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浴桶边昏昏沉沉,忽地被人从水里抱了出来,那人取来一边的布巾将她裹住,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他说:“朕一时不在,你就胡闹了,病还没好就瞎折腾。”
林玥晕晕乎乎地睁眼看着他,说道:“陛下不该在太极殿吗?怎的这么晚还过来了,臣妾只是出了汗难受。”
“这琥珀伺候的倒是尽心,就是太听你的话了,”玉明澈命琥珀取来寝衣给林玥换上,待她换好了衣衫,又说教道:“你这性子,没个能说上你几句的怎么行。”
林玥走到他身前,拉住他的两只手,眼神无辜可怜的像一只猫,她声音娇滴滴地说道:“臣妾头疼,难受,陛下不说臣妾了。”
玉明澈看着眼前这个知错不改,还试图用撒娇蒙混过关的人,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能拿她怎么办,自己宠出来的,自然是什么怒气都烟消云散了。
他将林玥抱回床上,命人给自己也换了寝衣,回来时,见林玥还没睡着,便睡到她身边,说道:“病了就要多休息,快些睡罢。”
“臣妾睡不着,臣妾都睡了那么久了。”
“那就陪朕说说话?”
林玥侧过身子,挽着他的胳膊,说道:“陛下今夜为何没宿在太极殿,不怕被臣妾过了病气吗?”
“睡不着,”玉明澈被高云念叨的头都疼了,但是就是想回北辰宫,他说道:“朕不在,你肯定也睡不着。”
“这就是习惯吗?”林玥笑了一声,说道:“陛下可要保持这个好习惯,这样臣妾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这样就幸福了?”
林玥眨巴着眼睛,说道:“那是自然,古来帝王都后宫三千呢。”
“嗯,朕只取一瓢饮。”
“陛下真不怕被臣妾过了病气?”
“只有你这个小傻瓜,才夏日染风寒。”
两人说着话,却还是林玥先睡着了,到底是病着的人,玉明澈看着眼前熟睡的人,感叹自己这二十几年来从没想过会这么在意一个人。
右相提议南巡,以壮天子声威,只是这途中必经摄政王的封地,他现在倒有些犹豫要不要带上林玥了。
翌日,林玥起来时,圣上已去上朝了,她还有些遗憾没有把早起坚持下来,琥珀伺候她洗漱更衣,传了早膳来。
林玥发现这膳食中多了道平日里没有的汤,奇怪道:“这是什么?颜色红红的。”
琥珀为她盛了一碗,说道:“回娘娘话,这是鸭血汤,奴婢从前听闻这汤最是补血,虽食材粗俗了些,但陈院正说娘娘血虚,奴婢琢磨着食补也是好的。”
林玥不想推辞了人家一片好意,只是这血,让她吃,还是有些为难了。
琥珀见她犹豫,忙解释道:“娘娘莫怕,这真是可以吃的,寻常百姓家也管这叫血豆腐,吃着就和豆腐一样,您就试一口。”
盛情难却,林玥还是尝了一口,笑着说道:“琥珀,本宫还是觉着喝药好些,若本宫天天都吃这血豆腐,外面就该传妖妃饮血了。”
“娘娘说的也有道理,”琥珀将汤拿开,又说道:“待娘娘风寒好全了,就可以接着喝陈院正开的八珍汤了,这眼下食补还是要的,奴婢午膳时让她们备乌鸡汤。”
这风寒终是陛下前往六方山祭天之前好全了,玉明澈握着林玥的手,神色很是担忧地说道:“你身子刚好些,不如就先把那件事推迟些罢,不急在一时。”
“既然都谋划了这么久了,陛下不在宫中是最好的机会,臣妾已经好了,不打紧,陛下安心去六方山罢,万事不还有您安排的人看着嘛。”
时辰到了,耽误不得,御驾前往六方山祭天。
林玥坐在窗边,心里有些许忐忑,这一步走出,少不得还是在赌。
琥珀走近跟前,说道:“娘娘,皇后传嫔妃们去椒房殿说话。”
嫔妃们?除了自己,不也就德妃了。
林玥让琥珀给她簪上了那九尾金凤步摇,换了身红色衣裙,就前往椒房殿去了,圣上刚出发,姜云姬就有动作,可不好让她久等了。
椒房殿,正殿。
姜云姬正和德妃说着话,就见林玥上前请了安。
姜云姬面色不改,端庄得体,但目光却是时不时地落在那九尾金凤上,心想着圣上不在宫中,林玥还敢如此招摇。
林玥对上皇后的目光,轻笑一声,说道:“皇后娘娘可是喜欢臣妾这步摇?那日宴席之上也是如此关注。”
皇后的语气透着些许冷淡,说道:“宸昭仪家世不高,许是没人教导你这九尾金凤是中宫皇后才可佩戴的罢。”
林玥一手拂过步摇的八宝璎珞,说道:“这步摇说来也是陛下赏的,臣妾不比皇后娘娘家世显赫,自是陛下赏些什么,喜欢什么,就用什么了。”
德妃坐在对面,不置一言,只旁观喝茶。
姜云姬心里堵的慌,却碍着身份,不便发作,倒是雪霁开口说道:“宸昭仪既入了后宫,就当谨记妾妃之德,受了皇后娘娘训导,就该取下这步摇,何故寻这些托词。”
“取下?”林玥看都没看此人一眼,说道:“圣上的赏赐,是雪霁你觉着不合适,还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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