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看到苏明身边的李丽之时,已经在嘴边的话语又默默地收回。
任何感情的存在都依赖于双方的依恋以及互|暖。
而这种情感在她与苏明之间不复存在。
至少前二十多年她是这么认为的。
想到了这儿,苏以欢自觉兴致寡淡,拿起一旁的餐巾纸擦拭着手指,这是一个想要离开的动作。
是的,她讨厌苏明和李丽一幅其乐融融、深情脉脉的样子。
这么多年了,而她始终像这个家的局外人。
这种感觉令她窒息,急于逃离。
突然头顶一暖,苏以欢仰头便见陆之问揉了揉她的发,眼神暖暖的望着她。
将一块牛腩放到她的碗中,陆之问轻笑着开口,“你太瘦了,需要补补。”
一旁苏明恍然,为苏以欢盛了一碗鸡汤,“是的,欢欢,你需要多吃点。”
鸡汤色泽诱人,汤味浓郁,习惯了被忽略的苏以欢一时间愣愣的,不知该如何动作。
看着她呆若木鸡的模样,陆之问又加了一句,“浪费粮食可耻。”
苏以欢深思片刻。
确实,任何食物的构建过程都彼为繁杂,经历了一系列的繁衍和蜕变才形成了我们如今的餐中之物。
随意的浪费便是对那些付出辛勤汗水的劳动者的最大亵渎。
苏以欢端过鸡汤慢条斯理的吃食着,在她认为这碗鸡汤背后赋予的意义高于它的本质。
仿佛得到了某种暗示亦或者是鼓励,苏明带着几分期盼的询问道,“欢欢,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父亲”这个角色他缺席太久,当他想要弥补的时候却发现苏以欢已经不需要了,又或者说有些抵触。
悔之晚矣、无计可施,他只能小心翼翼地与苏以欢保持着令她舒服的距离。
如今算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大跨步,他感激,也庆幸。
苏以欢虽有疑虑,但还是平和的回应道,“项目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需要搬离研究所。”
“那你们这次搬离研究所需要多久?”
“看情况而定,也许很快、也许一年,也许更久。”
寥寥数语之后,餐桌上又归于安静。
吃完饭,苏以团便紧抱陆之问的大腿,不让他们离开。
团团聪明的认为只要赖着陆之问,苏以欢就不会离开。
而苏明等人也选择了默认团团耍赖的小动作。
毕竟在苏明看来如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情景太过于难得。
他私心想多呆一会儿。
苏以欢低头看了看腕表。
时辰不早了。
苏明也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将恋恋不舍的苏以团拖到自己身后,苏明道,“你明天还要上学,早点休息。”
转而对着陆之问叮嘱道,“欢欢就麻烦你送到家了。”
“应该的。”陆之问站在苏以欢的身旁。
这么一瞧倒也男才女貌。
两人走出老远,苏明突然追了出来,大声道,“小陆啊,欢欢单纯,有些事不明白,你多照顾以及担待点。”
“我知道的,伯父。”陆之问郑重的回应道。
苏以欢脚下的步伐微顿,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感在她的身体内四处乱窜,使得她目光涣散,有了片刻的慌神。
也不管身后犹在与苏明交谈的陆之问,苏以欢快步拉开车门上了车,以掩饰自己的局促。
很快,陆之问便上了车,将一瓶罐头塞到了苏以欢的手中。
言之灼灼,“你的父亲给你的。”
是黄桃罐头,她小时候的最爱。
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吃了。
胸口烦闷,苏以欢将身子靠在椅背上,阖上眼。
“陆之问。”
宁静的氛围之中突然传来女子的低声轻唤。
“嗯?”
“没事。”
话题陡然截止,亦或者说苏以欢本来无话可言。
低缓的音乐声适时的响起,是一首有助于催眠的英文歌。
渐渐的苏以欢进入了梦乡。
朦胧之中似乎听见一个男人低声轻语,“以欢,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亲自解开捆绑住你自己的那些枷锁,平静且直白的面对你内心真实的情感。”
如往常一般,苏以欢早早的便来到了研究所。
今天是他们呆在研究室的最后一天。
推开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大门,苏以欢习惯性的找了个第一排的位置坐下。
长发挽起,苏以欢将背脊挺得直直的,直视前方。
突然,发尾被人拽了拽。
苏以欢扭头便见穿着军装的陆之问笑嘻嘻的瞅着自己。
一个跃身,陆之问坐到了苏以欢身旁的椅凳上。
将手中的豆浆以及汤包放到了苏以欢的面前,“饿了吧?多吃点。”
苏以欢挑了挑眉,“你怎么在这儿?”
话毕,她又觉得自己这话多余,之前提议陆之问负责这次安保的人不就是自己。
转而她将视线落在桌上的食物上。
她并没有过早的习惯,这些年要么是整日整夜的泡在实验室里,等想起需要吃饭的时候往往都已经过了饭点,要么便是一觉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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