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我给你按着头,或者我可以给你讲个故事。”
“嗯。”他的声音温温软软的,很自然地就捧住了她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金雨苫喜欢他,对这个亲密的动作一点都不反感,反而觉得心头一暖。
“我也给你科普一个病,你就是病患。”
“什么病?”
“你听说过水仙花综合征吗?英文名叫Narcissus Complex。”
“你发音很好听。”
她抚摸着他浓密的黑发,说:“在希腊神话里呀,有个美男子,我们不要叫他Narcissus了,我们叫他焦焦美人吧。”
“这个焦焦美人呀,一生下来,就有算命的跟他的妈妈说,您的儿子太美了,恐怕活不长呀,妈妈很着急,那怎么办呢?我爱我的儿子呀。算命的就说,有一个办法,你只要让他不认识自己,就能获得永生。”
“于是这个焦焦美人的妈妈呀,就把家里所有的镜子都给打碎了,还把邻居家的也都打碎了。焦焦美人就一天一天安然无恙地长大了。”
她感觉他的呼吸一凝,再也没有一丝鼻息发出声响,她只当他是在认真地听故事,并未多想。
她接着说:“可是有一天,焦焦美人去河边洗澡,看见水里有一个倒影,他往里一瞧,啊呀,那人是谁?怎么长得这么好看?于是焦焦美人就害上了相思病,他每天都去水边,发狂一样去捞那水里的影子,直到有一天,他的脚下一滑,掉进了水里,溺死了。”
“焦焦美人死后,他的灵魂就化作了水边的一株水仙花,后世的人呢,就把这种极度自恋的人称为水仙花综合征,哈哈!”
不是只有他知道机械性紫斑好吗?她也有好多冷知识是他不知道的。她讲完,洋洋自得地觉得自己用小故事成功地取笑了他一番,就想去看他生气的样子,没想到她一低头,就看见他紧紧地闭着眼,有一滴泪在眼尾晃动,但很快,那还未成型的眼泪就随着他睁眼睛的动作返回到眼里,让她竟一时间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真实。
金雨苫可是给他这样子给吓着了,笑容一收,立刻停下了手上的按摩动作。
他的两腮鼓了鼓,再睁开眼的时候,眼里竟然是她初识他时的戒备。
金雨苫哑然,迅速复盘了一下,刚才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话伤了他的自尊心?她再一想,没有啊,这个故事除了自恋没有其他槽点,而且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
他黑漆漆的眸子冷冰冰地看着她,双眼似寒凉的星辰。
她把手缩了回来,被他几乎压麻的大腿也动了动。
她抽离的动作像是点燃了引线一般,她看见他的眼睛由冰冷转为灼热。
金雨苫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片迷雾森林,走着走着,不知怎地,就踩到了正在酣睡的猛兽的尾巴,这猛兽陡然苏醒,起身与她斡旋着,满眼饥荒。
她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面露微笑地说:“我……我逗你呢,你不是也跟我科普过什么机械性紫斑嘛,我想我就也给你科普一个水仙花症嘛……”
他慢慢地坐起来,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
等他的身子再转过来的时候,眼里又变回了平常的温柔与天真,只不过这温柔与天真中,带了几分迷惑,这迷惑,源自于她不察觉的、微微下拉的领口。他将被子盖在自己的腿上、身上,以遮盖住这布料太少的浴袍。
“你知道机械性紫斑,吻在哪里才不会造成血栓么?”他的眼睛在她的脸上,身上,逡巡着,最后落在她的脖子上。
金雨苫被他的谜之气场吓到了,机械地摇了摇头。
他伸长脖子,忽然把唇凑过来,在她的喉结处轻轻地亲了一下,那动作轻柔到让她的身体机制麻痹大意,因为感受不到威胁所以没有给出任何的躲避动作。
她眨眨眼,屏住呼吸看着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唇再一次于她的锁骨上落下。
还是轻轻地,亲了一下。
他收回身子,距她不过一个小臂的距离,眉毛一高一低,无辜地眼角微微下垂,像是森林里为她指明方向的的白鹿。
“避开颈动脉,就可以。”
金雨苫像是被他的两个亲亲点了穴道一样,整个人都傻掉了。
他又问:“你知道牛的五官哪里最可爱吗?”
金雨苫说:“不知……”
他又凑过来,亲了一亲她的左耳垂。
他的鼻息扑打进耳廓里,金雨苫像触电了一样,她深吸了一口气,几秒后不知怎地就想笑,于是咬着唇望着他,虽然面部抑制着牵动,但眼里却是含着笑的,说:
“你过分了啊……”
他也含笑望着她,忽然伸出舌尖,舔了舔嘴。
这个下流的动作让金雨苫彻底崩溃,她抄起一个枕头照着焦栀的脑袋就捂过去,焦栀顺势就倒在床上,任由她发疯炸毛地骑在自己身上,作势就要捂死他。
他在她的身底下朗声笑着,求饶:“我生着病呢生着病呢!”
金雨苫大腿一跨,双手按在他的脖子上使劲儿地捂,十分不淑女地吼道: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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