢欢喜喜把凳子搬到院子里晒太阳,凤珏不让她擦洗,说水太冷,她瞅了瞅,桃枝拿着鸡毛掸子清扫,插不上手,似乎能做的也就是替矮凳挪个窝,总不能让她同两只猫儿一起看着他们忙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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